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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凶煞之物(1 / 1)

回到将军府已是深夜,如今的将军府已经无人插手文锦绣的事,甚至京城都没有人会主动找她的麻烦,如幻抱着从扶鸾郡主处拿来的奏折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文锦绣没回竹华斋,而是朝后院湖心亭走去,月色并不十分明亮,但将军府里都燃着灯,她走到湖心亭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年她将文锦红推入水中的事情,以及三年前文锦红离府时她看到的胎记。

斩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与如幻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文锦绣没回头,淡淡道:“你都听到了?”

这三年斩风以及其他影卫的本事也都上升了好几个层次,况且斩风一直都跟在她身边保护,慕翎宇说话的时候并未刻意避开他们,因而他与如幻都听到了他的话。

斩风顿了顿,今日见到段祈煜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但是他现在的主子是文锦绣,主子不发话,哪怕是旧主他也不会轻易露面,正因为没有露面才得以庆幸,不然夹在两个主子之间,岂不为难?

“属下……都听到了,主子不必难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主子定然能想起来的。”斩风也只能这么安慰着,段祈煜刚到京城,行踪还未报给皇帝,京城更是无人知晓,出于为他记忆考虑,他们最终瞒下了他回来的事情,有慕蓠裳缠着,段祈煜自然跟着他们走了。

想到这里他也是气的不行,那蓠裳公主到底要不要脸,一口一个“煜哥哥”的叫着,他跟在段祈煜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哪一个女子像她这般不知廉耻,丝毫没有一国公主的风范,倒像个山野出身的野丫头。

“他既已回来,你们便不必再留在我身边了,且去侍奉旧主吧。”文锦绣低头看着湖水里的鱼儿,灯光照耀下那红鲤越发美丽可爱,她随手从手边的架子上取了一点鱼食,随手往湖里丢着:“我知道,当初你们留在我身边,也是因为他的命令,并不真心跟随我。”

斩风忙跪下:“主子,属下绝无二心!况且主子今日既已答应了那南离皇子的要求要寻元灵珠,主……殿下的记忆迟早会恢复,又何必赶属下等离开呢?”

文锦绣扔鱼食的手微微一顿:“你相信他的话么?”

斩风顿住了,文锦绣微微叹口气:“元灵珠我是定然要找的,正如他所说,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难保引起劫难,到时候才是真麻烦。”她记得医老说过,异术者存在就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发生灾难,第一个出头的定然是异术者,与其等到出了麻烦再解决,不如就直接避免麻烦来的直接。

“只不过,关于元灵珠能不能恢复记忆,却不一定可信。”她微微蹙眉,不管这珠子力量如何大,毕竟是不熟悉的东西,她若是直接拿过来给段祈煜用,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呢?

可惜她的读心术只能读出身边人此刻心中所想,却无法判断他所想是否为真,慕翎宇说的句句都是他心中所想,按理说不会有错,但她总觉得有些违和,或许是关于段祈煜的记忆,又或许是关于元灵珠,甚至两者都有,这种感觉让她无法完全相信他的话,必须小心些。

“那主子还打算帮殿下恢复记忆么?”斩风有些听不明白她的话,文锦绣笑了笑:“自然是要做的,只不过在此之前总要查清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斩风顿了顿:“那主子的意思是……”

“你们回去吧,我这三灾八难的,有一大半都是因他而起,早些理清了这些事,落得清静。”文锦绣朝他摆摆手:“走吧,有你们在,我要做什么终究不方便。”

斩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朝如幻使了个眼色,如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微微叹口气,悄声退了下去。

斩风离开后,如幻看了文锦绣一眼,斟酌道:“小姐,您不会真的要去寻那元灵珠吧,奴婢听说这是煞气极重之物,万一伤到小姐怎么办?”

文锦绣微微扬眉:“你知道这珠子?”

