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看着面前的这个与其他将领的作风截然相反的温湛弘,心中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现在的这个温郡侯府已经不似当年了,况且温府的这个唯一的男儿都已经被父皇想法设法的给流放到了疆场。可是这个温湛弘不仅没有堕落下去反而有一种大将之风,也算是个可塑之才。再加上现在的九千岁风头正盛,一时之间无人能及。索性就给温湛弘给点好处,说不定以后可以拉拢到我的麾下,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甚至可能成为我在夺位之争中对付那个太监的得力助手。
而这个温湛弘因着在战场上逗留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心思也就很单纯,他听到太子的呵斥声,就当真以为太子生气了,虽然他也及时的请了罪了。
可是他单纯的想着,只要是没有听到太子饶恕的声音,他也是万万不敢抬起头的,这个温湛弘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想到,他现在已经深陷太子的夺位之争的计划中了。
偏偏他还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就怕再惹怒这个所谓的太子。太子想到他的大计会用到温湛弘,自然原本没有生气的太子,对温湛弘可是更加的热情了。
他急忙上前两步,虚扶了温湛弘一把,说:“温将军,久仰大名啊,既然是温将军,那么本太子也不会与你计较的,再说本太子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小人,况且对待您这种骁将,本太子十分崇拜,若温将军不计较,那咱们以后可否以兄弟相称。”
温湛弘也不是个蠢材,既然能在沙场那样危险重重的地方活着回来,对于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情况虽然不甚了解,可是就今天他小妹的变化来看,也是不可小觑的,因此温湛弘亦是多留了个心眼,对太子行了个抱拳礼,然后恭敬的说道:“太子爷谬赞了,我本是个无名小卒,能入了太子爷的眼自然是我三生有幸,可是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又怎能以兄弟相称,兄弟的称呼,末将不敢当。”
萧言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拒绝之意呢,只好先将自己心中那种迫不及待的想法压了下去。
再一想到,这个温湛弘可是温尧的哥哥,虽不是亲生的,可是根据他掌握的情况来看,温尧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对温湛弘非常好,温湛弘亦是把温尧的母亲视为亲母。
而温尧也是被他当做亲妹妹来看的,所以跟温湛弘打好交道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他强制性的压下去了那种兴奋,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萧言也是准备耐住性子,慢慢的策反温湛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不定哪天温湛弘就投奔他了,这样他的计划不就更有胜算。
于是萧言不怒反笑,温和的对温湛弘说:
“不打紧,既然温将军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结义兄弟这件事情咱们容后再议,可现在我想问问温将军,你可看见你家小妹温尧去了哪里。”
温湛弘听到萧言问到他的家事上了,自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对待这个喜怒无常的太子了,但是让太子这么一提醒,他一下就想到了刚才温宁带着人,绑着温尧的丫鬟出去了。
温湛弘在心里不禁猜想到,难道温宁和温尧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吗,说实话,他回来的这些天的的确确是没有看到温尧。
唯独这一次,他却只是看到了温尧的丫鬟,太子的这一问,让温湛弘也是替那个不是自己亲生妹妹,却胜似自己亲生妹妹的温尧担心了一把。
不过,温湛弘心中还是非常纠结,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子,那么太子就会插手他们的家事。
如果真的在那个时候查出来,的确是温宁害了温尧,那么温宁要面对的就是无数的酷刑,这是温湛弘所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温湛弘又从另一个方面想,如果他不告诉太子的话,那么就不会有人再管这件事情,温尧说不定也会因为没人管出事情。
温湛弘的这幅犹豫不决的样子落在了太子萧言的眼睛里,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想到那个就只是一眼就能让自己沦陷的,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萧言就有点着急。
可是耐不住温湛弘就是不说,其实也不算温湛弘不说,只是温湛弘是一个驰骋疆场的粗狂男儿。
对这种心机的事情还是不精通,况且京城他也是刚回来,形式还是不怎么了解,所以也不好贸然回答太子的问题。
最后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比较好,因为毕竟牵扯进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妹妹,如果在加上太子的话,免不了对自己妹妹的名声会有影响,所以温湛弘想了想道:“太子殿下,末将也是刚刚回京,对府里的一应大小事情都不甚了解,许多旧友还不曾拜见过,自然舍妹末将也是还未曾见面,因此,太子赎罪,末将并不知晓尧儿此时在何处。”
太子虽然不知道温湛弘拒自己千里之外的原因,可是这里面,温湛弘包含的意思,萧言可是一字不落的全都理解透彻了,既然温湛弘不想让自己掺和到他的家事里,那就不让人家嫌弃了,所以太子说:“既然如此,打搅了,温将军赎罪,告辞。”
“太子殿下言重了,慢走。”温湛弘受宠若惊,连忙拱手回答道。
萧言转身的一瞬间,心里便有了主意,所以也就放心的回他的太子府了。而温湛弘送走了太子这尊大佛,也是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突然想到了他那个可怜的尧儿妹妹。
于是乎,他也就跟着刚才温宁离开的路线紧紧的追了上去,生怕错过了解救温尧的最佳时机。
同时,温湛弘也是懊悔不已,早知是这样的情况,刚才就应该拦下温宁问个清楚,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亲妹妹和亲生母亲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