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将长命锁搁到桌子上,坐直了身子道,“有话直说,你想要什么?”
孙思源轻笑了一声,“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好好说话。”
谢予没接话,看着他。
孙思源还是不紧不慢的,“谢夫人的寓言故事书在京都卖得很好,我......”
“故事不是她写的,写故事的人是个云游的道士,我们也不知道人现在在哪儿。若你想找写书的人,那你找错地方了。”谢予冷硬截住孙思源的话,他并不乐意从别的男人口中听到有关自己媳妇的话。
何况,孙思源接下来要说的事,他们不止一次拒绝过了。
谢予多少知道沈木木当初写的故事书卖得有多好,京都好些人追捧着。也有脑子转得快的,想要结识这位写故事书的“谢林”先生,大多没有如愿。因为,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位“谢林”先生。
富贵侯钱显,是为数不多知道“谢林”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因为胖达喜欢来他家,还在他家里住过。富贵侯派人彻查过他们家,自然便知道了。
富贵侯爱新奇玩意,也喜欢赚钱。知道沈木木是写故事的人,当初也和谢予商量过,要不要再写书,谢予当面拒绝了。
富贵侯不差钱,也顾忌着钱达,谢予表明了态度,他便收了那心思。
孙思源却不同,沈木木写的故事书,让他赚了不少钱。尝过甜头,自然不肯轻易放弃。这一年多以来,他也上门过几次,两夫妻都没松口要再写故事书。
但孙思源是个有毅力、有决心的商人,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次被拒绝,下次他还是能一样微笑着来拜访。
也难怪谢予没听下去,就直接拒绝了。
孙思源听了谢予的话,自嘲一笑,道,“谢兄会错意了,孙某并不是为这事来的。”
“那你来是干什么的?”谢予问。不是为这事来的,他还能是为什么?单纯过来给孩子送满月礼?这借口,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孙某有些事,想请教一下谢夫人。”
“请教?孙老板找错人了,我这媳妇没用得很,只会洗衣做饭,别的什么都不懂。孙老板有什么疑惑,去找学堂里的先生问问吧,可别耽误你的事了。”谢予黑脸,来他家找他媳妇?这话听着怎么听,怎么膈应人。
“这个事情只能请教尊夫人。”孙思源坚持。
他这话,听到谢予耳朵里,就是:我要见你媳妇。
孙思源这小子,给脸他还不要了!
谢予原本还打算,尽快打发了孙思源,回去找媳妇算账。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听孙思源那话,立马不爽了,一点不客气道,“请教个屁,我媳妇还在做月子,见你一个外男,合适吗?”
“如果孙某没记错的话,令公子满月了?”
“孩子是满月了,孩子他娘还要坐月子呢。我们老谢家的规矩是坐两个月的月子,孩子他娘现在不能出来见你。”谢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吧。”
孙思源:......
他见过不少女人生孩子第二天就能干活的,坐月子坐两月的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
沉吟一会,他起身告辞。走之前,递给谢予两张纸,“把这拿给谢夫人看看,就说我们有机会可以再合作一次。”
谢予接过来一看,两张纸上画的是一些衣服式样,线条一看就是他媳妇画的。他抬头问,“这是哪儿来的?”
没人回答,就他看图的功夫,孙思源走得没影了。
谢予对着两张画纸,表情阴晴不定。
“咯吱~~”
推门声一响,沈木木的脑袋就钻出被窝了,男人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那人迟迟不走进来,沈木木便先问道,“人走了啊?”
“关心这个做什么?”谢予转身锁了门,走到床边。
他没急着上床,坐到凳子上,将孙思源给他的两张纸递给沈木木看。
“这是什么?”沈木木疑惑的接过。看了一会儿,惊奇的叫道,“啊,这是我画的,你什么时候拿出去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了呢。”
谢予没回答,阴沉沉的问了句,“是找不到了,还是送人了?”
