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没有听说,元帅曾经因为行为不轨,被先帝处罚过?”周军大营内,一时间炸开了锅,许多士兵开始针对流传的流言蜚语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你们这是怎么了?都在谈什么?”碰巧,程荣带着护军从辕门走过来,听到士兵们的议论,不由得好奇地靠了过来。
“给大人请安!”士兵们一见程荣笑盈盈步了过来,赶紧纷纷起立行礼。
“弟兄们都起来吧,我只是好奇,你们在议论什么?”程荣微笑着问道。
“大人,这几日附近的村子有人到处散布消息,说元帅早年行为不端,先皇十分厌恶他,于是元帅就有篡位之心,先皇曾经密旨宋王,防范元帅,这些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容不得弟兄们不信。”一名士兵原原本本地叙述道。
“哈哈哈,纯属一派胡言,奸贼们为了搞乱我军心,故意诽谤元帅,其实他们的谎言很好分辨,试想,若是元帅和先皇有很大过节的话,那先皇殉难的时候,元帅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地赶来救援?”程荣捋须朗声笑道。
“对呀,大人说的对,若是元帅真的像有些人说的那样龌蹉的话,这些年又怎么能带领我们打许多胜仗?”士兵们纷纷异口同声道。
“嗯,如今敌人的奸细十分猖獗,往往借着先帝的名义招摇撞骗,不过大家放心,咱们只要坚持围困,不超过一个月,必然叫他们弹尽粮绝,乖乖投降!”程荣泰然说道。
“是呀!大人说的真有道理!”豁然开朗的周军士兵们顿时欢呼雀跃,士气大涨。
雍城皇宫,水龙书人殿内,急不可耐的陆凯匆匆赶到后院,求见皇后芸娘,芸娘一听陆凯来了,顿时柳眉一竖,立刻吩咐宫女掀开帘子。
“娘娘,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程荣用了什么办法,咱们整日派人在周营骚扰臭骂都没有用,周军反而众志成城,士气高涨,长此以往,这雍城就成为孤城了!”吹胡子瞪眼的陆凯吓得面色苍白,拱手向芸娘禀报道。
“哼,程荣和掘突果然是软硬不吃,那就招来宋周,让他出兵解围!”芸娘沉下脸来道。
陆凯一听芸娘又提起宋周,顿时着急了起来:“娘娘宋周恃才傲物,这种人脑后有反骨,根本不能用,娘娘要用帅才的话,何不遴选高明?”
芸娘冷笑着目视着陆凯,轻启丹唇道:“陆丞相,你想当这个元帅?哈哈哈,笑死了,你有率兵打仗的本事?现在是我朝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就必须用贤才,本宫已经决定了,就用宋周!”
“是!”大惊失色的陆凯赶紧俯首帖耳道。
水龙书人殿上,宋周高举朝笏,向惠恩请命道:“臣有一个妙计,可以暂时击退掘突的围攻!”
“喔?宋爱卿,你有何高见?”眼前一亮的惠恩当即兴致勃勃地问道。
“王上,臣决定调集铁骑,集中起来冲垮掘突的一段壕沟,然后在掘突大军的纵深挖地道,日夜袭击骚扰掘突大营,这样时日一长,掘突和程荣也会精疲力尽,不敢总攻我雍城,到时候,我朝廷各地的援兵就能及时来援,争取一举合围敌军!”宋周认真详细地上奏道。
“爱卿这个主意确实高明,但是,实际用起来可否恰当?”惠恩半信半疑地目视着信心十足的宋周。
“王上,臣妾觉得宋大人所言甚善,反正左右也是死,不如同意宋大人的建议,决一死战!”惠恩身边的帘子里,传来了芸娘妩媚的声音。
“好,既然皇后推举,那朕就把雍城的兵马全部交与你迎战,宋周,你可要兑现自己的承诺,务必破敌!”惠恩忽然站起身,冲着宋周大声命令道。
再说掘突、程荣的大军,与雍城相持已经超过半月,由于周军准备充足,壕沟又深,所以双方连续交手,宋周都处下风,这日天气晴朗,忽然间,雍城内的筚篥声此起彼伏,骤然城门打开,超过一万名披甲执锐的铁骑集体冲锋,不到一个时辰,便冲破了周军一个阵地,宋周沉着地跳下马来,指挥军士在壕沟内挖掘地道,一时间,周军阵地前尘土飞扬,到了日落夕阳,成批的宋周士兵通过地道,开始袭扰掘突中军大营。
“元帅,大事不好了!敌军不知道哪儿来的,直冲进我们的大帐了!”掘突和安童、程荣正组织部将商议战局,突然帐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斥候,十万火急地向掘突禀报道。
恰在此时,帐外杀声震天,喊声动地。掘突目视着诸将,心中有些吃惊,但是他仍旧谈笑自若地命令道:“传我将令,严守壕沟,用战车作掩护,把冲上来的敌军都搁在壕沟外一一消灭!”
