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国君苏弼黎提议道:“当然,薛世子因此失去了一只手臂,朕闻听,也觉得十分的惋惜和遗憾。对薛爱卿提出的要求,也觉得理解。”
北冥国君苏弼黎见薛王薛毕面色依旧沉重,转言说道:“不如,朕这就下令,重责贺泽王赫连瀛泰五十大板,外加五十鞭子。薛爱卿这件事,就看在朕的面子上对这件事不再追究。薛爱卿觉得如何?”
苏弼黎是铁血帝王,杀伐决断,为人说一不二。今日能够看在薛毕的面子上,答应重责贺泽王赫连瀛泰,已经是给足了薛毕的面子。并且薛毕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薛辙是个什么德行的人。这件事,薛辙也有错,甚至是要承担更大的责任。
两者相较之后,薛毕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见好就收。当场谢恩。
贺泽王赫连瀛泰在天牢里,被狱卒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重责了五十大板和五十鞭之后,被打的遍体鳞伤的贺泽王赫连瀛泰才被人抬出了天牢,送回了川王府。
水仙看见被打的体无完肤,陷入昏厥中的贺泽王赫连瀛泰,哽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有盈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水仙急忙帮忙将贺泽王赫连瀛泰扶进了内室的榻上。
众人退出川王府之后,水仙看到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又因为身上的伤口感染化脓而昏迷高烧的贺泽王赫连瀛泰,心中自责不已。恨不能将这所有的鞭挞和杖责,就鞭打在自己的身上。
水仙急忙打来了热水,拿来了干净的衣服和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及时处理贺泽王赫连瀛泰身上的伤口,并命人叫来了大夫诊治。
当日,薛王薛毕回到了王府,失去了一只手臂的薛辙,听说了北冥国君苏弼黎对贺泽王赫连瀛泰的处理结果的时候,心中还愤愤不平。
觉得只是鞭打杖责贺泽王赫连瀛泰,是便宜了他!薛毕上前安慰薛辙。让薛辙暂且忍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薛毕一定会想办法,日后替薛辙出了这口恶气!
贺泽王赫连瀛泰昏迷了三天三夜,水仙就守在赫连瀛泰的病榻前,三天三夜不曾合眼。
直到,赫连瀛泰退了高烧,整个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贺泽王赫连瀛泰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因为难过自责,守在赫连瀛泰身旁哭的梨花带雨,双眸红肿,又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熬的桃面憔悴,眼窝深陷的水仙。
“水仙姑娘!你怎么哭了?”
赫连瀛泰醒来,看到水仙的脸上还有泪痕,急忙不顾身上伤口的剧痛,想要强撑着坐起身来。
水仙见贺泽王赫连瀛泰醒了过来,又惊有喜,偷偷抹了抹了眼泪,立马扶赫连瀛泰躺下。
“贺泽王的高烧才退,身上有伤,伤的很重,还不能随意起来走动。要多静养才好。”
水仙说着话,眼眶又红了起来。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才会让贺泽王因为我的缘故,吃了这么多的苦,害得贺泽王差点丧了性命!”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薛辙薛世子,是他对你动了歹心,我也是因为看不惯,所以,才会出手教训他。只不过,他暗器伤人不成,反伤了自己。薛王自然需要要一个人来出气。索性,你没有受到牵连。这就算是万幸了!”
赫连瀛泰不忍心看着水仙为自己伤心流泪,自责懊悔。想伸出手来,为水仙拭泪,手臂却因为受伤,根本抬不起来。
水仙一边垂泪,一边泪眼模糊的瞧着赫连瀛泰因为心疼自己,而重新裂开的伤口。
水仙握住赫连瀛泰的手,紧张又哽咽的说道:“不是说了嘛,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能所以用力的。瞧瞧,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
水仙急忙拿药和干净的纱布,重新为赫连瀛泰的手臂上药包扎。
赫连瀛泰笑眼看着为自己包扎的极为仔细,且小心翼翼的水仙,竟然一时间,忘记了伤口上的剧痛。反而忧心起水仙的未来。
“这次,薛世子失去了一只手臂,我想,薛王府的人,一定不会轻易罢休。说不定,日后还会派人来川王府找麻烦的。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反倒是担心水仙姑娘你。我现在这个样子,浑身是伤,恐怕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保护好你。不如,你先到其他的地方,躲一躲。等过些日子,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薛王府的人也消了气之后。水仙姑娘你再回来。”
水仙以侍女的身份来川王府做细作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像赫连瀛泰这么傻。明明自己都已经受伤如此严重了,可是心里面,却还惦念着别人的安危。
“我只不过是负责来川王府照顾喝贺泽王的侍女,贺泽王如此维护我,不惜与薛世子和薛王府的人结仇,弄得浑身是伤,值得吗?!”
水仙还是会禁不住,问赫连瀛泰这个重情重义的傻瓜。
“我不是说过嘛,在我赫连瀛泰的心里,一直把你当做是我的红颜知己。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下人来看待。身为知己,为水仙姑娘你考虑,保护你的安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水仙再次模糊了泪眼,想到自己作为潜伏在川王府的细作的身份,又想到,前几日,北冥国君苏弼黎提醒她的话,经历过太多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水仙,想要了解,自己在赫连瀛泰的心目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位置。
赫连瀛泰是否真的像北冥国君苏弼黎说的那样,只是把她当做是他的私有物品而已。
“水仙一直有一个疑惑,想要问贺泽王……我在贺泽王的心里,究竟难道只是一个贺泽王觉得可以交心,可以真诚以待的朋友知己而已吗?”
听到了水仙的话,赫连瀛泰突然间沉默了。
平时神经比较大条,而且性格也是开朗外放的赫连瀛泰,就算是再蠢再笨,也会猜得到,水仙问他这句话的用意。
只是,经历了太多人生的挫败和低谷后的,连自由都是奢求的赫连瀛泰,却开始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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