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清圣宗(1 / 1)

作者有话要说:“你啊……”康熙被自己这个孙子说甚么都能哄人的功力给弄得哭笑不得,心里又实在畅快,只得点了他道:“怨不得太后喜欢你。”

苏景与康熙打趣,“乌库妈妈是喜欢孙儿生的俊。”

“噗哧……”这话说的,连边上站着的梁九功都憋不住喷笑,康熙心情正好,倒没怪罪他。

缓和过气氛,苏景接着说正事,“孙儿去过云南,深知这些部族下面的人生活的艰辛。这些人中,并不是个个都甘愿世代如猪狗一样生活。若我大清有意在云贵等地开设马场,不妨把这些人用起来。汗玛法,一个天天吃野草根住山洞的人,只要你能让他睡在茅屋里有一口陈米吃,他也会感恩戴德,尽心竭力效忠的。”

康熙当然明白苏景这话的意思,此乃绝根之策啊!失去族人的拥护,所谓的土司,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但此计要实行可不容易。

康熙皱眉道:“这些人不通教化,怕不等朝廷说清楚好意,就已经先被土司鼓动起来造反了!”

你要挖土司们的根,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反抗,到时候西南会被彻底打烂的!而拉拢西南下面的人,需要时间,才能让这些人慢慢脱离当地土司与祭祀的掌控。

苏景当然想到这一点,他笑笑,抛出一个方法,“汗玛法,那些土司不会不满的。”

“哦?”

“我们用银子去买土司手下的奴隶。当地蛮荒,现在还有土司用奴隶来实行祭祀,奴隶,甚至是下等族人,在土司们有时候还不如一匹粗布,甚至是一斤盐。尤其有些不过是得了小病的奴隶,为防意外,会直接被送出来等死。我大清,可以用东西跟土司换,一个奴隶不过一二百文罢了。”这是苏景在蒙古就用过的老法子,却好用极了。

跟蒙古人差不多,西南地区以及藏人地区,此时实行的还是农奴制度。奴隶是贵族首领们的财富,拥有的越多,财富就越多,看起来是很宝贵的。但同时奴隶对于这些上层人而言又不值一提,死了卖了,甚至丢了,他们顶多觉得恼怒。

看上去很矛盾,其实很正常。就好像现代上流社会的人,买辆豪车,很宝贝很稀罕,真坏了,不过抱怨几句,也不会真就觉得如何心痛。

比较起来,此时奴隶的价值,还不如那些车。土司头人们不会愿意白白放走这些人,但如果是朝廷用银子买走,他们会很高兴能把这些‘破烂’变现。

说少数民族蒙昧蛮荒,康熙脸上有点不自在,将心上那点顾忌抛开,他摩挲着扳指道:“国库里,没那么多银子。再说……”他哼笑,“朝廷里这些人啊,一心期盼大清太平强盛的,可没多少。”

汉臣,不乐意,满臣,其实也是不乐意的。朝廷横扫天下,皇权愈重,文臣武将们,可就无用武之地了。

“弘昊,你可知道前明是如何亡的?”

边上的梁九功心里一咯噔,悄悄用余光去打量苏景,心道这问的可让人没法答啊!

苏景却爽快道:“前明亡,先是国运已尽,上天注定,大清兴,前明亡。其次,最重要的原因,孙儿以为不过在文臣武将,皆有养寇自重之心罢了。”

“养寇自重啊……”康熙摩挲着扳指,品品这四个字,不知是叹还是笑。面前的弘昊何其大胆,他虽先道前明是上天注定要亡,可后面养寇自重四字把话说尽了!

张献忠,李自成,甚至大清,其实都是前明那些文臣武将们一步步养起来的。现在大清宣扬崇祯多疑,擅杀功臣,明朝阉宦祸乱朝纲,朝臣党争不断以致民不聊生。可崇祯多疑?不,或许崇祯的确刻薄多疑,但坐上皇位的人,谁不多疑,谁待臣子不苛刻!还有人说袁崇焕死的冤枉,袁崇焕当然不是个卖国贼,但他不听指令,擅杀毛文龙,这样的人,皇帝岂能不杀?崇祯杀袁崇焕,非因卖国,实乃袁崇焕已不受朝廷掌控!