如幻点点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上前两步,低声道:“之前奴婢在大满的时候曾听到过这珠子的传闻,据说是大满开国国师之物,乃是上古神器之一,与灭灵箭并称两大煞器,自国师陨落后,元灵珠便成了大满圣物,日夜都有专人看管,却不知为何在十六年前丢失,据说丢失那一夜满宫金光大盛,有人隐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自那之后再无踪迹。”

“听说那元灵珠中注满了国师怨愤之下的心头血,若是寻常人碰了便要被那珠子吸进去做食物。”如幻说着抖了抖,她实在没有想到大满竟然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传闻,会吃人的珠子,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果文锦绣要寻那珠子,她一个弱女子,万一被珠子伤到怎么办?

文锦绣眼眸微微眯起,按照如幻的说法,元灵珠已经丢失了十六年,那么如今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她前世的时候可不记得有什么珠子,难道这一世因为异术的缘故,她的命格改变了?

她目光朝湖中看去,湖水很深,即使清澈却也深不见底,灯火映照之下水波粼粼,她微微笑了笑,抬眸之间忽然看到湖边一块山石,面色不由一顿。

“你就那么想要求死吗!”

她脑中突然闪出一幅场景,一白衣女子手持一把宽大的黑色长剑,浑身是血地厉声质问着,声音凄厉仿佛要穿透云霄,女子黑发飞扬,一双眸子阴戾地惊人,她猛然一惊,却发现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风一吹凉的惊人。

“小姐!”如幻看她面色煞白,忙将奏折放在桌子上,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文锦绣摇摇头:“没事,只是站的有些累了。”

她说完朝一边的石椅上坐去,见如幻掏出帕子给她不由疑惑抬头,下意识摸了摸脸上,却觉得指尖一片冰凉,她这是流泪了?为什么刚刚会有那么强烈的感觉,怨愤悲悯以及绝望,难受的让她快要窒息,刚刚的女子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可又很陌生……

“小姐……您不要难过,主子他定然会想起来的,明日,明日七皇子不是邀您前去京郊游玩吗,接触多了,主子很快就会想起来的。”她不知道文锦绣为什么哭泣,只当她是因为今日的事情难过,文锦绣轻轻摇摇头:“我知道。”

远处,一道紫色的身影看着这一切,眼眸慢慢深邃几分,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她这是怎么了?”身后缓缓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疑惑地看着亭中的女子,微微蹙眉,从他认识文锦绣以来,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失魂落魄过,仿佛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江承远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弟,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你若不想被她发现,还是早些离开。”

江承华撇撇嘴,他们能不动声色来到将军府还不被发现,自然不是用的寻常武功,说也奇怪,江承远明明没有异术,又没有墨珠在,却能像医老一样使用空间术,比他强了不知多少倍,想到自己以前因为异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他只想买块豆腐撞死……

“还不走,是想留在这里吃晚饭?”江承远微微蹙眉,他今晚来到将军府可是有要事做的,江承华在这里多有不便。

江承华闻言嘻嘻一笑,根本没听出江承远赶人的意思:“那个,都这会儿了,晚饭定然已经吃过了,不过若是能有宵夜也是不错的……”

话刚说完,周身的温度顿时低了下来,他们身边的树叶都霎时停止了动作,似乎被冻结一般,他只觉得有一阵阴风自脚底蜿蜒而上,直冲脑门儿,他忙向后退了两步:“我走我走,立刻就走!”

江承远眯了眯眸子,一甩手收了浑身的气息,江承华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淡淡开口,江承华闻声又向后退了两步,狗腿地笑了笑:“那个,大哥,来的时候是你用空间术带我来的,要是这么离开,会被人发现的。”

他声音一落,只觉得屁股一痛,下意识张口尖叫却一点声音发不出来,与此同时几颗石子紧跟着他飞了出来,接二连三打在他屁股上,每一颗石子打到他的时候,他都能感觉自己飞出去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却觉得十分漫长。

“嘭——”

地面溅起一阵尘土,江承华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四肢平平展开仿佛一个大字,他手指微微动了动,只听到周围嘈杂的人声,心底不由哀嚎,江承远那个无良大哥又将他丢到哪里了?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趴在大街上睡觉?”

“谁知道呢,我看,说不定是这儿,有问题。”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女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神色可惜:“看这身打扮,倒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没想到……唉!”

“这衣裳料子倒是好,不会是哪家的少爷喝醉了酒吧?”

