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况带着韩方义等人回京复命,明瑶送他们到邑安城外,一回到府中便派人去找韩少松。
“明扬,你找我?”韩少松一进屋便高兴的询问,打了胜仗,老头子们都回京复命去了,这里,又是他们的天下了。
“恩!”明瑶摒退左右,让韩少松坐下问道:“我昨天听你说义父还有一个兄弟在南岗驻守?”
“是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明家是咱们吴国的功勋世家,一门尽是忠烈,老国公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咱们元帅,一个便是南岗守将明义明二爷。”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就不知道,好吧,她是个例外,明瑶思忖了一会问道:“明二爷与咱们元帅兄弟关系如何?”
“什么关系如何?”韩少松有些疑惑的看着明瑶,这话问的,让他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他们两兄弟相处如何,有没有传他们不和的消息?”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和?不是,明扬,什么意思,你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
“没听说咱们元帅与明二爷有什么不和的消息啊,元帅比二爷长五岁,对这个弟弟甚是疼爱,听说二爷年轻的时候经常跟着元帅在军中游走,早年老国公领兵在外,一走就是好几年,府里老夫人去世的早,他们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听我父亲说,元帅和二爷实为兄弟,却情同父子,二爷对咱们元帅敬重着呢,恐怕对老国公也不及咱们元帅。”
明瑶笑着道:“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这些都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少松,你可知道韩老将军与元帅相交多少年了?”
“我爹啊,他和咱们元帅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
“是吗?”不想韩方义和明况还有这样的关系,现在,了解的越多,对她越有利。
“嘿嘿,明扬,你是元帅的义子,怎么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刚认的义父,不了解也是正常。”
“刚认的?不是吧,元帅说他十六年前就认你了啊。”
明瑶一愣,十六年前?明况为何单单说出这个时间?是不是还有人说过这个数字,“在下也有十六年没见过她了,所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玉霄宫中那个陌生人的话回荡在耳旁,这个人和明况认识吗?
“明扬,明扬……”眼前一闪而过的影子让明瑶惊醒,只见韩少松在她面前笑道:“明扬,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你认义父。”
“是,我是认了个好义父。”明瑶微笑着接话,想要就此把话茬带过。
“咦,不是,时间不对,元帅说十六年前就认下你这个义子了,你怎么说刚认的?”
这个韩少松,还真不会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是十六年前认的不假,那时我和父母游历去了周国,便在那里找了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住了下来,直到最近有事要到吴国,碰巧遇到了义父,这才相认,所以说是刚认的。”明瑶不得已只得说谎来圆自己的话了。
“原来是这样啊。”韩少松恍然大悟,拍了下明瑶的肩膀道:“明扬,你真是咱们明家军的福星,幸亏元帅遇见了你,不然的话……看来元帅认你做义子是认对了。”
明瑶笑了笑问道:“你还没说韩将军和元帅是怎么回事呢?”
“哦,我爹和元帅的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先捡重点的说说。”
“是这样的,我爷爷是镇国公府的管家,所以,我爹自出生便生活在镇国公府,年龄与元帅相仿,老国公便让我爹做了元帅的伴读,后来我爹跟着元帅在战场上立了功,元帅便求了老国公,让我爹在外开了府,事情就是这样。”
如此说,若遇见什么事,韩方义绝对是明况的铁杆支持者了,也难怪明况与他之间会有一个女人“名字”的秘密。
“少松,我想让你去一下南岗。”以韩方义和明况的关系,明义应该会相信韩少松的话。
“你是元帅的义子,现在元帅回了京城,这里你说了算,我听你的,你让我去我就去,不用想。”
“好。”明瑶从胸口的衣服中拿出事先写好的一封信交给韩少松。
韩少松接过信,拿在手中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给明二爷的信。少松,从邑安到南岗需要十天,从京城到南岗,若赶得快,只需七天的路程,不论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你一定在六天内把这封信亲手交给明义。”皇帝的诏书是七天前下的,也就是说邑安到京城,快马加鞭需要六七天的路程,只希望皇帝在召明况回京的同时没有派人去南岗召回明义,这样,在明况他们到京之前,她便有准备的机会,到时皇帝想起来也就晚了。
韩少松见明瑶表情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遂保证道:“是,我一定完成任务,保证在六天内把信交到明二爷手中,我现在就去。”
“恩,路上小心点,你去送信的消息就暂且保密吧。”
“若是上官伯父问起怎么办?”明况一走,上官擎主管军中事物,将领外出时日过长,需要告知他去向。
“上官将军那边我来说。”
“行,明扬,你就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韩少松说过,拿着信高兴的走了出去,明瑶重新坐到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况离开的第七天,明瑶收到一张请柬,是邑安城守军副都统宋存孝府中送来的,这个人,她有印象,那天得知明况被救最“紧张”他藏身之处的就是这人。
“公子,徐将军到了。”门外人禀报道。
明瑶把请柬放到桌上,对来人道:“请他进来。”
“是!”
