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风摸着鼻子，看着坐在一旁的女孩儿，暗自苦笑。。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走呢。。
也罢，就当是看一场电影吧。。
“谢谢你。”裴安琪的声音有些冷，但听得出，言语还是很真诚的。
还未等林沐风说什么，裴安琪先自嘲起来：“这是今天第二次向你道谢了呢。”
“是啊，”林沐风的情绪很复杂，却并未表漏出来：“放心，你的道谢很真诚，我并不讨厌。”
“呐，你相信感情吗？”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问题。。。
只是，回答问题的人，不再是那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了。。
这一刻，林沐风想了很多，想起了父亲母亲，想起了子豪子涵，当然，也想起了，梦中和自己靠在一起，现实却已不知去向的她。
“我相信，”林沐风的声音有些落寞：“无论他们表现给我的是奚落还是嫌弃，是不满还是蔑视，无论表面有多么残酷，我都相信，内心中，感情的羁绊是一直在牵系着我们的。”
裴安琪看着他，突然破涕而笑：“你还真是乐观啊。”
林沐风愣住了，
她在笑。。
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笑。。。
很漂亮，而且，和母亲完全不一样。。。
这是第一次，林沐风觉得，裴安琪和母亲并不相像。。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好像更喜欢她现在这副摸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林沐风侧过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由衷的赞美：“笑得这么好看，何必总是把它掩藏起来呢？”
“好看。。吗。。”裴安琪的笑容突然僵在那，良久，才再一次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来：“我妈妈，也经常这样说。但是，她笑起来也很好看，却几乎不曾笑过。即使笑了，也是极为勉强的。”
“那你。。。喜欢笑吗？”林沐风对比着记忆中和眼前的裴安琪，心中本就复杂的情绪更加复杂。。
裴安琪侧过头看着他，眼睛里竟有些许笑意：“笑不就是开心吗？那么，谁会讨厌笑呢？”
林沐风的思绪当机了。。。
“讨厌笑，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些时候，却不能笑呢，”裴安琪晃着脑袋，眼神有些飘忽：“多奇怪啊。”
“那什么时候呢？”
“大概是，当我不得不扮演一个喜欢笑的人的时候吧。”裴安琪轻笑着，只不过，那声音中掺杂着掩盖不住的苦涩。。
林沐风突然明白了。。甚至连声音，都已经开始发抖了：“为什么。。”
“当一个人的笑容是属于自己的，那么她是快乐的，但是，当她的笑容是用来替代别人的，那么，这个笑容，便只能是悲伤的了，”裴安琪并没有注意到林沐风言语中的颤音：“这是妈妈用亲身经历告诉我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一天，我需要代替别人去笑得话，那么，我一定会把笑容戒掉的，因为那种笑，只会带来痛苦。”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明白的表达出来不就好了吗？”林沐风恼火的指责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忍着呢？”
裴安琪愕然的看着恼火的他，再一次笑出声来：“你生什么气啊，真是个奇怪的人。”
林沐风愣在那，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还真是善良啊。”裴安琪躺在草坪上，望着夜空出神：“我这个人，不太会拒绝啊。。即使是这种无意识的请求，也不擅长呢。”
我不是善良，只是自责罢了。
你不是不擅长，是真的很善良。
林沐风摸着胸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梦境，并不能够完全抹除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