“啊?”沈木木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口问。
谢予看着她的头顶,抿着嘴,不说话。
没听到男人的回答,沈木木也不在意,又低头去看那两张失而复得的画纸,“这是我很久之前画的了,画了许多,就这两张是我最喜欢的。后来找不到,我还失落了好一阵呢。”
也不知道她那句话惹到谢予了,他突然伸手过来,抢过她手中的画纸,撕成碎片。
男人突然发疯,沈木木也不怕,只是愣了一会儿。新奇的看着他问,“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是孙思源刺激他了?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谢予突然发狠,擒住沈木木的手腕,“这画是不是你画的?”
“是,是我画的。”沈木木乖乖回话。他这是哪里带来的火气?这么大!
“这画你什么时候拿给孙思源的?”谢予发狠质问道,话说得太用力了,沈木木感觉有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
“说什么呢?”沈木木莫名其妙,这和孙思源有什么关系?这画和孙思源又有什么关系?
吵过架的人都知道,吵架需要双方投入,互相指责,才吵得起来。
这时候,谢家夫妻两人的状态时,男人被怒火、妒火烧得眼泛血丝了,女人却还是全懵的状态。所以,男人怒吼了几句之后,两人也没吵起来。
吵不起来,谢予又对她说不出狠毒的话,便只是死命的瞪着她,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
沈木木也是奇怪,昨晚上遇到不言不语的谢予,怕得很。面前这个面目扭曲的逼问她的男人,她却是一点不怕。
搞不明白男人发什么疯,她决定先安抚,晃了晃被男人攥住的右手,“相公,疼!”
......
男人表情仍旧可怖,嘴也是抿得死紧,但手上却没再用劲了。
沈木木顺着右手腕,将手放在男人手背上拍了拍,见他没反对,便将手伸进他的袖子里,来回抚摸着他的小手臂。
好一会,感觉他肌肉放松下来,才问道,“相公,你刚刚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男人不说话,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当着她的面,脱光衣裳,钻进被窝里,拖过她,做了他想做的事情。沈木木逃了一会儿,没逃过,被他压着磋磨许久。
腿都要夹断了,男人才粗喘着结束了,那东西沾了她一腿。
结束之后,沈木木淡定的拿过枕头下放着的手帕,给他清理。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幸好,她还没完全恢复,不然今天遭殃的就不止大腿了。
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床下说不通的事情,就喜欢到床上解决。还别说,这招挺管用的。多大的事情,男人发泄一通之后,就能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沈木木埋在被子下,蠕动着帮他收拾好,钻出被子。胳膊撑着脑袋,看着他情动后,雾霾消散许多的脸,凑上去啄了好几下。
啄吻他的时候,沈木木觉得她也是疯了,这人这么粗鲁,乱发脾气。这样气呼呼的样子,她看着觉得又心疼又可爱。
啄了几下,男人将她的脑袋按在他胸口。
沈木木安静的靠在他胸前,安静的感受着他的心跳。男人的心跳声强而有力,能给她无限安全感。现在,这跳有些快。
安静了一会儿,沈木木问道:“相公,你刚刚为什么生气?”
谢予发泄一通,稍稍冷静一些了,“你最喜欢的这两张画,是孙思源拿给我的。”语气还是冷,但好歹回话了。
“孙思源?不可能啊,他怎么拿到的?”
“你问爷?爷去问谁?”谢予把怀里的人稍稍推远了一些,问,“难道不是你给他的?”
“我给他?我为什么要给他?”沈木木觉得男人这句话说得毫无道理,
话出口,沈木木就瞪大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予问她是不是给孙思源画纸了,她一直纠结于自己为什么要送孙思源。关注点就错了,她该关注的是男人为什么这么问!
男人女人之间互相送东西,不外乎就是那点不能说出来的破事。谢予问出这番话的意思,是怀疑她和孙思源有什么,所以,他进门才那么生气,才对着她发那么一阵火。
“笨猪!蠢货!坏蛋!”回味过来,沈木木噌一下脱离谢予的怀抱,拿过枕头,对着谢予一顿打。
“我拼死拼活给你生了两儿子,两儿子!!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月子还没出,你就开始怀疑我偷人!你,你臭流氓,你好样的。”
“你这么怀疑我,是不是也怀疑儿子不是你的?是不是?”沈木木说到这里,火很大了,“好,儿子也不是你的,我带着儿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