“末将徐怀瑾参见公子。”徐怀瑾进屋便是恭敬一礼。
“行了,这里又没有旁人,做给谁看呢。”明瑶毫不客气的拆穿道,她才不信徐怀瑾会真正的给她行礼。
“嘿嘿……我说公子,这当然是做给你看了。”徐怀瑾说着便坐到明瑶的身边,之前那一脸的恭敬早抛到云外了。
“你看看这个。”明瑶把桌上的请柬递给徐怀瑾。
徐怀瑾看了看请柬,笑骂道:“这个宋存孝,真是个高低眼,在家办宴席只请公子,不请我们这些人,太不够意思了。”
“你想去?”
“当然,有酒有肉,饭菜好招待,谁不愿意去啊。”
“那今晚你去好了。”
“明扬,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怎么,你不想去?你若不去,我可以让魏林去。”
“去,我去,我当然要去了。明扬,说真的,你今晚有什么事,是不是去……”徐怀瑾给她一个暧昧的笑容,然后道:“所以才不去赴宋都统的宴席。”
“谁说我今晚不去了?”明瑶瞪了徐怀瑾一眼,她还不知道他笑的意思,这货认为她要去万花楼找姑娘去了,邑安城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自明况走后,她就一直绷着未敢松弦,别说“找姑娘”,她现在洗个澡都要数时间,得空还想挤点时间锻炼一下,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不定哪天战争爆发了,她也不至于死那么快。
“你是说咱们一起去?”
“不行吗?”
“当然行了,能和咱们吴国当今才俊,一计破周军的明公子一起去赴宴,多荣耀的事,咱脸上倍有光。”
还倍有光,明瑶被徐怀瑾说话的神情逗笑了,说道:“徐怀瑾,我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嘴还挺能说的,我看你别叫徐怀瑾了,改名徐怀言得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怪我生的晚,让大哥抢了先。”
我去,误打误撞啊!明瑶不再废话,向徐怀瑾问道:“怀瑾,宋都统平时为人怎样?”
“他啊,不好说!这人怪着呢。”
“哪里怪?”
“这人的脾气时好时坏,好时与你称兄道弟,坏时便对士卒随意打骂,还闹出过人命,得亏他不是咱们明家军的将领。”徐怀瑾说到这,笑嘻嘻的道:“明扬,你今晚赴宴要小心点了,可要防着他喝醉发酒疯啊。”
明瑶看了眼一脸得意的徐怀瑾,淡然道:“不是还有你吗?”
“得,你别拉上我,咱先说好啊,这事我可不为你挡!”
“少废话,你对这人有什么看法?”不挡!这可由不得你,想凑热闹,总要扮个角色才是。
“我对他啊,没什么看法,我们不是一类人,他这人阴阳怪气的,总是把我们几个当成小孩子看,小松子我们几个都不喜欢这人,哦,对了,这两天也不知道小松子去哪了,哥几个愣是找不到他的人影,明扬,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哦,他给我打过招呼,说是想去外面走走,具体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兄弟几个在这忙着操练,他倒是逍遥快活去了。”
“今晚的宴会若是表现好,我和上官将军他们打声招呼,也让你休息几天。”
“明扬,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我说的。”
“那好,今晚你准备让我做什么?”徐怀瑾有些兴奋的问道。
明瑶招他靠近,俯身在他耳边吩咐,见徐怀瑾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你有问题?有问题我可以换人。”
徐怀瑾摆着双手,连声道:“没有,没有,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兴奋的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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