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伦敦,北部,贝纳区,埃塞克街。
距离那场巨大的灾难已经过去有十年之久了,此地早已再次恢复了生机——由于城市的扩建,这里比之十年前不知要繁荣了多少。
14号,怀特家。
十年前,这上面的门号与姓氏还不是这样的。
亚伦坐在怀特家对面的草地上,望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望着穿行不息的车辆——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除了头顶依旧明媚的阳光,竟找不到半点曾经的影子——他看着一旁草地上带着足球肆意飞奔的如风少年,心中不免有些戚然。
他不是有意到这里来的——今早交完作业,老奥利凡德正式宣布他成功出师之后,亚伦只觉得肩上蓦然一轻,心里亦有些空落落的——老奥利凡德估计再也不会紧紧追在他的屁股后面催他下工了——往日读来津津有味的魔法书籍今日看去竟有些索然无味。
心血来潮之下,便想到许久没去的麻瓜世界中走走——或许可以去大英图书馆换换口味?都说科学的尽头便是神学,亚伦在去霍格沃茨之前,一直未放下这方面的学习,只是上了学,这才稍有些懈怠了——却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
大概是小矮星已死的缘故吧,他也能些许释然地来这里悼念一下了——可要悼念什么呢?
自己躺在小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的吃喝拉撒的生涯?
恐怕不是。
可除此之外,大概也没什么好悼念的了,那时他不过一岁上下。
要焚上一炷香或是烧点纸吗?
这里好像不兴这个。
亚伦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他就只好在这儿傻坐着了,也许坐到他想走的时候,就能离开了。
“嘿!”作者推荐:最强天丹师</span>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头,是一个笑得无比阳光的男孩儿,
“要不要一起踢球?”
“踢球?”
两世为人,亚伦还从未试过这项被誉为世界第一的运动——前世的病床生涯养成了他今生喜静的性子——除了必要的运动,闲暇时候,他其实更喜欢温上一本茶,或是读上一本书,或是画上一幅画——可这一次,他却莫名想要入场试试。
“好啊。”
他便起身与男孩一同过去——即便没吃过猪肉,球赛也是见过两场的,他还不至于要人在足球规则给他什么提点。
这场球踢了大概近四十分钟的样子,连正规球赛的半场都不到——毕竟都是没经过训练的十三四五岁的中学生,身体素质远没有真正的球员那样好。
亚伦也难得红了脸颊,真理之环的能量辐射虽赋予了他近一个成人巅峰的身体素质,但他却要比其他人累得多——他一直在场上疯狂地飞奔着——他们一队四十分钟总共入门五个球,没有一个是亚伦踢进的——可任谁也无法忽视他在这场比赛中的作用——其他人,除了那个最先喊他的男孩,与其说在踢球,倒不如说像个只知道射门的机器,只等着亚伦将球送到他们脚下,然后喊,射门!
球就进了。
煦风徐来,亚伦和男孩并肩躺在草地上,随着呼吸的平稳,运动过后的轻松感泉涌而来。
“你真厉害!”
男孩说,
“我叫卡洛,卡洛·贝戈纳,你呢?”
“亚伦·勃兰恩特。”
“勃兰恩特?法国人?”
“不,英国人。”
“你踢球可真厉害,话说,你在学校训练过吗?”
“没有,我们学校不喜欢足球。”
“怎么可能!英国哪有学校不喜欢足球的!”
“我们学校有些特殊。”
“你们学校叫什么?”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好古怪的名字。在伦敦吗?”
“不,在很远的地方——你呢,谈谈你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许久——从生活聊到足球,从足球聊到梦想,直至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也在阳光的烘烤下重新变得干燥起来。
“我得回家了。”
卡洛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要一起来么,我想我的父母会十分欢迎你的。”
他觉得自己与亚伦十分投缘。
“不了,我还有些事,下次见吧。”
“那好,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亚伦目送着少年远去,他忽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亦随着这场放纵的球赛,变得年轻了许多——下次两人再见,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
“欢迎光临。”
这是一间开在巷拐口的看上去颇有年代感的小店,没有挂牌子,但看橱窗内的陈设,大概主要经营些古玩器具类的东西,亦有书籍珠宝。
一位笑容慈霭的老妇人接待了亚伦——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数用挽成一道发髻别在脑后,却不同于麦格教授的刚硬,老妇人多显出的是一股子淑女的温婉与知书达理的书卷气。
“有什么需要吗?”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很像自家的长辈——这令亚伦想起了他孤儿院里去世近五年之久的阿佩斯奶奶。
“我想随便看看。”
“那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