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开口:“我做怎样的动作与你无关,从未吃过你家一口饭,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里是我家,你站在的这个位置,也是我家的,我进我家,并无不妥,可别忘记是谁昨天晚上,不怕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过来照顾你的。”全部说完以后,楚楚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大叔啊,我很自信,你不知道么?自信的女孩最美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懂得。”
鬼言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天下之大,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皇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气氛尴尬的时候,屋外响起一个声音:“哈哈,哎呦,这位官人啊,这衣服穿在您身上还真是合身,别说,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听到婶婆这么说。楚楚偷偷的笑了笑,得意的看着铁青着脸的鬼言:“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说完以后快步的跑了出去。
婶婆笑了笑:“你看这孩子不懂事,打小给我宠坏了,早饭已经做好了,都是清淡的东西,您去吃点。”
被他这么一说,鬼言还真有些饿了,左手不自觉的捂着肚子,露出一个笑容:“好。”
楚楚已经在大口大口的吃开东西了,看到鬼言也来了,冷哼一声,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婶婆从后面打了一下楚楚,说着:“这孩子咋没有眼力劲呢?没看到贵客来了?”
楚楚生气的放下碗,站起来死瞅着鬼言,恨不得把他看到眼睛里面去,什么贵客,明明就是讨债的。
“您快坐。”婶婆讨好的说。
真是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啊,楚楚还真是佩服她有这么一个婶婆。
鬼言坐下,看着一桌子的咸菜,几个白面馒头,一些黑乎乎的粥。半天没有动筷子。
楚楚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没毒的大叔,好歹吃一口,可别饿死在我们在穷乡辟谣的小地方......我们可没钱置办。”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了,可是还是被鬼言听在耳朵里了。
这饭菜确实也够奢侈很多了,鬼言也不多说,拿起一碗黑乎乎的粥,做了好久的准备才送到嘴里。
没想到,入口纯棉,带着丝丝甘甜的味道,紫色的米柔软,很容易就滑动到食道里面了。
鬼言大口大口的吃着,楚楚低着头,时不时的偷偷猫着他,看到他吃的无比开心,竟然有些成就感了。
京城,皇宫内,揽月宫。
这日,皇后娘娘娥眉轻蹙,坐在揽月宫随手翻看着有关这后宫的折子,太监小李子弓着身子走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跪地道:“皇后娘娘,王大人来了。”
“宣。”轻轻放下手中的折子,露出一个略微苦涩的微笑,心中叹了一口气。
言儿失踪已半月有余,久久没有消息,为了堔儿娶亲的事又煞费苦心,头上竟然多出来几缕白发,格外显著。
“微臣王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王正拎着衣裙一路小跑,跟着小李子进来,匍匐在皇后面前,跪拜道。
“起来吧。”皇后抬了抬手,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哥哥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王正站起起来,弓着身说:“礼法不可费。不知道娘娘这么着急传微臣,所为何事?”
皇后指了指面前的折子,道:“昨个,夜里,皇上来本宫这里,同本宫商量着,说,七王爷如今也不小了,想为他娶亲,可是,堔儿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与皇上辗转反侧,不知该如何做决定,皇上事务繁忙,这件事是交给我了,所以今日,我叫哥哥前来与我商议。”
王正听了,摸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一丝愁绪涌上额头。
皇家未娶亲的皇子,也只剩下堔儿了,不怪皇后娘娘着急,只不过,君堰堔的性格邪乎,和他哥哥有的一拼,虽然生的极其美丽,又运筹帷幄,满腹诗书,可喜怒无常,拒人千里之外,尤其是女人。
他常说,女儿家是水做的,那么他就是一团烂泥,怎能和水混合?岂不是糟践了水?自己又是吃战场的饭,说不定哪天就得马革裹尸,何苦害了人家好好的姑娘。
虽是歪理,却挑不出毛病,如今早已过了婚配的年纪,二十二岁的年纪,依然是孑然一身。
王正思虑良久才说,“此时,微臣会多多留意,还是先和七王爷说说吧。”
皇后长叹一口气,只能点点头了,一直手扶着额头,靠在椅子上。
“皇后娘娘可还有其他心事?”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哥哥。言儿已失联半月,朝堂上,皇上整日为此忧心,本宫也食无味,夜难寝,不知言儿此时在何处?”
王正也不知作何安慰:“娘娘且宽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本宫当真不知做错了什么,志儿是我无能保护好,又生了这两个怪癖儿子,上天偏偏如此惩罚我。”皇后不求他们娶一个什么大家闺秀,倾国倾城,惠外秀中的王妃,只求能传宗接代,就算是出生寒门,也无不可。
长安王府
王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杯久久不动,看着前面那个修长的身影,未竖起的秀发就这么披散着,不得不说,七王爷从背影看,都十分清秀。
伺候君堰堔的,也都是一些小太监,小侍卫,并无一个女子,倒是厨房做饭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王正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堰堔,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舅舅,如我想的,你怎会不知道呢?”男子开口说话的声音极美,就像是林中的百灵鸟一般的声音,会让人想陶翠其中,于容貌结合的相当融洽。
“你前面的五位皇兄都已成家,下面的两个皇弟也已成亲,你最小的皇侄都一岁有余了。你在这么拖着,是皇家的面子,更是你母后的一件心头事啊。”
君堰堔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似乎很不在意的说:“我皇兄不也还没有成婚么,我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能赶在他的前面呢?”
“五皇子的事,你又怎么不知晓呢?这是皇家欠他的......”
“难道只是欠我皇兄的么?舅舅不必多说了,就算是说破了天,我依旧不会同意的。”长袖一挥,收起微笑的面孔,俊俏的脸上多出的是一抹忧伤。
王大人知道这件事终究是说不通的,可是皇后坚持,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谁知还是这个结果。
深夜,皇上留宿在皇后宫中,相拥坐在床上,皇后抚手替皇上整理着花白的头发。
嘶哑有力的声音响起:“朕又老了许多吧?”皇上略带着微笑问着皇后。
皇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久久不曾放下,她将头靠在皇上的胸前,十指相扣:“怎会呢?在臣妾心中,皇上从不曾变过,只是臣妾,容颜已不及当初。”
“你我都老了,我最庆幸的,就是此时此刻身边还有你陪着我。”皇上特意把朕改成了我,此时此刻,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皇后和皇上绝对是真爱啊。
“志儿已经离开了,我害怕言儿也......堔儿越发怪癖,三郎,我真担心,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