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誉恒看到苏清悠一脸焦急,同时还气喘吁吁的样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你不担心你自己,总要担心小小薄吧,夫人,再急的事都可以慢点说,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走路慢一点好不好?”
“誉恒你没听到我、我刚刚说的话吗?”
苏清悠走到他对面的床边坐下,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说:大奶奶刚才跟我说了,他可以让我们走,但是必须有一个条件,可是那个条件他没有跟我细说。贰.五.八.中.文網”
其实苏清悠进来的时候,他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了些猜测,他颔首,听着苏清悠把刚刚丁思远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
“我要什么,我要让陆家,在上海重新称霸!”苏清悠学着丁思远,先是冷笑一声,然后蹙紧眉头,唇角下撇,这样模仿完之后问他,“誉恒,大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薄誉恒沉吟片刻,眸底闪过一丝凉意。
他开始耐心地给她科普,“是这样的,陆家曾经也是家大业大,不能说在上海称霸,但的确颇有地位和声望,只是现在没有从前那么厉害,陆氏企业也在走下坡路,所她这么说,估计是心里很不平衡吧。”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现在想就走,可大奶奶她说,她知道关于我父亲的事,誉恒,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亲到底是谁,可我也很想离开这儿。”
苏清悠被这事愁的紧,可她更担心落语,“还有小语怎么现在事情还是那么多。”
“没有的事。”想对于她,薄誉恒就显得平静乐观的多。
“她现在既然提出了要求,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现在静观其变,桥到船头自然直,只要知道了陆家对我们到底起得是什么心思,想要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也就不难了。至于小落”
薄誉恒抚上了苏清悠的脸颊,温柔地对她说:“可能这段时间,你需要多陪陪她。”
“誉恒,宋许诺会不会因为小语被别人糟蹋了,就不喜欢她了?”苏清悠紧张地问。
这个问题,薄誉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白皙的面容上勉强扯了一丝笑意,“不会的,许诺常年在国外读书,他又不像有些男人有所谓的处女情节,怎么会对小落抱有偏见呢?”
苏清悠点了点头,她大大的眼睛盯着薄誉恒,“那誉恒,你呢?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遇上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薄誉恒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贰伍捌中文.”
“万一,我说万一呢?”苏清悠紧张地舔了下樱唇,她很害怕薄誉恒会如何回答。
薄誉恒垂了垂眼眸,“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他垂下眼睛时,苏清悠看到了他眼底一晃而过的杀气,心里不禁抖了抖。
再次抬眸,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一片明澈,伸出手揉乱了苏清悠的头发,“趁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去安慰安慰小语,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
“对,是我忘记了!”
苏清悠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起身,“我去找小语,和她说说话!”
“走路慢一点!”
薄誉恒提醒她。
小女人点点头,伸了伸舌头,她迈着正常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薄誉恒的神色却在她离开的瞬间冷了下来。
他刚刚和宋许诺说话间,突然问了宋许诺一个问题。
“许诺,我说一个假设,假如”他顿了顿,“假如,小落她出了点事情,你会不会嫌弃她?”
“你在说什么呢?”宋许诺在另一边奇怪地挑了挑眉,“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的,小语会和我好好的,从今往后,所以,她怎么会出事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没有。”
薄誉恒快速地回避了这个话题,换了另一个。
刚刚苏清悠问出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其实心里就有了答案。
是,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
可如果苏清悠真的被人欺负
他会把欺负她的人扔进乱葬岗,然后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直到让她的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对于有些男人来说,处女的血,女人的贞操大过一切。
对于他来说,苏清悠大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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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悠走到落语的门前,她的手凝成拳头,想给落语敲门,一开始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敢敲一下。
——她生怕这次落语再次闭门不见她。
好在,她只是敲了一下,落语就知道是她,“进来吧。”
苏清悠走了进来,她把门关好,看到落语一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走到落语身边,“小语,你在看什么?”
“花。”落语淡淡地答了一句。
她的表情静淡,不是雨后初晴的那种静淡,而是看淡生死之后的那种静淡。
这样的落语,让苏清悠心惊肉跳。
“没事吧”她到最后,能说出的话,竟然也只是这无力的三个字。
我能有什么事?天下最坚强的落语,可以说单口相声的落语。能有什么事呢?”
落语想起了良澄之前对她的嘲讽,此刻的笑意,竟有了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
“对了清悠,问你个事,你这边有没有避孕药啊?如果没有的话,我自己下去买好了,我觉得,这种是这种东西,还是最点做点措施比较好,否则万一真的出了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她说着,忽然摇摇头,失笑着说:“你都怀孕了,我居然问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我一会下去买吧。”
苏清悠心里很心酸,“我下去给你买。”
“嘿,哪能让一个孕妇帮我,不用了。”
落语转头,看到苏清悠眼底的泪光,淡淡地笑了笑,“不是说了吗,我没事儿,清悠,你说的特别对,就当被狗啃过就是了。我不是很难受的,你也别放在心上,这事,已经翻篇了”
她说着,忽然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天边,看了好一会,直到夕阳西落,直到盛夏的天空开始出现绯色的晚霞。
“清悠,为什么事情总要在最后一刻变卦呢?当我和许诺决定要在一起之后,我们两个人不被他的母亲祝福,当他的母亲终于出院,事情变得好了些,可我”
“好事多磨。”苏清悠立即在她旁边安慰她,“事情的发展总是这样,不会一帆风顺,总要有点曲折,但是千帆过境后,自然是一片蓝天。”
“这话”
落语终于被她一本正经的话给逗笑了,“清悠,你马克思主义哲学可是学的比谁都好。”
苏清悠看她笑了,心里也好不容易放下一口气,但见落语双腿曲起来,整个人的脑袋靠在膝盖。
“只是,就是忍不住,一直在想,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想,在想那一晚,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多喝那么几杯香槟,又或者说为什么要多喝了几杯红酒,所以才把现在的我,搞成这个样子。”
“我们会让那个人负责的!”苏清悠急急地说。
落语想起良澄,那个总是漫不经心,脸上浮现着冷冷笑意的男人,笑起来。
这次,她笑得比刚刚还要大声些。
“我不需要那个人的负责。清悠,我累了,想静一静。”落语说的很疲惫。
苏清悠只好离开,她没有发现,落语望着天边的晚霞,眼神愈发地坚定了起来。
好友那一晚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清悠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的是,第二天醒过来,薄誉恒就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落语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