阉宦,党争,那更是好笑,东林党也好,宦党也罢,乃至浙党,其实这些人争得是利益,争得是权柄,争谁在朝上说话声更大。当时的大明风雨飘摇,争到最后每个文臣都想在外有武将引为奥援,争的每个武将只想保留实力,不肯卖力杀敌,唯恐损失自己的兵力把流匪满人杀光自己却失去权柄,失去荣华富贵。

所以朝廷越来越弱,流匪越打越多,大清越打越强,最终前明失了江山。明朝将士难道真就杀不过满人?不,若武将肯效死,若文官抛私利,满人,绝入不了中原。

而眼下,承平的大清,已有人蠢蠢欲动,想要效仿前明那些能够左右皇帝的所谓阁臣了。所以他才贬了明珠,杀了索额图!

但朝堂上还有无数的人,他们不希望皇位上的人有太多的权力,有太高的威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需要处处倚仗他们的天子!

他用了五十年,才靠着制衡之术把朝堂握在手中,但仍需要时时刻刻妥协,然而自己的孙子,显然对此深恶痛绝!

这孩子,没有人教过他,却对帝王之术看的如此透彻,还想要迎难而上,是年轻气盛,还是真有本事呢?康熙突然很好奇。

“国库空虚,买人的银子从哪儿来,此议放到朝上,只怕连你阿玛都不会答应,你阿玛收缴欠银可不容易。”

苏景正色道:“汗玛法,头两年,需要先把草场和种马培育出来,需要的人手不太多,孙儿自己就能承担,若汗玛法答应,孙儿愿出银五十万两,先在山西与四川两地试一试。只是要的草场,还得汗玛法下旨让当地官府测量后卖给孙儿。”

康熙心头一动,喝了口茶后悠然道:“你要自己养马?”五十万两银子,他相信弘昊能拿得出来,但出这么多银子能养出多少好马?有这么多马在手,弘昊想做甚么呢?

“不,孙儿是替朝廷养马。”苏景笑道。

他此时怎会做如此打眼的事情呢,要这么多草场,养这么多好马,岂非有反意。他要不是姓爱新觉罗,说不定真会鼓动当地人偷偷这么做,可既然能够名正言顺登上那个位置,他何必如此?

康熙一挑眉,“你要给朝廷养马?”他是真有点搞不懂自己这个孙子了,难道真是一心为公,白白就拿出五十万两银子甚么好处都不要。

“是,养出来的马自然都是朝廷的。只是孙儿想求汗玛法答应,每年允许孙儿从中挑选一百匹上等马。”苏景想了想,补充道:“这一百匹马,孙儿只需要三十匹母马。”

“只要一百匹?”康熙诧异之余放了心,一百匹马,看起来多,但蒙古来京城稍大的马贩子每次来京城都不止带这么多马,况且而且其中还只有三十匹母马。马一年只能生一胎,一胎就一匹马,也不是每个都能平安生下来,更不是个个都能长成。纵算弘昊手下的兽医再厉害,中间都要夭折个四五匹。要真能行,到时候朝廷手里早就不知有多少好马了。

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不会吃亏才是。

康熙盘算一番,觉得没什么差错的地方,可不知为何,总有点不放心,他可不认为自己这孙子是个傻子,试探道:“弘昊,你老实告诉朕,每年这一百匹马你打算拿来做甚?”

苏景这次就没老老实实回答了,而是冲着康熙神秘一笑,道:“汗玛法,孙儿出五十万两银子给朝廷养马,您总要容孙儿得点好处罢。”

挣好处,莫非那一百匹马就能卖出五十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

康熙左思右想,都不认为有这个可能,但见苏景实在不肯说,只得罢了,道:“朕就看看你到时候如何把这五十万两挣回来。”

苏景心道五十万两算甚么,等我将马养出来,在各省修几个赛马场,弄几匹我早就准备好的好马用报纸一宣扬,五十万两不过眨眼功夫就能回来,说不定光是京城的赛马场都能挣回这笔银子。到时候还能把好马卖给那些豪商勋贵,顺带在报纸上开讲马经,报纸也能增长销量。

至于会不会让大清赌马成风,苏景对此不以为然。从来堵不如疏,后世禁赌有效吗,麻将都成国粹,漂洋过海到美利坚了,还有人专门出书告诉美利坚人该怎么打麻将,发明不少规则,又有专门的比赛。难道那些人都是打友谊赛,不,一个比一个牌面大。有人挣了钱,千里迢迢跑到澳门去赌,跑到拉斯维加斯去赌。而赛马,作为后世香港经济的重要支柱,更是如此。它成了香港的一张名片,在香港社会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些地方经济垮了?国家亡了?都没有。

