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又有一千多人往后退出一步,虽然他们并不明白为什么赵东来让他们往后退去,但是对于赵东来的决定,他们还是很信服,毕竟那一日内部会议赵东来可是傲视群雄,更是当场将半步大宗师的欧阳邪提升到了真正的大宗师的境界。
赵东来对着身后的雪狼招了招手,笑道:“后面的全归我,这中间的人你先挑一半,剩下的全给欧阳邪。”
“这……”
雪狼有些犹豫,因为现在在场的都是武师当中最为精锐的一批,而赵东来则是将那些老的全部留给了自己,这对赵东来来说无疑是股巨大的压力。行军作战中,拼的可不只是主将副将的实力而是整个军队的整体实力!赵东来将战力最弱的那一支队伍留给自己,而且三路之中赵东来又是据点最多的那一路,赵东来不仅兵力最弱,更是人数最少的那一支。
“没什么好推辞的,如果不是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不能每一个据点都顾及到,我其实根本就不用带人。”
“可即便如此,您这么点人手也不够吧……”雪狼微微皱着眉,看着赵东来,赵东来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但是七个据点,赵东来分身乏术,最多也就只能去其中一个据点,剩下六个该怎么办?
赵东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化境助手,我和他一人一个据点,剩下四个,则是由这一千多人守着就行,不用上前。”
就在这时,一旁的欧阳邪却是说道:“赵先生让你选你就选吧,没什么好担心的,要相信赵先生的实力。”
雪狼犹豫片刻,最终只能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们挑选完之后,即刻出发,争取在明早之前全部抵达对应据点,切记!”赵东来看着两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要打草惊蛇!那些据点都在深山老林当中,你们如果没有绝对把握的话只需要围上去就行,用不着动手,等我来即可;当然若是牵魂人打算转移阵地,那就尽量拖住他!”
“还有,约束下面的人,千万不要为了一点小利益就急攻冒进,一旦被对方抓住一个突破口,轻则伤亡惨重,重则全军覆没!”
“是!”
……
第二日傍晚时分,三支队伍全部布置完毕,包括赵东来所在的三江市七个据点;为了减少意外的发生,赵东来又不得不把张无极从林家调了出来,分配到另一个尸傀据点。
张无极毕竟是个聚神境界的炼气士,加上跌境之前是为化神巅峰的修士,赵东来相信张无极只要不犯一些致命错误,基本上不会出现太大的意外。在将那一千多人布置完毕之后,赵东来便直接从三江市东郊群山中的一个据点掠去,为避免打草惊蛇,赵东来所到据点之后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给那牵魂人有半点走漏消息的机会。
东郊某个高山中,赵东来飘然降落,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看去;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淡,依稀可见那山洞之中的幽幽灯火。赵东来将神识探出,直接将那山洞所在的整座大山全部覆盖。
山洞之中……
一个和贺陂一般披着一件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一个十字架旁边,十字架上还架着一个伤痕累累,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污的女人。女人脸上尽是疤痕,早已看不出从前的面貌,另一边脸颊更是被一整块血痂所覆盖,看样子是被那牵魂人直接剥去了半边面皮。
架上的女子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声,不过听声音,仿佛风中飘摇的灯烛,随时都有可能就此熄灭。斗篷人走到女子的另一边,伸出一只干枯如同老树皮一般的手,轻轻摩挲在女子那边还算完好的脸颊,发出一阵阴阳怪气且沙哑尖锐的声音。
“啧啧啧……原本多么美的人儿,现在却成了这幅模样,真是可惜啊!”
“你……你……”
女子口中传来一阵微弱如蚊蝇的声音,斗篷人不知是假装听不清,还是女子说得不清楚,一只手放在耳边朝着女人身前靠过去,发出一股极为难听的笑声,说道:“来,说大声点,我耳朵不好听不清。”
“你……你不得好死!”
十字架上的女人咬牙切齿,只不过自己的牙齿也被眼前这个丑陋不堪,带着斗篷的疯婆子给全部拔掉了。女人看着斗篷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庞,时不时喘出一口粗气,好像是要将口中的血痰吐在那老巫婆的脸上,只不过,女人每用力一分,自己全身上下便痛上一分,不仅如此,此时的女人已经虚弱到连呼吸都感觉到了费劲的地步,又哪里还能够将口中血痰吐在老巫婆脸上?
斗篷人取下自己头上的连帽,露出一张满是皱纹且干枯的面庞,头上更是只剩下屈指可数的白发,老妪砸吧了几下嘴唇,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看样子那老妪的牙齿也已经掉光了。
老妪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锋利的刀片,用刀背在女人脸上大致比划了几下,随后笑道:“长得漂亮就是容易招人妒忌,你看,我不就妒忌了么?”
