213 静静开一朵兰(1 / 1)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车和同人都在读者群,请补全章节后过来如果箱子里的人真是叶深浅,那他多半已经凶多吉少。

如果箱子里的人不是叶深浅,那白少央就凶多吉少了。

但他接下来做的,却是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箱子的背后,如一道无形无迹的轻风。

可就在下一刻,叶深浅那只手的小指猛地搐了一搐。

他这一搐,箱子背后的那道轻风便猛地一转,转出一道寒烈无比的刀光来。

而这刀光竟是顺着箱子的一道缝隙划进去的。

刀身划进去的同时,还同时向上一挑。

这一挑,再一转,便将整个箱盖都翻了开来,如掀开了一派黑沉沉的天。

箱盖子翻来开的时候,白少央便看到了叶深浅。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叶深浅,一个苍白虚弱的叶深浅。

但他看到的叶深浅既没有满身是血,也没有苍白虚弱。

他的衣服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平整得找不着一点褶皱,面色也比上一次还要健康红润,就连牙齿也似乎白了不少。

总而言之,叶深浅看上去不但身体好极了,连心情也是好极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受了伤。

他冲着白少央挑了挑眉,然后把手上的血迹一擦,露出一只干净完好的手。

做完这些以后,他竟还对着白少央笑了笑。

那是一丝明如朝光,亮如星月的笑。

白少央似乎也在笑。

他笑得很美,还带了几分腼腆,像一个刚出芽儿的绿枝,一朵开在断肠人心湖里的白莲。

可他笑完之后,却把箱盖子猛地往下一压。

他这一压势如千斤,竟是要把叶深浅死死扣在里面。

然而他压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因为叶深浅用手掌一顶,白少央便觉得自己仿佛在压一座即将爆裂的火山,一座即将决堤的大坝。

白少央知道自己根本就压不住,所以他也无需真的压下去。

他立刻松手,松手的时候还往后急退,退了三尺又三尺,直退到窗户边上。

而他这一退,叶深浅就跳了起来。

他跳起来的时候却神气得很,仿佛一只刚刚在泥地里滚过的小狼狗。

白少央看上去仿佛也很高兴。

他高兴得简直想把叶深浅的鼻梁给打折。

叶深浅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皮制的小袋子,还在白少央面前晃了晃,道:“这血袋子是不是不错?我还没见过比这更适合用来吓唬人的东西。”

白少央默默看他一眼,不冷不热道:“你躲在箱子里半天,就是为了吓唬我?”

叶深浅看上去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

他眉头一挑,两手一摊道:“我难道是个三岁的小鬼?躲在箱子里半天,当然不止是为了吓唬你了。”

白少央敛眉道:“你不止是来吓唬我的,难道还是来和我幽会的?”

叶深浅却笑道:“我倒还真是来你幽会的,因为程秋绪已起了疑心,也把我看得越来越紧,咱们以后只怕不能光明正大地在这庄子里见面了。”

白少央冷笑道:“他又何曾对你没有疑心过?即便你真是白少央,他也要把你看得紧紧的。”

程秋绪这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善于顺着绳摸回去,他这一摸就能把别人的套给扔回去。

柏望峰决定在静海真珠阁狙杀他,却反而被他算计得死不瞑目。

总有人以为自己能一直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可这样的人却会在不知不觉之间接过他递来的绳子,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叶深浅却笑道:“我想你该是见过王越葭了吧?”

白少央点头道:“见是见了,他的性子虽怪,但也是义气深重之人。”

叶深浅听得笑上眉梢,好像白少央夸了王越葭,就是在夸他的眼光一样。

他笑完之后,还对着白少央道:“你如今可算明白我为何要让你去见他了吧?”

白少央笑了笑,道:“一来程秋绪本就疑心着你,所以你不能和王越葭贸然接触,只能通过我来牵线搭桥,这二来嘛,与人合作总要明之以理,示之以诚,这王越葭便是你给我看的诚意。”

叶深浅眸光一亮道:“不知这诚意你可否满意?”

白少央却翻了个白眼道:“我若不满意,也不会担心你受了伤。我若不担心你受了伤,就不会被你给骗到。”

他倒也不算真的被骗到,也没有担心得太狠。

但白少央的心不算如何宽广,他自己若不高兴,便会往别人身上扎根小刺。这根刺扎在一般人身上,那就是挠个痒痒,只有扎在在乎他的人身上,才能真扎出点疼痒来。

可他偏偏就喜欢看这疼痒,他偏偏就喜欢看着别人愧疚。

叶深浅却忽然收起了笑,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看向白少央。

“你是真的在担心我?”