“是!”安童顿时精神倍加,迅速带领部下巡查壕沟,很快就发现了宋周部队挖掘的地道。
“将军,怎么办?”随从士兵都呐了一声喊。“听我将令,咱们在地道前挖一条通道,把水引进去,淹死敌军!”安童计上心来,立即带领士兵换了铁锹,在地道口匆忙起来。
“元帅,咱们的地道被敌军灌了水,不少弟兄都淹死了!”此时,阵地之内,严阵以待的宋周等到了斥候的加急军报。
“再找地方挖地道,到处进攻!让敌军找不到方位!”宋周诡笑道。
战斗从子夜打到早晨,掘突大军的壕沟有多处被宋周人马挖掘坍塌,宋周登高眺望,觉得时机已到,立刻组织大军冲锋猛攻。
刹那间,杀声震天,马蹄沸腾,无数的骑兵猛攻进掘突的大帐,掘突和程荣立即手持宝剑,奋力厮杀,将冲上前来的宋周军骑兵砍杀殆尽。
“张能,为什么没有援兵,本帅的后军呢?”正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兴头正起的宋周突然发现,陆凯的后军没有跟上。
“启禀元帅,陆丞相说后军是王上的御林军,必须拱卫雍城,无论是谁,都不得调用!”副将张能无奈地回答道。
“唉!真是功归于亏,陆凯若是三心二意,咱们白白的丧失了战胜掘突的良机呀!”气恼不已的宋周,顿时长吁短叹道。
此时,掘突的阵地前,程荣经过仔细观察了地形,建议掘突使用栅栏阻止宋周骑兵冲击,并连续调来十几门石炮,开始猛烈向宋周大阵射击,刹那间,风驰电掣,无数的石块如同霹雳一般猛烈射向宋周军的头顶,顿时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宋周见大势已去,赶紧下令收兵回雍城,精疲力尽的掘突和程荣见己方伤亡严重,也没有继续追击,而是退兵继续巩固阵地。
水龙书人殿上,听说宋周的军队无功而还,一脸怒气的惠恩连正眼都不看宋周,拂袖而去,最后只剩下哑口无言的宋周与张能,欲哭无泪。
“张能,朝廷昏庸,权臣当道,咱们怕是不能建功,我看,不如早早请辞归山隐居,或许可免一死。”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宋周,立即劝说同样唉声叹气的张能道。
“什么?宋周请辞?好,那就准了吧,任命陆凯为元帅,继续奋战!”在接到宋周和张能的请辞奏章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惠恩大笔一挥,草率地做了最后的决定。
陆凯如愿以偿,得到了元帅之职,顿时趾高气昂,调集了超过十万大军出城与掘突决战。
目视着雍城外围的旌旗招展,大喜过望的程荣顿时眉开眼笑,冲着掘突和安童说道:“真是天助我也,陆凯接任元帅之职,咱们的胜局已定,这一仗,我们只要诱敌深入,依据壕沟阻止敌军骑兵,必然大获全胜!”
“好!咱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传令,出兵诱敌,放陆凯的骑兵进来!”掘突威风凛凛地手持长矛,顿时精神百倍。
再说陆凯,在对面发现掘突率兵出战,不由得得意洋洋道:“真没想到,掘突这家伙被宋周前段日子一再骚扰,竟然队伍如此疲惫,只能让偏将出战,看起来宋周铺路,我陆凯立功,真是绝好之事!”
说罢,陆凯一拍坐下马,指挥骑兵发动全面进攻,一阵气势逼人后,气焰嚣张的宋周骑兵便遇到了周军壕沟的阻拦,顿时溃不成军,混乱不已。
“放箭!”斜刺中,杀出一员猛将,带领埋伏的弓箭手一齐射击,刹那间箭如飞蝗,陆凯的十万大军呐一声喊,兵败如山倒,陆凯大惊失色,正待逃脱,忽然面前冲出了安童,放手一刀,将陆凯斩于马下!
“王上,大事不好,陆丞相全军溃败,已经死在掘突之手,如今掘突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即将攻城了!”惊慌失措的斥候纷纷奔上水龙书人殿,向惠恩禀报道。
惠恩一听噩耗,顿时如同五雷轰顶,险些晕倒。“王上!”瞧见惠恩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如刀割的芸娘立马冲到龙椅前,将惠恩缓缓扶起。
“王上休要丧气,我雍城城中还有五万将士,只要严加防守,假以时日,掘突久攻不下,卫侯必然派兵来援,到时候,咱们还是有希望的。”芸娘目视着面色铁青的惠恩,带水的眸子里,充满了光辉。
“好,皇后,朕听你的,继续防守,绝不投降!”惠恩凝视着激动得芸娘,顿时又满怀信心起来。
雍城之下,聚集着掘突和程荣的十五万大军,旌旗遮日,刀戟如林,掘突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大纛之下,威严地举起令旗准备下令,总攻开始,突然间,大军的侧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掘突,你等一会子!”白马跃过,出现在掘突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弱眼横波,一脸正气的褒姒。
“太后,您怎么来了,这两军阵前,您怎么能来?”大惊失色的掘突,瞪着诧异的眼睛,凝视着日思夜想的褒姒。
“掘突,本宫这次来,就是请你不要大开杀戒,宋王毕竟是先皇的皇子,雍城之中,也是我大周的百姓,万万不可自相残杀呀!”褒姒义正言辞地启齿道。
“太后娘娘,只有攻进雍城,方能够保住宋王和百姓的性命。”程荣上前拱手道。
“不,程大人,以最小的损失结束战争,才是最佳之策,你看,雍城之上,尚有五万大军,一旦攻城,必然玉石俱焚!”褒姒双眉紧蹙,理智地劝说道。
“嗯,太后娘娘所言有理,掘突,咱们还是暂时撤兵吧。”:程荣突然点了点头,向着掘突说道。
“好,这就撤兵!”掘突凝神注视着表情严肃的褒姒,禁不住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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