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回宫前让容不霏好好看一次比武大会,沈修珏直接亮出了自己的皇帝身份,道出毁了李氏剑庄就是因为他们蔑视朝廷的惩罚。若他们有所不服,便上来与他打。可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与武功,谁还敢与他打,左右命都在,李氏剑庄的人便没敢拿他如何。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至于暗中人家如何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沈修珏不怕有人敢报复他,想他死的人本就多了去。
既然人家有身份,也有绝世武功,武林中人自是不敢再怠慢,通通都各种跪拜,并应沈修珏的要求找了块宽阔的地儿开始了真正的比武大会。
看完了这场比武大会,沈修珏便带容不霏朝清都的方向去了。
速度不快不慢,半个月便到了。
入了宫,沈修珏将容不霏送去了长安宫看儿子,自己大概是还有事,去了万宁宫。
一进入万宁宫,国师柳无期与沈昀便围着他啰啰嗦嗦起来。
沈昀拿了把折扇搭在沈修珏肩上随意敲打着,讽笑道:“你倒是带着娇妻游山玩水可快活,竟然想到将我押在这万宁宫陪国师一道处理国事。这些日子可憋死了我,说说,该如何补偿我?”
沈修珏去到御案后头翻了翻那些奏折,淡道:“我将你带到清都,本就不是让你玩。”
这时柳无期接嘴了,他是唉声叹气:“我怎会有你这么个徒弟?罢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了。我只问你,阿不可接回来了?可有受委屈?”
沈昀打了个哈欠,看来这些日子柳无期也没少折腾他:“看他那风光满面的模样,便知这些日子快活极了。”言罢他转身就要走。
沈修珏却施了根银针从沈昀面前飞过,挡住了其前行的步伐。
沈昀不悦了:“还有何事?”
沈修珏挑眉:“反正你媳妇也不会理你,以后你便随着我与师父学习政事。你也是沈家人,理应与我分担分担。”
提到水沂濪,沈昀脸色便不好了,略显苍白的嘴唇抿了起来。
柳无期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声:“哎呦哎呦,阿珏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因为自家媳妇的事摆脸色。”
沈修珏倒是不吃这套,他低头继续翻阅着奏折,淡问:“他的能力如何?”
柳无期点头:“能力自是不差,只是老心不在焉,这让他的办事效率大打折扣。”他看了看站在那里让人看不懂情绪的沈昀,摇头叹了口气。
沈修珏想到什么,抬眸看了看沈昀,便问柳无期:“你给他算一卦试试,算姻缘。”
柳无期很配合的走到沈昀边上执起他的左手看了看其手纹,再打量了下对方的面相,接而掐指算了许久。
沈昀的目光落在柳无期神色莫变的脸上,明显也想知道柳无期会如何说。
“这……”柳无期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不好了。
“如何?”沈昀忍不住问起。
柳无期点着头,摸着下巴神神叨叨起来:“是死局,却也不是死局。罢了,天机不可泄露,为师去看看阿不了。”明天他有什么不想说,特地想躲开。
沈昀并不是多信这一套,哼了声:“乱七八糟!说了等于没说。”他本也要走,却被沈修珏喊住。
沈修珏:“你陪我去处置一个人?”
沈昀:“谁?”
沈修珏:“沈之夕。”
沈昀拿着折扇懒懒的敲了敲自己的脖颈:“你要处置他,拉上我做甚?这些日子可没把我累坏,我急着要去休息。”他迈步要走,沈修珏却又射了根银针过去。他无奈了,“你能力那么强,多我一个并不多。”
沈修珏神色不明的笑了下:“你知道沈之夕派了人追杀我?”
沈昀:“你师父不也知?沈之夕那个蠢货,做不出多缜密的事。”
沈修珏眼里的笑意陡的收住,冷道:“可你们却没拦。”
“拦什么?”沈昀却反而笑了起来,“若是拦了,怎把你这个只管带媳妇逍遥快活的人逼回来?”
沈修珏打开右手边上那以前不存在的小木箱,翻看了一番,果然都是一些足以将沈之夕处死的罪证,这都是柳无期与沈昀老早就准备好的。
那个让他与容不霏玩的不快活的孽畜,沈修珏不想再留其一命。他会这么早回来,为的不过就是不想再当着容不霏的面大开杀戒。
沈修珏从御案后头步出,淡淡的吩咐断天一声:“将那些证据带着。”
断天:“是!”