……

江承华将脸埋在地上,实在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模样,如果是这样,他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茶昕,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不远处酒楼的一间雅室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公子疑惑地朝人群中看去,鼻尖轻轻嗅了嗅,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异术者?

他身边是一个穿着褐色短衫的男子,个头略微比他低一些,身形娇小,闻言动了动耳朵,细细听了片刻,朝刚刚说话的男子凑近几分:“公子,他们在讨论一个人……”

白衣公子听完之后微微扬眉,拉过茶昕的手:“走,咱们也去看看!”

茶昕顿时无奈,拉住了他要凑上去的身形,走近几步低声道:“郡主,咱们这一回出来可是偷跑的,刚刚奴婢已经听到了二殿下的声音,您若是再去凑热闹,恐怕二殿下会发现。”

“呃……”白衣男子……不,是女子向外走的步子顿时停住了,无奈抚额:“茶昕啊,就没有办法让二皇兄找不到我么?”

茶昕摇摇头:“二殿下的异术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异术者就没人能逃过他的追踪,您身上有他下的追示咒,哪怕跑到天边也是会被他抓回去的。”她说着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女扮男装生无可恋的女子:“郡主,您节哀……”

女子站起身,节哀,节哀个鬼啊!

“我不能回去,眼看十六年之期就要到了,这个时候回去,二皇兄绝对会将我送上祭坛,那是祭坛啊,我绝对不要!”

“那祭坛又不会伤了您的性命。”茶昕倒了杯茶给她:“二殿下只是想靠您与公主之间的血脉联系,将公主带回来,咱们十六年不就是等这一天?”

“让她回来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白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带回去,这样二皇兄就不用让我上祭坛了,虽说不会伤到我,可是一想到那阴森恐怖的地方,我就浑身不舒服。”

“郡主——”

“行了行了,我意已决,不会再更改的。”白衣女子不耐地摆摆手,茶昕干咳几声,见她还没明白过来,不由拉了拉她的袖子:“那个,二殿下在你身后……”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你说什么?”白衣女子话说到一半顿时僵硬了起来,心中默念着不要不要,慢慢转过身,只见一玄衣公子正负手而立看着她,面上带着冷肃的神情,看不出个笑模样,头上的紫金琉璃冠将他的黑发束起,斜眉入鬓,薄唇紧抿,一双眸子定定望着她,看不出喜怒。

“呃……二皇兄,好,好巧啊!那个,你远道而来,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叫两个菜……”她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然而玄衣男子眉头微微拧起,一甩袖子便将门窗关紧,发出嘭地一声响声,让二人都颤抖了一下。

“婉儿,在这里玩的开心么?”容晓一撩前摆坐下,随手端起一杯茶晃了晃,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茶可比咱们满宫的差多了。”

白衣女子摸摸鼻子:“尚可,尚可。”

“哼!”容晓冷哼一声,一道无形的威压立刻蔓延开来,二人不由自主跪了下来,茶昕低着头有些颤抖,容晓盯着跪倒的二人,眼底浮现一丝怒色:“容婉,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这个时候怎么能跑到大月?堂堂大满的郡主扮成个男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容婉张口想要辩驳什么,却终究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眼前的男子不是别人,乃是大满皇室二皇子容晓,容家男子各有千秋,大皇子容晖端庄稳重,乃是将来的王位继承者,三皇子容时玩世不恭常常带笑,而二皇子容晓则是人人都害怕的存在,几乎没人见他笑过,即使不发怒,但往那里一坐就让人感觉到一阵威压。

对付他这种人,不能来硬的。

容婉两岁被抱进宫,十几年来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闻言挤下两滴眼泪:“二皇兄,婉儿知错了,婉儿不该跑出来,婉儿有罪,罪该万死,死了也要变成猪狗牛羊被人啃食……呜呜……”

容晓额头脸色黑了黑,几乎已经听到了后槽牙的咯吱声,茶昕一脸淡定,这么多年每次容婉闹出事来,都是这么对付容晓的,她已经习惯了。

“闭嘴!”容晓咬牙切齿,额角青筋只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真的知错了?”

