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就渐渐冷了下来——灰蒙蒙的云层压在山上,丝丝缕缕地向下透着片絮般的冷气,连带着黑湖的水似乎都被冻结上——每日早晨,松间屋顶,就像是覆了一层稠密的水银,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光彩。勃兰恩特先生近来窝在霍格沃茨已经有好几个星期了,这种糟糕的天气着实无法勾起令人出门的**——他还是更享受倚坐在烧的正旺的火炉前佐着一杯热茶点心的时光——即便从始至终,他身上都仅披着一件唯有的,清爽的单衣。
巫师界用来御寒的物件不少,否则近日的魁地奇球赛也就办不起来了——从拉文克劳高塔上的窗口能够瞧得清楚,海格将他自己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在魁地奇球场上给飞天扫帚除霜——但无疑的,恒温咒绝对是最奢侈的一种,这不仅涉及到更高的变形学知识——恒温咒没有固定的咒语,你不可能每固定一次温度就发展一次咒语——同样要求高超稳当的控制力,相信我,如果你不能精准地达成后者的话,你会爽快地叫出声来。
最先举行的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比赛,当波特举着他的光轮2000与队员们一同入场的时候,场面顿时一片欢腾——到目前为止,波特先生在格兰芬多的人气一直很不错,一年级的魁地奇球员,听上去便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赫敏她们还准备了一道写着“哈利必胜”的横幅,横幅裁剪得十分精致,还被施了魔法,上面的文字闪着如霓虹灯般迷人的灵光,一只鬃发勃发的狮子仰天咆哮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全场都听的清楚——这的确很鼓舞士气,看看小狮子们的眼光,看他们像是在看英雄。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同样十分兴奋,因为他们发现一个新人竟然担当了最重要的找球手的位置——一个瘦弱的新人能有多少能量呢?怕是被马库斯一撞就要进校医院了吧。这场比赛就要被伟大的斯莱特林一举拿下了——愚蠢的狮子,总是喜欢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借光,让一让!借光!”
看台上,海格挪着他硕大的身子挤到赫敏与茉莉小姐之间。
“我刚才在我那小屋里看的,”
海格拍了拍他胸前一对大望远镜——它的两根镜管儿足有哈利小腿粗,
“可是那和在人群里看比赛气氛不一样。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
“还没有,”
茉莉说,
“总需要时间,金飞贼没那么容易就找到的。”
她指着天上正在滑翔的一个小黑点儿,那就是哈利,
“瞧,哈利正在努力呢,我们要相信他,他能够做到的。”
她总是这样毫无保留地支持哈利。
“当然,”
海格说,
“只要没出麻烦,就算走运——和詹姆斯一样,哈利会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你们不知道——”
海格就开始同他们讲述他所了解到的关于哈利父母们的丰功伟绩。
“快看!”
他们身边有人叫到,
“金飞贼出现了!”
所有人都朝着天空望去,下一刻,就像是海格的乌鸦嘴应验了一般——就在哈利躲过另一只嗖嗖旋转、擦着他头皮飞过的游走球时,事情发生了——他的飞天扫帚忽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就像是开水壶里烧开了的,沸腾的水——哈利根本无力指挥它。飞天扫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时“嗖”的一下,猛地一个变向——它就是一只被惹怒的烈马,拼命想要将妄图驯服它的骑士从高空上摔下来。波特的两只手紧紧抓住扫帚把,并用膝盖死死夹住——除此之外,他几乎无计可施。
哈利祈求有人赶快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但全场的注意力似乎都被李·乔丹滔滔不绝的解说给抢去了:
“斯莱特林队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飞球——传给艾丽娅——传给贝尔——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哦,糟糕!”
场面一片欢腾,小蛇们更是欢呼雀跃。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注意哈利的飞天扫帚表现异常。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么。”
海格嘟嚷着。他通过望远镜仔细看着,
“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他,就会以为他无法控制他的扫帚了——但是他不可能——”
“给我!”
只有茉莉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她劈手夺过海贼的望远镜,仅透过一张孔镜向高空上张望着——又转向场内,努力地搜寻着什么。
“怎么了,茉莉,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赫敏在一旁问,她瞧见茉莉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哈利的飞天扫帚出了问题,赫敏,他现在十分危险!”
“出了问题?”
格兰杰小姐想了想,
“难道是刚才弗林特——”
赫敏想起刚才斯莱特林的弗林特对哈利的撞击。
“不可能!”
海格插进话来,他的音调有些颤抖,
“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对光轮2000施这种魔法的。”
“没错,我想是有人正在对哈利的扫帚施咒!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找到了!”
就在赫敏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茉莉喊了一声,“啪”的一声丢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推开人群跑了出去。
“嘿!等等我!”
格兰杰小姐微微一怔,紧随其后,亦不见了人影。
……
“噼里啪啦。”
霍格沃茨图书馆,窗外寒风呼呼地刮着,壁炉里的火焰发出令人心安的噼啪声。
亚伦将《古代魔文溯源》放回书架上——与魁地奇球场上的沸反盈天不同,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小巫师们几乎无一例外地全去观看魁地奇球赛了,连带着费尔奇与平斯夫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他们总算能清静一会儿了。
“咦,是她?”
蓦然,于书籍与书籍的侧隙间,亚伦瞥见了一道曼妙而熟悉的背影——与上次见她的时候不同,她那顶宽大的巫师尖顶帽被脱下来放到了一边,一袭如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泻了下来——记得上次见她,她好像还是短发来着。
“呜哇~”
一只憨态可掬的红猫熊奔跑着窜进少年的怀里——它鲜亮的皮毛犹如一淌潺溪,流动时闪着光辉。伏莫最近胖了不少,以亚伦近成年人的身体素质,抱起来都有些显重了。
“您好,这只小家伙是你的宠物么?”
女孩一路循着伏莫来到亚伦桌前——她的嗓音素净得如风摇动风铃的声音;亚伦抬起头,他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女孩的眉眼。
女孩的五官生的精致,却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类型,若非要冠以一个形容词的话,“清丽”大概会是最合适的——清若新雪初霁,丽若皎月照影;她的眸子是翠色的,不同于波特先生略显深沉的祖母绿,她的眼睛里更像是长了一蓬刚冒芽的新草,翡翠般的剔透中盈着醉人的生机——这是个一眼望去便容易让人喜欢上的女孩。
事实证明,连伏莫也抗拒不了她的魅力——它正在小姑娘的逗弄下,满桌子地卖萌打滚。
“啊,它叫伏莫!”
“伏莫啊,”
少女葱白玉润的手指点在小家伙眉心,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呐!你说是不是?”
“呜哇!”
少女展颜一笑——她坐在那儿的时候,多的是一种淑女般的温婉与风致,此刻一笑,又展露出一股少女独有的明艳与朝气——她明眸善睐地望着亚伦,随手撩开因低头滑落额前的细发,
“阿莉安娜,很高兴认识你!”
“亚伦!也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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