沈昀挑眉:“当真要杀他?他可是你唯一的兄弟,也是我的亲侄子。”
沈修珏负手往外走之际,道:“我已给了他无数机会,他却不知悔改。如此不知死活,杀了也罢。”
兄弟相杀,也是一出好戏,沈昀面含兴致的跟了上去。
他们走的是北门,正好路过长安宫的侧墙,透过窗户,他们可以看到里头正抱着孩子玩的容不霏与水沂濪。
容不霏抬眸就见到走过去的沈修珏,跑到窗边大喊起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沈修珏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应话,接而施用轻功离去。
沈昀看了那始终低着头为阿欢缝制小衣服,没有抬头的水沂濪一阵,抓了抓疼痛不止的胸口,便起身朝沈修珏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容不霏叽叽咕咕的坐了回去:“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要去干嘛。”
水沂濪笑道:“你管人家去干嘛?你们二人几乎就没分开过,也算是够了,好好陪陪你这可爱的儿子吧!”
说到儿子,容不霏就满足看着怀中儿子笑了起来。
她这儿子,也快半岁了,如今是长得好看的不得了,越发的像沈修珏了。加上白白嫩嫩的,让她看了更是想一口吞掉。
“看到我儿子,我就感觉好幸福好幸福。”说着她就不由往阿欢的脸上亲了一脸口水,亲的阿欢咯咯直笑,可欢乐了。
水沂濪看着她这抽风的模样,不由也更是咧嘴笑了起来。
“只是……”容不霏望着不大胖的儿子,疑惑道,“我儿子为何不大胖啊?我看到很多别的婴儿都非常胖。”
水沂濪:“这有何好纠结的,可能是沈家的孩子天生就是这样不容易胖。我家小珂与小香也胖不起来,不胖不瘦,刚刚好,没什么不好。”
容不霏:“还真是一点都不像我这个做娘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可胖了,滚圆滚圆的。”
就在容不霏回忆当初自己那猪样时,阿欢哼唧哼唧了起来,直向水沂濪挥舞抓短短的胳膊。
水沂濪忙过去接过阿欢拉开衣服喂奶,动作非常自然,就像是为自己的孩子一样。
望着阿欢红红的小嘴将奶奶叼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吸吮着,容不霏不由一阵吃味,嘀咕道:“有奶便是娘,阿欢对你都比对我亲了。”
水沂濪轻笑了声,没有说话。
容不霏想到什么,便问:“是不是一岁便可以让他断奶了?”
水沂濪:“一岁也行,不过最好是两岁吧!吃晚些教好。”
容不霏哼道:“两岁便两岁吧!待两岁过后,我可得好好与我儿子培养感情,让他知道我才是娘亲。”
水沂濪挑眉:“你确定?”
容不霏:“这有何不能确定的?”
水沂濪:“啧啧啧啧……你可别忘了你家那口醋坛子。他可是巴不得这孩子亲我不亲你,那样便没人会打扰你们的夫妻生活。”
想到沈修珏那性子,容不霏便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真是甜蜜的苦恼。
扬王府。
沈修珏亲自带着大内侍卫进入扬王府。
正在陪侍妾们花天酒地的沈之夕见到活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修珏与悠哉悠哉看热闹的沈昀,便立刻站了起来:“你们这是?”
沈修珏只是看着沈之夕,看着这个他唯一的兄弟,这个他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一而三再而三饶过的人。
沈修珏面无表情的吩咐:“都让开些,让扬王最后快活个一刻。也算朕这个做弟弟对他的最后一点仁慈。”
沈之夕心里其实已经没底了,却还是惺惺作态:“你什么意思?突然带着侍卫来我扬王府,莫不是还想抓我不成?”
沈昀笑着插了一嘴:“这哪里是抓你,是你弟弟要杀了你,亲自杀了你。”满意的看到沈之夕脸色大变后,他更是笑的欢了。
沈之夕吞了吞口水,他完全相信沈修珏做的出来。他故作镇定道:“皇叔,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我与阿珏可是彼此唯一的兄弟。”
“所以才亲自杀你。”沈昀故意一字一句道,“而不是让人处死你这个想弑君的窝囊废。”
“皇叔,你……”沈之夕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凡事要讲究证据,而不是突然过来血口喷人。”
这时沈修珏却侧头看向了沈昀,若有所思。
沈昀挑眉:“看我做甚。”
沈修珏未答,只是挥了下手,示意断天将证据都递给沈之夕。既然是同一个父亲所出,他便仁慈些,不会让其死的不明不白。
“这是什么?”沈之夕眸中有了些红晕,见没人应他,迟迟才打开那个盒子。
他颤抖双手翻看着那本最详细的犯罪条目书,详细到他找过的每一位大臣,做过的每一件罪事,派出过每一个人。而那本书下,通通都是证据,不可不认的证据。
随着他手里的东西都落了地,一根银针直戳他的脑门,没有一滴鲜血。他睁大眼睛倒了地。
在那些侍妾们的尖叫声中,沈修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