白少央只面色淡淡道:“我当然要担心了,你若受了重伤,我的身份也一定被人看穿了。我既保不住你,也保不住我自己,难道不该担心么?”

叶深浅微笑道:“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该请你吃一顿酒的。”

白少央也笑道:“但在你请我喝酒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叶深浅笑道:“什么问题?”

白少央眸光一闪道:“箱子的另外一个人是谁?”

他看出那箱子里除了叶深浅以外,还有一个人。

那人生得有些雌雄莫辨,倒是让人分不清男女。

叶深浅笑道:“那本是能让你过上一夜**的人,但我要混进这箱子里来见你,所以只好点了他的睡穴,让他休息了一会儿。”

白少央皱眉道:“你和他躲在一个箱子里,倒也不嫌弃挤。”

叶深浅笑嘻嘻道:“反正他一点都不臭,挤一点也不打紧。”

白少央懒得见他嬉皮笑脸,便直接坐了下来,与他说了和王越葭见面的事儿。

他说到了朱柳庄西面的半张地图,但却没有说到杜秀这个人。

谁知叶深浅竟也从戚小蕙那里得来了东面的半张图,这两张图若是合在一块儿,当真算是无往不利了。

可惜白少央的图并未随身带着,叶深浅的图更是直接没有。

他看完之后便已记在心中,记好之后自是直接烧成了一把灰。

白少央苦笑道:“所以我若想得到一份完整的地图,还必须得仰赖着叶大侠了?”

叶深浅却笑盈盈道:“是我要仰赖着白大侠才对。”

他笑起来的时候,笑意仿佛盈满了两个酒涡。

他用的是白少央的脸,可白少央绝不会笑得这么满,这么无所顾忌。

白少央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竟盯得出了点神。

明明是一样的面孔,为何这张面孔上面就是满满的少年气,他身上却是一箩筐的暮气?

白少央一想到叶深浅刚才那得意的笑,忍不住又板起了脸道:“我若再被你用刚才那样幼稚的把戏骗到,这张脸真是不要也罢。”

话音一落,叶深浅笑得更加欢了。

可白少央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忽地面色一变。

他身子晃了一晃,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叶深浅却仿佛看穿了他的把戏一般,仍是笑盈盈道:“你就算想吓我一次,也不该选这个时机。”

可白少央却仿佛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他一倒在地上,便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咙,不断地发出“咯咯”的怪声,如被这山庄里的冤魂厉鬼给附了体,想真真地掐死自己似的。

叶深浅这才意识到不对,霍然起身,飞也似的掠到了白少央的身边。

像白少央这样注重颜面的人,就算是为了骗他,又怎会在他面前失态?

他低头一看,却见白少央面如金纸,喉咙被自己掐得青紫都不肯放手。

他刚刚还看着和没事人一样,如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喉核深处塞了一小块儿碳,这碳碰了明火,倏忽之间炸了开来,直把血肉炸成了血渣,骨管炸了骨渣。

叶深浅刚想把他的手掰开,却听白少央瞪大眼睛,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酒……”

难道刚才宴上的酒里有毒?

叶深浅来不及细想,立刻骑在白少央身上,抓向他扼住自己喉咙的两只手。

虽然一个人是不可能自己掐死自己的,但他也不能看着白少央这样痛苦下去。

可他刚一出手,白少央的膝盖就猛地往上一顶。

他这一顶,便逼着叶深浅的身子往前一倾。

这么一倾,白少央一掌化刀,砍向叶深浅的肩,一指成剑,点向叶深浅胸口的穴。

叶深浅急一偏首,便闪过那记掌刀。

他闪的同时,还右臂一腾,右掌一展,竟要切在白少央如白玉一般的手腕上,好逼停了这势不可挡的指剑。

他切得又猛又急,白少央的变招也很急。

他的指剑遇风化掌,抹向叶深浅的手,他的掌刀顺时化剑,切向叶深浅的脖子。

剑影与刀光仿佛在他指尖和掌心里来来回回地跳跃、翻覆、舞动,恍如一幅幅流动的画,跳动的脉。

叶深浅只双眉一挑,右臂一腾,用手肘顶上了白少央的这一掌刀,消解了这如雷似风之力,他这一消倒逼得白少央的手掌疼得发麻。

而在白少央的指剑切向他的脖子时,他却猛地向下一沉,沉的同时还出了一掌。

掌风飘而不重,轻而无形,可这掌风笼罩之处,却是白少央胸口的几处大穴。

白少央却不躲不避,反而指剑迎风而转,顺势而上。

这一上如腾虚写虹,这一转似月转花萦,趁着叶深浅身子一沉,他的指剑便从对方的脖子拂向了对方的面孔。

所以等叶深浅的掌贴在白少央的胸上时,白少央也已揭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这才是他装晕装倒装中毒的真正目的。