容婉点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盯着容晓,极其诚恳:“比真金白银都要真!”

茶昕:“……”每次都这样说!

“既然知错了,就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回去。”容晓说完站起身,广袖轻拂带起一阵风,刚刚还紧闭的门窗顿时松了开来,容婉狐疑地看他一眼,指了指门口:“你……让我去?”

不怕她逃跑吗?

容晓扬眉:“你不想去?”

“想!想!”容婉立刻堆起狗腿的笑朝外跑去,然而刚到门口,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你若再敢逃跑,我带你回去便立刻进芸无殿。”

“不要!”容婉反射性回身,她死都不要进芸无殿!那个地方那么恐怖,她只去过一次便终生不想再靠近,那里面的血迹多年不干,四处都是白骨,偌大的宫殿一个人都没有,当初差点把她吓死,且又在大满禁地之中,然而那该死的祭坛就是设在那里!

容晓点点头:“那就快去快回吧。”

他说完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子看向窗外,目光落到人群中的时候,眸子也是微微一顿,随后恢复如常,尽管是异术者,但不该他管的事他是不会多插手的。

想到容婉对芸无殿的排斥,他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只是有一丝她的血脉,容婉便如此排斥那个地方,如果是她本人又当如何?其实容婉看到的场景,他们从来看不到,在他们的眼里,芸无殿只是一座普通的宫殿,在国书上的记载也只是寥寥几笔,而且若是没有容婉的带领,他们连进都进不去。

但是有一些地方连容婉都不能触碰,她只是有一丝她的血脉而已,毕竟不是她。

江承华趴了半晌,原本想要起身,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力量,让他一动不能动,而周围人却没有任何影响,他知道是有更强大的异术者在附近,他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反正没在那人身上感受到敌意,况且就算是有敌意,他无药自愈的异术也可以助他逃脱,当然,如果他知道后面的事,他拼了命也要从那人的力量下挣扎出去的,绝对!

容婉收拾好了行礼,跟酒楼老板结算了账目,眉头微微拧着,以她的本事,根本逃不出容晓的手掌心,如果她逃跑了,可想而知容晓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果真的被他抓到,她一定会被他送进芸无殿,可是如果不逃跑……那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她微微咬唇,抬眸一眼看到了被人群围着的人,眼珠转了转,顿时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一浮现在她脑海中,她立刻微微一笑朝人群中跑去,拨开围着的人群,扑到江承华身上就开始哭喊:“弟弟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你死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江承华一脸黑线,他有说他死了吗?没看到他手还在动?还有,这人是谁?他哥哥只有江承远好不好?

容婉可不管他现在在想什么,抱着他的身体连哭带喊,手指轻轻在他颈间拂了拂,江承华只感到一点冰凉的触感从他脖颈间传来,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眼皮也有些沉重,强撑着精神抬起头,只看到一张清秀的脸,他眼眸顿时睁大,指了指眼前人刚准备说话,却终究敌不过困意沉睡过去。

酒楼里,容晓看着下去一趟就拖了个男人上来的容婉,一脸黑线:“你这是做什么?”

容婉嘿嘿一笑:“这是个异术者,把他留在大月多有不便,还是带回去交给神龙将军为好,万一他留在这里惹下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容晓盯着江承华看了看,确实感觉到了他体内的异术气息,便摆了摆手:“你若要带,就带着吧。”

“二皇兄你真好!”容婉笑眯眯凑了过来,一把扑到了容晓身上,容晓清咳几声将她扒下来:“好了,该走了。”

容婉应了一声忙转过头去将自己的东西带上,吩咐茶昕背着江承华,虽说容晓是他们三人唯一的男子,但让这个冷面煞星背一个陌生人,呵呵,她还不如自己背。

容晓看着他们的身影,刚准备下楼,却发现周围的空气顿时静止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他双眸顿时睁大,一个箭步跃到窗边,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可是那气息却在一瞬间便消失完全,他脸色顿时一变——墨谦!