艾比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绝望的看着被拖到门边的阿什丽向她露出安抚的笑容,紧接着大门永远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所有女人都已经有了身孕,到了孕期的女人会被挑选,剩下的女人需要去观摩仪式,只有尚未被□□更没受孕的她得以幸免。

“啊……”艾比在心里无声的咆哮着,她坐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一抹月光照进来,阿什丽给她的玻璃碎片掉了出来。她紧紧的攥着碎片,手掌被划的鲜血淋漓也毫不在乎。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她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但她知道,一定又有一个女人已经被送上祭台,她必须振作起来,她不能放走这难得的机会。

她找好角度,用玻璃碎片发射到外面树上的镜子形成光点角度,按照频率重复几次以后,她来到自己一直坐着的墙角,小心拨开地面的泥土。这几天她一直在悄悄用自己的表壳挖掘墙砖,她仔细观察过这堵墙,也计算过,只要松动关键的一块,就能挪动出一个足够她进出的洞口。

她使出全身力气摇动砖块,终于在五分钟成功了,她把砖头抽出来丢在一边,再用尽全力用拳头去敲击周围的砖块,二十分钟后终于出现一个缺口,她最后咬咬牙看了一眼这间让她毕生难以忘记的囚牢,从洞口爬了出去。

而下令让人二十四小时筛选可疑光点卫星照片的保罗·罗斯尔德已经接到回报。

“先生,我们又发现了一批照片,很可能是小姐发送回来的密码,但我们还没能破译出来。”

“给我看看。”站在白板前的瑞德不等保罗·罗斯尔德同意就拿过照片,他飞快的翻阅着,然后来到白班前计算,“我会顺着松脂香味的方向离开。”

“这是什么意思,艾比自己逃出来了吗?”保罗·罗斯尔德有些慌乱的询问。

“加西亚,查一查筛选出来的地区,哪些地方有大量的松树。”霍奇立即吩咐加西亚。

“喔已经是秋天了,松树快刮皮了,还要考虑到树上依旧挂着镜子,加西亚,你可以去掉有人管理的林场。另外华盛顿区西边比东面气温更高。”瑞德补充道。

加西亚飞速的敲打着键盘,“西边山脊有七百多平方英里的森林,有松树的范围在四百平方英里左右,有人管理的有三百平方英里,剩下一百平方英里。”

“这范围太广了,如果我们动用大量人手包围山林,很可能会被凶手察觉,罗斯尔德小姐会有危险。”霍奇脸色凝重,“加西亚,把人们经常可能去打猎露营的地方去掉,挑选出靠近水源而且有废置林屋的地方。”

“他们囚禁女性,生产,甚至是剖腹,这些都需要水源,他们不可能走得太远。”普兰迪斯随即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了。”

“找到了。”加西亚肯定的道:“帕德尔山脉,那里有一个瀑布和大水潭,附近两百米就是一排木屋,是六十年代挖矿时修建给矿工们居住的,那里还有许多矿洞,那里周围全被上百年的松树包围了。因为传说闹鬼,打猎的人和露营者都不会到那儿去。”

“就是这个地方。矿洞可能就是他们囚禁犯人或者举行仪式的地方。”

“我们准备好,立即出发。”霍奇下了命令。

“立即去准备直升机!”保罗·罗斯尔德马上吩咐身边的人。

“海军陆战队,特警队,特勤队,警局,调用你们知道的一切力量,全部到帕德尔山脉去。”幕僚助理好不容易看到曙光,简直像见到了上帝。

艾比这时却在森林中艰难的爬行着,森林中到处都是碎石和长着木刺的枯枝,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成了碎布,全身上下都是刺痛。幸运的是她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但她必须的小心一些,黑夜遮掩了一部分她留下的痕迹,可更多的得靠她自己。她努力不经过深深的灌木丛,因为压倒的树枝会暴露行踪。

“那个该死的贱人!”不远处传来男人的咒骂声。艾比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她知道那些禽兽已经发现她逃跑的事情了。她拖着一条腿使足力气朝前面爬行。

“她在那儿!”

“抓住这个贱人。”

“你们这些蠢货,我早就说过要先动这个贱人,我告诉过你们,她的不完美是可以修复的!”