冰冷的刀片从女人脸颊上缓缓走过,女人心中产生丝丝凉意,一滴泪水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穿过女人那边满是血痂的脸颊,又穿过这边还算完好的却又带着几道疤痕的脸庞。
记得自己刚被这个疯婆子抓过来的时候,自己便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那疯婆子先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全是虫子和老鼠的地窖中,女人已经记不起那老巫婆关了自己多久,女人只记得,若是老巫婆再晚点开门,自己就要被活活渴死。现在想起来,女人是多么希望当初自己就那么渴死在地窖之中。
等到女人再次被放出来时,那疯婆子便让两具满脸都是疤痕的僵尸把自己架在了十字架上,记得当时,十字架上还留着血淋淋的碎肉,以及上一个被架在上面的人留下来的血痕。
女人刚被架上去,那疯婆子便让那两只僵尸用带着刺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自己,女人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活了下来,也不知道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痛苦。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之后,那老巫婆又用小刀在自己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疤痕,之后更是用钳子将自己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下!
记得有好几次,女人因为扛不住疼痛而晕了过去,可那疯婆子却是每一次在自己晕去之后,用盐水泼向自己!让自己在晕厥中再一次被疼醒!就因为自己顶撞了那疯婆子一句,那疯婆子便用刀将自己一边脸颊上的面皮直接剥下,之后更是用着地上的残渣抹在自己的脸上!
此时的女人恨不得这个疯婆子被天打雷劈,堕入十八层地狱,遭受无尽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披着斗篷的老妪发出一阵尖锐而又沙哑的笑声,拿起手中的刀片,就想将女子另一边的脸皮剥下时,忽然一阵刺痛从自己胸膛处传来……
老妪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只见一把漆黑如墨的剑刃正透过自己的胸膛,留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老人艰难地转过头,却发现自己身后连一个人也没有,老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胸膛上的那把剑,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御剑杀人!
老人将刀片丢到一旁,两只干枯的手指并拢,朝着自己胸膛上的穴道狠狠点了几下,用来封住自己的血液;之后老妪更是调动身上气机,想要将这把剑给挤出去,只不过正当老人调度气机之时,那把漆黑如墨的剑刃上一阵阵剑气席卷而开,直接将老人胸膛绞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老妪满脸骇然,看着自己胸膛上血淋淋有着拳头般大小的洞口,正要再次封住自己穴道时,那把漆黑如墨的长剑直接从自己的身体穿过,一剑挑向自己那只想要点穴的那只手的手筋。
老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因为那把剑不仅挑断了自己的手筋,更是抽出一缕剑气从自己那已经断开的手筋处席卷而去,将自己整条手臂从手腕处炸开一条触及肩膀裂痕。
“是谁!”
老人发出一声怒吼,整个山洞之内,随着老人这裹挟着气机的一声怒吼,一阵动荡,更是楼下一块块碎石。
“是我。”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胜雪的赵东来站在了洞口处,老人侧着头,眯着眼朝着洞口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面容俊朗的少年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赵东来冷哼一声,右手指诀微变,那把漆黑如墨的长剑又将老人另一只手掠去,一道黑芒闪过,老人那条手臂如同之前那般,先是被挑开手筋,之后更是直接炸开一条裂痕。
“怎么,知道是我了,不打算动手?”
老妪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狠厉,整个面庞因为愤怒而开始扭曲,周身气机提起,一脚踏出,身后数十尸傀直接随同老人朝着赵东来掠去。赵东来随手一挥,一道剑气由手间放出,将那数十尸傀魂线直接斩断。等到老人到达自己身前时,赵东来没有动用气机和剑气,而是凭借自己的金身体魄直接一记鞭腿甩在老妪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老妪硬抗了赵东来这一记鞭腿,随后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朝着山洞顶部飞去;山洞不高,老妪瞬息之间就落在洞顶,一股强大的反弹力又将老人压回地面。
赵东来一步踏出,看似随意一步,却是瞬息之间到了老人身旁。赵东来抬起一脚,朝着老人后背狠狠踏下,仍旧是没有动用任何气机,只是凭借自己那金身境体魄。老妪发出一阵闷哼声,一口鲜血夹杂着内脏从口中吐出。
老妪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赵东来,沙哑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替那些受我折磨的人报仇吧?啊?哈哈哈哈!”
“我告诉你……”
“没用!”
“老娘该折磨的都折磨过了,该过的瘾都已经过了,你现在替他们报仇又有什么用?啊?”
“他们不还是被老娘折磨到死?老娘就是死了也安心!你就算做得再多都没用!”
老妪一番话犹如一把把利剑直接扎在了赵东来的心脏上,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赵东来心湖间响起,赵东来闷哼一声,又是这种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机暗流从丹田处发出,穿过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