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说到这里,可能感觉对露露有点不敬,忙对着天花板说:“小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该杀谁杀谁,反正你要杀的人都该死,包括我。”
等老杜说完,我明白了,有魂无体是鬼,有体无魂是尸,死后重生、有魂有体的是魔,魔已经超出了鬼的范畴。
魔比鬼还有妖精都厉害,怪不得捆石龙那么大本事,附在小鹿身上的捆石龙,对已经成魔的露露也没有还手之力。
我又问老杜:“既然鬼是有影无形的,为什么我能抓住黄毛和小超?”
“你对黄毛许诺请他吃饭,要求小超给你打电话,你又对他们很好,情之所牵,他们死后才来找你。这样他们是有备而来,你又是他们敬重的人,所以能抓住他们,当然,你抓住的只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实体。”
我掏出小超留下的彩线,告诉老杜,这就是缝着小超嘴巴的彩线,问他:“既然他们是无形的,那这有形的彩线,为什么能缝住小超的嘴?”
老杜伸手捏捏彩线,又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对我说:“这不是普通的彩线!”
我拿回彩线,仔细看看又摸摸,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老杜对我说:“这是得道高僧念咒开过光的,叫金刚绳,面对非阳间的东西,能/以/有形制无形。要是穿上佛珠,就能制鬼避邪。你闻闻,彩线上面还有浓浓的香灰味,证明彩线来自寺院,是金刚绳无疑。”
我闻了一下彩线,虽然经过血液、生姜、柠檬水的洗礼,彩线还是有股香味。
“杜叔,你知道的真多,比我想象中厉害的没影。”我发自内心的说。
老杜微微一笑,说:“我跟死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你爸在的时候,我们哥俩经常交流,你妈娘家,彭城的甘大夫和他的好友火阳子道长,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事,大多也是听他们说的。”
我想了想,问老杜有什么能够制住魔。
老杜说:“封灵县尹家,有东西能够制住魔,不过尹大夫这个人,不好找。”
我一下明白了,捆石龙上了小鹿的身,骗我带她去了尹家,就是为了替蔡清风找对付已经成魔的露露的东西!
管子不让我追查露露,斧头不让我多管闲事,蔡清风虽然不置可否,但是在我后面关注捆石龙,摆出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
这三个人是一个东家,都是为那个有钱人服务的,难道,那个有钱人是冠军?
要真的是冠军,也有可能,本市最有钱的就是他,名下产业无数。
前几天我还看冠军上了电视,在采访中就大力扶持本市农业侃侃而谈,整个人看上去很健康,不像得病的样子。
不过也说不准,这些有钱有权的都会演戏,甚至入戏太深无法自拔。
对方要真的是冠军,那我还是不要掺和露露的事为妙,水太深了。
我想了想,还是最关心闻心身上的疑点,我就跟老杜说,我遇到一个女子,可是在她身上有很多谜,我把闻心的事跟老杜讲了起来。
我说到一半的时候,老杜一下捂住肚子,疼的五官都皱到一起了,哇啦一口血喷出来。
我连忙找干净的毛巾给老杜擦血,老杜苦笑一声,制止我:“小姑娘生气了,让我赶紧上路。”
我看看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既然金刚绳能辟邪,我就把小线头缠到老杜手指头上。
我对着天花板生气的大吼起来:“露露!就算你有冤屈,你也没有必要杀杜叔吧?再说了,要不是你贪图富贵,怎么会中了人家的圈套,不去对付那个害你的人,拿一个仪容先生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这么一喊,老杜疼的更厉害了,身子一挺一挺的,我连忙住口。
老杜趁我不注意,从床下掏出一把药塞到嘴里,我来不及制止,他全部咽了下去。
“我已经写好遗书,等一会我死了,你千万别让我在这里停留,直接让医院的车送我到殡仪馆,悬乌,你记住,越早火化越好。”
在我眼中,老杜此刻焕发出一个父亲的光辉,我不甘心他就这么走了,想把他扶起来,想到他嗓子了抠药。
老杜不让我动他:“悬乌,我当年因为吃的死人饭,差点没找到媳妇,幸好你大婶不嫌弃我,还给我生了孩子,可惜我身上鬼气太重,克死了她,现在我们孩子也出国了,我也该下去陪陪她了。你大婶虽然不漂亮,但是心肠跟你妈一样好。这次,是我心甘情愿走的,你别怪露露。”
听老杜这么一说,我立马想到,当初我爸在火葬场工作,遭遇应该也跟老杜一样,看来我妈跟我爸,那是真爱。
我爸英年早逝,肯定也抱着跟老杜一样的想法,想到我爸跟我妈能够团聚,我心里好受很多。
我对老杜点点头说:“杜叔,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放心,以后你家杜哥回国给你上坟,我保证全程陪同。”
老杜夸我一声好孩子,然后对着天花板说:“小姑娘,我罪孽深重,愿意以死谢罪,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躺在运尸床上的老杜,我相信此刻他的眼里,能看到重洋之外的小杜。
老杜不断念叨,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他眼睛闭上。
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脖子一凉,打了一个哆嗦,一下栽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我掀开老杜身上的棉被,肚子上已经没了伤口,地上也没有了血迹,连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都不见了。
难道我进来的时候老杜就死了?刚才只是我的南柯一梦?不可能,老杜手指头上还缠着那截五彩线的线头!
