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修珏与容不霏的走远,商青溪抬眸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后,默不作声的转身也走了。
路上红荷以为商青溪心里肯定压抑着一股气,便安抚道:“皇上明显是在气郡主的,皇上怎可能会没见过郡主?这话说的如此假,说出去谁不信?亏那丑女还真信了。”越说她自己就越是气,实在是看不惯那替身那副嚣张不已的样子。
大概是听不过去了,商青溪终于出声,语中透着淡淡的不喜:“既是我身边的丫头,平时说话注意些。尤其莫再背后嚼人耳根子,挺让人生厌。”
红荷闻言立刻委屈了:“奴婢实在是气不过嘛!”
“行了!”
“是!”
回到彰王府,彰王就赶紧迎了上来:“溪儿,事情如何?”
商青溪没说话,福了个身就走了。
彰王看着自家闺女这副清高模样,不由一阵叹息。以前他倒是觉得他的女儿清高些也好,毕竟容貌与身份摆在哪里。可自从有了沈修珏那事之后,他就恨不得她能扑到沈修珏怀里把皇后的位置给要来。可她却偏偏油盐不进,实在是让他着急,一次又一次的去劝导她主动。
彰王只能逮住红荷将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打听了去,听到红荷说沈修珏竟睁着眼说瞎话,他心中也更是觉得那小子定是在与他家闺女闹脾气。
他心中继续掂量着该如何让自家闺女更进一步,同时也觉得沈修珏始终不给商青溪名分,定是还有其他的原由。这个原由,他得想法子找找。
就在红荷告退正要离去时,彰王又问道:“本王听说郡主是与扬王一道入宫的?”
红荷:“回王爷,确实如此。”
彰王浓眉微蹙:“以后她若再与扬王走的近,拦住她。”想到沈之夕,他就觉得厌恶至极,那小子打的何主意,他又怎会不知?
红荷:“是!”
商青溪入了闺院,眸光微动,她侧头朝右边的那棵大树下望去,见到那倚着树干望着她微笑的青衣男子。她抿了下嘴,未语。
此男子是宓太傅之独子——宓峥,长得也是眉清目秀,身形挺拔,养眼的很。
他缓缓朝商青溪走去,站在她的面前低头深深的看着她,二人看起来竟是奇异的般配。
商青溪低着头淡道:“我们已解除了婚约,你却依旧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似乎不合适。若被爹知道,免不了又让商宓两家再大闹一场。”
宓峥却是说的另外一个话题:“外人都道皇上钟情于你,可我渐渐发现,倒是未必。”
商青溪未语,只是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微微紧了紧。
宓峥伸手想去抚摸商青溪的脑袋,却被其给躲开。他叹了口气,将手负在身后:“都觉得是你的心高气傲导致与皇上的关系始终吊着,依我看,其实是你爱而不得吧?”
商青溪立刻抬眸看着他,秀眉未拧。
宓峥深深的迎视着她:“你果然还是变心了。”话虽如此说,语中却是没有半点控诉的意思,有的只是无奈。
商青溪:“我们已无婚约。”言下之意,他无权过问她的事情。
宓峥垂了垂眸,负手转身缓缓离去。
商青溪看着他的背影,眸中情绪让人难以琢磨。
皇宫月华殿。
容不霏坐在沈修珏的腿上,眨巴着眼眸看着沈修珏低头认真干活的模样,只觉得越看越喜欢。
她不由环住他的脖颈借力起来些咬住他的下巴,鬼使神差的,咬住时不由还伸出小舌舔了舔。
嗯!味道不错。
正在批阅奏折的沈修珏立刻绷紧的身子,他伸手捧住她的脑袋将她拉远了些,紧盯着这个小色鬼,低哑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容不霏无辜的眨了眨眼:“知道啊!我在色·诱你。”
沈修珏:“……”
容不霏再次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脸色通红道:“阿珏,我们那啥那啥吧?”她不知道他为何每次都是点到即止,只知道自己近些日子似乎越来越不对劲了,总是会被他弄得非常难受,似乎还挺想继续的。现在更是夸张了,单是看着他都会好奇与他行那事该是一种什么体验。
或许这是人类的本能?
沈修珏又捧住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你这是发神经了?”
容不霏:“……”
沈修珏看出她似乎要生气了,连忙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哄道:“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嗯?”
容不霏竖着眉头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却依旧是越来越浓,眼见着她就要发火了,他连忙抱紧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再过一两个月好不好?”