电筒的光束打在她的背上,这是艾比遇到的最让人绝望的光芒。

男人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已经要绝望了,她握紧了手中一直捏着的玻璃碎片,她想自己宁可死也不要回去受那样的折磨。

“我快抓到她了!”一个跑在前面的男人已经冲过来抓住了她的头发。

一个更大的光圆打在身上,头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艾比和那个男人下意识的抬头朝上望去,直升机门边上,一个人端着枪,对准下方,他扣动扳机,子弹冲出来,准确无误的打中下方男人的眉心。男人身子晃了晃,仰面栽倒在地上。

艾比呆在了原地。

“罗斯尔德小姐,罗斯尔德小姐……”霍奇从梯子上降落到地面,一看到那双令人着迷的眼睛,他就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了。他把女孩儿半搂在怀里。女孩儿没有什么反应,他不得不轻轻的叫了女孩儿的名字,“艾比。”

像是在地狱中听到了神的召唤。

艾比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周围依旧漆黑一片,只有直升机的光灯照耀着,但艾比奇异的觉得并不刺眼。

“艾比,我是fbi的霍奇探员,你现在安全了,我们会把平安的送回家。”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低沉中透出一股力量。他在说话时如面无表情,微微蹙起的眉峰让他英挺的脸庞显得严肃了许多,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距离感,但艾比觉得她信任这个声音,更信任声音的主人。

忽然她喉咙感觉到一阵痒意,她知道自己能说话了,她睁大了眼睛,“你是霍奇探员,bau的霍奇探员吗?”

霍奇皱了皱眉,但依然回答,“是,我是霍奇,艾伦·霍奇。”

老天……她竟然来到一个电视的世界。

可这个想法如流星只有一瞬,她很快抓住霍奇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说,“阿什丽,去救阿什丽。”

“我们会的,罗斯尔德小姐,我们已经去营救那些受害人了,现在我们会把您送往医院。”

越来越多的探员从后面的飞机上下来,来到附近搜寻。

“霍奇探员。”

霍奇深邃的目光望着艾比。

艾比看着霍奇的眼睛,轻轻的说,“请您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被害人很容易与第一个营救他的人发生感情联系,在短暂的脆弱期里依靠对方是很常见的事情。罗西毫不犹豫的就对霍奇点了点头。

“我会留下的。”霍奇向女孩保证。他握住女孩的手上了直升机。直到女孩沉沉睡过去,他们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

“霍奇探员,你的同事们想见你。”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们进来对霍奇说。

霍奇小心挪开已经睡熟女孩儿的手,关好病房门后来到了不远处等着的探员们身边。

“怎么样了?”

探员们脸色并不好看,洁诺压低了声音,“森林的范围太大了,他们听见枪声后就分散逃走,直到刚才只抓住六个人,我们的人还在森林里搜寻。”

“被害人都顺利救出来了?”

“一共有十七个女孩,有两个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在另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四个孩子。那些混蛋甚至不给孩子们穿上衣裳,他们说这是天选。”普兰迪斯说的咬牙切齿。

霍奇双手环在胸前沉默了片刻,他想起女孩儿手术醒来后还一直追问的话,“被害人中是不是有个叫阿什丽的?”

探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摩根看了口,“阿什丽就是昨晚被选中的祭祀人,她失血过多,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罗斯尔德先生认出了她,她就是罗斯尔德小姐想要找到的朋友。”

这是一个无奈的结果,霍奇想到女孩知道结果后可能会有的难过,心里微微泛起涟漪,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阿什丽的孩子呢?”

“我们抓到的人交待,说其中一个同伙抱着阿什丽的孩子在听到枪声后就往森林深处逃窜了,我们的人正在想尽办法追捕他。”罗西说完看向病房的方向,那里密密麻麻围着数不清的保镖,“罗斯尔德家族的人把这里变成了堡垒。”

洁诺脸上有点同情的说,“这可是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要不是她我们没那么快破案,她怎么样了?”

“她和朋友一起弄断了自己的腿,还用特殊的方法使自己在短时间内发不出任何声音,以此来打消凶手□□的意愿。医生检查过她身上的伤,说她可能受过严酷的折磨,不过这些伤没有损害到她的内脏,昨晚医生为她做了腿部的手术,她会好起来的。但她的肺部被两根断掉的肋骨弄伤了,她今后可能会罹患哮喘。”霍奇神色凝重。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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