将军府。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文锦绣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下意识抬手挡住了眼前的光芒,突然发现自己是在房间内,可是昨晚她最后的记忆就是在亭中,怎么会到了房间内的?她捏了捏有些酸痛的眉心,喊了一声。

“小姐醒了?”碧晴走进来,见她的模样不由一笑:“小姐昨夜没睡好,老夫人特地让铃兰来了一趟,告诉小姐不必去请安了,小姐可是要现在起?”

文锦绣点点头,碧晴便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拿过热毛巾浸在热水中,服侍文锦绣洗漱,见她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由一笑:“小姐昨晚折腾了一夜,一会儿再休息休息吧。”

文锦绣顿了顿,折腾了一夜?她微微蹙眉:“碧晴,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碧晴一怔,随后叹了口气:“小姐昨夜一直在做噩梦,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沉了,秋妈妈和奴婢们守了一夜,后来还是——”

她说到这里顿时住了口,文锦绣看她一眼:“还是什么?”

碧晴慢慢低头,半晌才道:“后来江大公子来了,将奴婢们都赶了出去,独自与小姐待了半个时辰,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半个时辰后小姐确实不再做梦了。”

文锦绣凝眉,她昨晚做了噩梦?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梦到了什么?还有江承远是怎么不惊动任何人来到竹华斋的,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小姐?”碧晴见她没有反应,不由心中一跳,她不会还回想着昨夜的梦吧?她担忧地看着她:“小姐莫怕,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文锦绣心头更加沉重,她一向不会如此,如果是做噩梦,至少还会有一点印象,而且她向来睡的轻,没道理江承远来了她却发现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朝碧晴看了一眼:“我昨晚,可有说什么?”

能让碧晴说出那些话,她昨晚定然是说了什么话,只是不记得了而已。

碧晴有些犹豫,文锦绣蹙眉:“说。”

“是,小姐昨晚梦中似乎一直在叫一个名字,但却听不真切,起初还好好的,后来却有些激动起来,等奴婢们发现的时候,小姐满面泪痕不知梦到了什么,后来江大公子来了,我们便不知道了。”碧晴有些担忧,她们不知道文锦绣究竟做了什么梦,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不是什么好梦,如果小姐忘了那就忘了吧,想不起来才是最好。

“小姐可还难受?”碧晴垂眸看着她,文锦绣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一直在亭中,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碧晴朝外指了指:“如幻将您带回来的。”

文锦绣点点头,微微闭上双眼,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记得她在湖心亭,忽然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便情不自禁流起泪来,后来……

她仔细回忆着,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怎么都记不得了,她睡过去之前的印象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今日还要出去么?”碧晴见她有些疲惫,不由担心道。

文锦绣慢慢睁开眼,想不明白的事暂时便放下,她记得昨日慕翎宇告诉她,之所以他知道元灵珠会在近一段时间出现是当初宫家人的预警,如果这样的话,宫家人是否知道元灵珠的下落,或者其中的秘密?她并不全信慕翎宇的话,却也不会完全不信,有些事还是要自己查证。

宫家人……文锦绣微微蹙眉,她唯一知道的宫家人就是当年已故的闵亲王妃宫樱,宫樱已经死了,她自然不可能去找她问,关于元灵珠的事,既然涉及到天下,宫家人定然会留下一些线索,她眼眸深了深:“如幻,去揽华园。”

揽华园中依旧是那般繁荣的模样,生机勃勃的药草长满了园子,婢女替她掀开帘子,只见扶鸾郡主正靠在桌边提笔写着什么,神情安静而端庄,仿佛只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一般。

见她来了,扶鸾郡主笑了笑:“先坐吧,等这些批完再同你说话。”

文锦绣点点头在一旁坐了,这三年皇帝交给扶鸾郡主的权力越来越多,似乎一点不担心皇位易主,皇帝是一个多疑而且聪明的人,他会这么做,一来是相信扶鸾郡主不会夺权,二来,她想,可能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从而使得他必须将这些权力交给扶鸾郡主。

若是以往,她还可以打探打探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三年来她接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越发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若是她打听的太过分,皇帝顾忌着扶鸾郡主的面子不会对自己怎样,暗中却定然会为难哥哥,文沐宸如今还在西南战场,她冷笑一声,皇帝对她可是防备的很。