刚刚解决几个疑问,结果又增加了新的谜题,我没有空去多想,坐电梯上楼,跑到医院办公室。
我告诉办公室值班的人,说我来看望杜叔,没想到发现他已经死了,医院的人很快报了警。
老杜手里捏着药瓶和遗书,说自己长期在太平间工作,加上没有老伴,孤身一人心情很不好,感觉儿子事业有成了,自己要去找地下的老伴了,自己找老伴的心情很急切,麻烦抓紧把自己入土为安。
太平间没有监控,警察查看了楼梯口的监控,问我为什么在太平间停留那么久,我说我进去之后,被吓晕了,被冻醒之后就上来报警了。
我回答的很顺畅,警察很快也排除了我的嫌疑,医院领导对老杜的遗愿很重视,跟警察请求尽快埋葬老杜。
警察有些犹豫,意思是还需要解剖一下,进一步确认老杜的死因。
医院领导跟警察说,老杜先生德高望重,遗愿必须遵守,又跟警察耳语几句。
警察同意了,很快固定了相关证据,又通过越洋电话征求小杜的意见,小杜正在搞一个科研项目联系不上。
后来经过医院盖章,院长签字,我作为见证人,火化老杜的事情就决定了,很快有车把老杜拉去了殡仪馆,准备第二天就火化。
离开医院,我也没有再对有钱人的身份进行猜测,我已经找不到词语形容这个有钱人的冷血,我怕猜错了,那是对被怀疑对象的莫大侮辱。
开车经过大象十字路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我仔细看看路口,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我心想我总不能真的去往下挖,看看有没有埋着铁八卦。
鬼车的疑问,过段时间抽出手,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还有让黄毛和小超魂飞魄散的强光,也不是好追查的,施法的人隐藏的太深。
我摸摸怀里的u盘,心说今晚应该就能看到是谁把黄毛埋在沙子里的了,把车开到了店里,让我没想到的是,巧巧还没走。
二楼飘来一阵饭菜的香味,办公室的茶几上,摆放着一荤一素,青椒腐竹还有辣炒肉片,都是我最爱吃的。
巧巧虽然会做饭,但是一直不想做,怕油烟味影响了皮肤,今天是怎么了?
我正寻思的时候,一大碗浇着香油的香菜鸡蛋汤端了上来,让我食指大动。
巧巧围着一条围裙,在围裙上搓搓手,给我拿来碗筷,还有两块烧饼,我喊她一起吃,她说这么晚她早吃过了,转身去厨房收拾了。
我中午饭没吃,这会饿的不行了,把两菜一汤一扫光,满足的抹抹嘴。
等我吃好,巧巧又收拾碗筷,洗好锅刷好碗,在我面前解下围裙。
滚床单那种感觉,以前我没享受到还好,现在享受过了,老是还想,看着巧巧解围裙,我都能感觉自己看巧巧的目光有了异样。
啪的一声,我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大巴掌,心里骂自己是畜生,巧巧到我店里的时候才十七,当时临边店主还跟我开玩笑说我雇佣童工。
现在巧巧满打满算也就十九,我怎么能对这样的妹妹产生邪念呢,这一巴掌,我打的很用力,脸都抽疼了。
巧巧问我是不是神经了,自己打自己,我说有蚊子。
巧巧说深秋了,哪有蚊子。
我没答话,装作找东西,不去看巧巧。
巧巧电话响了,她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我想送她,没想到巧巧爸已经开车等在楼下。
看那辆霸气的越野车开出民俗街,我心说没想到巧巧家这么有钱,这车,不便宜啊。
这么有钱还到我这里打工,巧巧是不是跟凤姐一样,越有钱越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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