可这面具一揭,叶深浅自是满脸愕然,白少央也是不遑多让。

他一看到叶深浅的那张面孔,脑子就轰地一下炸了开来。

他口中的“先生”,也就是那个醉得东倒西歪的汉子,居然在打了几个呼噜之后,悠悠醒转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才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看着白少央道:“明明是你这后生自己把这剑抢了去,而且还给剑都磕得卷刃了,怎的要说是我赐剑于你呢?”

白少央恭恭敬敬道:“像我这样的后生晚辈,怎么能从太微山的柏望峰柏老先生那里抢去随身的佩剑?要知道柏老先生即便是醉了,也能用‘醉里挑灯’剑法杀敌致胜。我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柏老先生故意赐剑给我的。”

要将马屁拍得无形无色倒并不困难,但将马屁拍得有形有色,却依然叫人畅快舒服,却是最为困难的。

白少央这马屁拍得也许不是特别高明,但是能戳到人的心肺上去的,那就是一个好马屁。

不过说来可笑的是,十多年前的张朝宗见过柏望峰几面,当时不过点头之交,如今倒成了前辈晚辈了。不过那时他便注意到此人面骨清奇,天生老相,二十岁时就像是四十岁,三十岁也像四十岁,不过等到人老了,五六十岁的时候也像是四十岁,这便是老相的一种好处了。

郭暖律扭过头去,仿佛听得有些不以为然,柏望峰却很受用似的笑了笑,道:“你既知我是太微山的人,又怎说我是本地人?”

白少央道:“柏先生即便不是本地人,也该在云州呆了一段日子。我刚刚粗粗看了一眼,见柏先生桌上点的都是些云州本地的家常小菜,而且柏先生刚刚醉倒在桌上,却没有小二上前询问,想必是因为柏先生经常来此,这里的人都已习惯,不会再去叫醒柏先生了。”

柏望峰笑道:“后生这般机灵,想必将来前程远大。既如此,我倒可以替你们和掌柜的做个见证。此间的老板于我有旧,我的话他是不得不听的。”

白少央笑道:“如此便多谢柏先生了。”

柏望峰道:“谢倒不必,我在这里喝酒,本来就是为了等人。”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你等的是陆羡之?”

柏望峰点头道:“程秋绪手下有‘三山四海五神通’十二家将,陆公子数月前救了奢月娘子,废了那四海将中刘恨海的武功,所以陆公子的名声早已传遍云州城的大街小巷了,如今就连三岁的稚童,都会唱一首‘陆龙转正,掩月破海’的小调了。”

陆羡之苦笑道:“可你怎会知道我要来金镶玉满楼?”

柏望峰道:“这金镶玉满楼是城里名气最大的酒楼,又离着东城门很近,所以我赌你一进云州,必来此处。不过程秋绪的人也是这样赌的,所以早早布下了杀手,等着你自投罗网。”

陆羡之道:“柏先生说了这么多,可却还未说为何等我。”

柏望峰笑道:“因为这城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程秋绪的人,可陆公子绝不会是,所以我要等你,等你去同我们办一件大事。”

听到这“大事“二字,陆羡之先是面色一沉,然后才缓缓道:“你说这城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程秋绪的人?”

柏望峰淡淡道:“包括你身边站着的郭暖律兄弟,还有这位不知姓名的白小哥,都有可能是他的人。”

陆羡之听得一愣,白少央仍旧神色平淡。

唯有郭暖律听了则露出一丝冷笑,一丝杀气凛凛的笑。

陆羡之听了这话之后,面上便显出些清清冷冷的味道。

他这个人一向是暖的,说话做事也总透着点少年人的新意和活力,可当他板起脸的时候,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铁石心肠的错觉。

而柏望峰说完之后,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从桌上取了一杯茶。

作者有话要说:静兰的cp线被我删了不少了,所以在小陆的副本里放出一些,当做补充了

堂兄不白,不仅是因为小陆那件事,而是因为陆家切开来整个都是黑的_(:3∠)_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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