“今日怎么好好过来,可有什么问题要问?”扶鸾郡主命人将批好的折子送去宫中,丫头上来添了茶便都退了出去,她喝了口茶,微微笑了笑。

文锦绣眼眸微微一顿,昨晚他们在灯市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而且有慕翎宇处理,倒是将消息瞒的很紧,京城众人还不知道段祈煜已经回来的事,她也不打算这么早告诉他们,在没有查出当年段祈煜是怎么到了南离之前,越少人知道这件事对她的行动就越是方便,她慢慢抬眸:“是有些问题,不过不是政务上的问题。”

扶鸾郡主轻笑着扬眉:“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文锦绣笑了笑:“是关于当年宫家的事,姑母可否说一说当年那位闵亲王妃的事情?”

她声音一落,扶鸾郡主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许久才慢慢叹口气:“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

文锦绣眼眸闪了闪,叹了口气道:“不瞒姑母,锦绣昨日听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扶鸾郡主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文锦绣想了想,将昨日慕翎宇告诉她的事情说了出来,慕翎宇说的事并非秘密,如果宫家人早有预警,大月皇室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也不隐瞒,况且她之所以会来询问扶鸾郡主宫家的事,也是因为她与宫樱交好,又与闵亲王关系较为亲近,有什么事情她也会知道的详细一些。

扶鸾郡主听她提起此事先是一惊,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腾地站起身来,甚至险些将手边的茶杯带到地上,她手指颤抖了几下,半晌才平复了心情:“关于浩劫和元灵珠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事不是樱娘预测的,确切来说是宫家代代相传的秘辛。”

文锦绣眼眸微微一动,等着她的下文,扶鸾郡主慢慢坐下,沉默了一瞬,似是在想怎么说:“宫家人,其实出身大满,是一类具有预测能力的特殊人,每当大满出现这些人的时候,他们便会被选入宫家成为宫家人,换言之,宫家人之间并不一定都有血脉关系。”

扶鸾郡主声音不急不缓,似是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关于浩劫,宫樱曾与我提起过,只不过没有告诉我具体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只说元灵珠出现的时候就是天下浩劫的时候,因为这珠子煞气极重,但力量却极强,得到这颗珠子的人便具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因此它若出现,必引得众人争夺,天下大乱。”

“但元灵珠极具灵性,天下之间只臣服于它的主人,如果它的主人不出现,那么靠近它的所有人都会被吞噬灵魂,成为它的补品。”扶鸾郡主说到这里也忧心无比,当年元灵珠之所以留在大满,便是因为大满有它主人的气息,自十六年前珠子消失至今,它主人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听到,可它却要出现了?

文锦绣皱起眉:“有什么办法能避免么?”

扶鸾郡主摇摇头:“如果它真的要出现,咱们是阻止不了的,但……”她顿了顿,继续道:“元灵珠极具煞气,如果它要引起天下打乱,那么十六年前从大满丢失的时候便应当起杀意了,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它的行踪,这不是很奇怪么?”

文锦绣抬眸看着她,十几年来,她确实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元灵珠的消息,按理说这样凶煞的东西,一旦脱离了掌控必然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这么多年风平浪静……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姑母是说,它或许是被什么人困住了,所以不能出来作乱?”

扶鸾郡主点点头:“不错,而且很有可能困住它的人跟它的主人有什么渊源,否则一个陌生人根本靠近不了它,更别提困住它了,而且据我猜测。”她说完又有些担忧起来:“只可惜困得住一时困不住一世,如今它的主人是不可能再出现了,若是在它出现之前不能找到压制它的办法……”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文锦绣却明白了,这样凶煞的东西,如果压制不住,必然屠尽天下人。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扶鸾郡主慢慢转头看着她:“据说当年大满国师陨落时,曾将自身血脉分散出一丝落入一女子体内,从而使得这女子能跟元灵珠稍微亲近几分,若是能找到这女子,或许能有一线转机。”

文锦绣微微一顿,心中猛然一颤,元灵珠如此凶煞,慕翎宇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们能拿得到,难道说有异常血脉的是慕蓠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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