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香落想到过这个结果,毕竟那两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和心机,怎么可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权势。可心中还是略微的感到失望,她将这种情绪转化为对王大德所说之事的惊愕和厌恶,捂着胸口,说道:“户部侍郎的官职已经不小了,却是如此贪心而恶毒。郎大人因为他们被折磨的变成人形,还得了疯病,真是可怜的很。”
王大德目光一沉,幽幽注视着南香落,缓缓说道:“事情转圜之后,才发现郎正舟是装疯。他现下已经洗脱了嫌疑,暂时回家休养去了。”
“嗯?”南香落赧然,不好意思的半垂下头,“是我们学艺不精,竟未发现郎大人装疯。”
王大德收回目光,摆摆手,“你们没发现反倒是好事,万一叫旁人晓得郎大人是装疯,恐怕童大人非得当场扒下他一层皮。”
“……”南香落默默无语,似乎还在为这件事感到惭愧。
王大德又喝一口茶,咂了咂嘴,回味片刻醇香甘甜的茶味,感叹道:“没想到郎大人和宋侍郎会有联系,宁肯告诉宋侍郎账本所在,也不愿与我们吐露半个字。他要是肯早些告诉我们,也不必吃那么多苦了。”他摇摇头,见时候不早了,又说起另外一桩事,“童大人被革职了,新任的大理寺卿不出意外应该是徐大人,往后请你们去大牢就便利多了,再也无需在衙门里还要避人耳目。”
南香落猛地抬起头,露出些微欢喜的笑意,“承蒙王大人不嫌弃,我们也能安心给病人们治病疗伤了。”
王大德多看了她几眼,想着这个小姑娘一心惦记着的只是治病,放心了也许。
正如刚才所说的,郎正舟为何会与宋谨耘突然有了联系,一直是萦绕在他们心头的疑问,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宋谨耘的人渗入到他们之中。
首当其冲的便是头一回进大牢的云香堂三人。姜国夫人是宋侍郎的伯母,而云香堂和姜国夫人来往密切,虽然传闻姜国夫人和宋侍郎不和,多年不曾见过面,但又有谁能断定他们暗中没有勾结呢?
他在大理寺为官多年,审问过形形色色的犯人,自认为没有人能瞒得过他的双眼,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丫头。
他有意试探一番,南姑娘的表现与一般听闻到这类事的人毫无两样,既有兴趣和好奇也没有过多的追问,
也许宋谨耘也在等待一个时机吧?王大德如此说服着自己,起身准备告辞,“等盗宝案了结了,我得空安排好时间,会提前通知你们,就不必再假扮做狱卒了,白日里也能过去。”
“好,王大人慢走。”南香落送他上了轿子,回到屋中,看到云世安瘫在椅子上。
“往后又有的忙了。”他道。
南香落柳眉微蹙,“是啊,绝对不能让王大德知道我们和宋侍郎有来往。”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云世安向后院努了努嘴。
当初为了去大牢以及赶走某些人安排在云香堂的眼线,借助大理寺支走了董杨,来了一个汪闰。
现在又要如何瞒过汪闰的眼睛?
相比董杨,汪闰更加细心多疑,深不可测。
南香落缓步走到桌边,收拾好王大德用过的茶杯,才开口道:“找张永,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