容不霏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怎搞的她自己猴急猴急的,他却不想?这状况明显不对好吗?
再一想,他的改变似乎是从回清都开始的,莫不是这清都有让他心不在焉的东西?
是女人?
想到那个被他看了两年的商青溪,想到人家那漂亮的人神共愤,又气质端庄的模样,她不由又起了浓烈的醋意。
容不霏愤怒的推他:“不要了,再也不要了,别搞得我好像很稀罕你似的。你放开我,我要去睡觉。”
热脸贴冷屁股,她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被他拒绝。
想想她就要炸毛,又羞人又生气。最重要的是她有一种浓烈的屈辱感,别提多揪心了。
沈修珏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天色尚早,等会再睡,先陪我会?”
容不霏非常坚定的大声道:“我想睡觉!”
沈修珏想了下,突然道:“那我用别的方法满足你?”
容不霏的身子陡的僵住,脸蛋越发的红了,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你……”这搞的跟什么玩意似的?她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怎搞的她像那啥女子似的,实在是让她想立刻钻到泥里去。
突然,她脑中划过什么,立刻睁大眼睛抬头看他:“你不·举了?”
沈修珏:“……”
容不霏感觉到那戳着她的坚硬玩意,心觉不对啊!这明明非常举啊!
她再一想,又道:“莫不是你早泄?”
这次换沈修珏黑着脸了,他固定住她的脑袋,眯眼盯着她:“你怎会懂这么细?谁让你懂的?”
“我……”容不霏想到自己被他拒绝的屈辱,赌气道,“我就不告诉你是谁教我的,我懂得可多了,包括那细节,我什么都懂。”
这种事情,沈修珏自是经不住刺激,冷喝了声:“谁教你懂的?”
容不霏别过头:“我就不说!”
沈修珏抿着唇,那粗喘的呼吸昭示着他在压抑着滔天怒气。
容不霏瞥了瞥他黑沉的脸色,一时有些紧张了,不得不骗他道:“是书上看到的,我无意中在青楼看到了这种书。”
她懂这些事情不是自己亲自教的,沈修珏的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这时青德通传衡海觐见。
容不霏一听到衡海的名字,眼睛立刻亮了,转眸问沈修珏:“衡海?是那个当初把我从湖里救出来的衡海?”
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是在湖里的。那时救她的自然不会是这个冷情冷性的沈修珏,而是与他在一起的衡海。
所以她对衡海特别有好感,只是衡海似乎是那什么千秋会的人,平时她几乎是见不到他。
衡海之于容不霏来说意味着什么,沈修珏再清楚不过。他抿了下嘴,抱起她就走:“你给我在寝阁呆着,不准你见他。”
“你……”容不霏郁闷至极,“衡海对我来说就是个救命叔叔,这醋你也吃?”
沈修珏:“是的,我吃醋。”
容不霏撇了撇嘴:“不见就不见。”衡海不是沈含秋,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非见不可,她作罢也无妨,正好她想睡觉。
沈修珏将她搁在床上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道:“你可以先睡,待会我喊你起来用晚膳。”
容不霏眨了眨眼,拉住他的手,又问:“你当真早泄?或是其他的地方有问题?亦或是……”她皱了皱眉,“莫不是你单纯的就是不想要我?”
她实在是不想再说这个问题,总有一种自己不正常的感觉。可她又实在是太好奇他究竟是怎的了。
沈修珏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我没问题,也想要你,只是突然不知该如何向你说。”
真不知这事对她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
“哦!”容不霏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谈了,越谈,她越是觉得怪怪的。她钻入被窝,“去吧去吧,我先睡会。”
沈修珏深深的看着钻入被窝的她一阵,转身出去了。
沈修珏出去宣见衡海时,沈宁岚趁这个机会提着个白瓷桶盅快步跑了进来:“皇兄!”
沈修珏蹙了蹙眉,冷喝:“赶出去!”
沈宁岚委屈道:“皇兄先别赶我,我只是看皇兄操劳国事怪辛苦的,特地亲自熬了盅汤给皇兄喝喝,我毕竟是皇兄之妹。”
“汤?”沈修珏淡道:“什么汤?”
沈宁岚:“养神补身汤。”
沈修珏吩咐栀子:“将这汤提进去,问问阿不是否喝,若她不喝,直接扔了。”
栀子福身应下,接过沈宁岚手里的汤,转身朝寝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