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袁氏集团发展得再好,多么招人嫉恨,这都不是别人谋杀的动机。
可是袁家的人,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什么样的事儿做不出来?苏婵娟向来在老爷子面前都表现得十分好。可是这一回,他们等在手术室前头的时候,苏婵娟脸上的欢喜跟雀跃,怎么都止不住。
足以见得,袁家的某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看着袁厉寒出什么意外,最好失去继承资格。
苏婵娟是这样赤裸裸的心思,袁宜修也是一样。
加上此人好久没有露面,仿佛是失踪了一样,白沐夏寻思着,莫非他就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悄咪咪做大事儿,才选择在事发前几天造成失踪假象的?只不过袁家人谁也没有当回事,加上他犯了大错的缘故,不仅没有回来跟袁老爷子请罪,还一直装死,谁也没提出要去找袁宜修。
“我也只是怀疑。”白沐夏被袁厉寒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了,鼓鼓嘴,摊摊手,可怜巴巴:“不是当然最好,我也知道你对二哥有感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像是现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前程战斗。”
特别是在大家看得出来袁老爷子对袁厉寒的看重,招人嫉恨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看袁厉寒这性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明明已经被人祸害成这样了,竟然还觉得袁宜修做不到这份上?那个老阴比,能做到这份上,一点儿都不稀奇。
“二哥最近因为跟白谨心的丑闻,连老宅子也不敢回。他没办法部署一场谋杀案,放心,我心里有数。而且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背景,我有小娇妻。”他笑笑,猿臂一伸,将白沐夏搂进怀里。
都知道袁厉寒伤得不轻,白沐夏更是不敢动弹了,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身上不疼吗?”
“你在我就不疼。”袁厉寒肆无忌惮地说着情话,天知道他在出车祸的那个刹那想到了多少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跟白沐夏有关。
如果这一次就这么死了,他大概要自责后悔死。毕竟白沐夏跟他结婚这么久,并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
之前是他冷淡,让白沐夏一个人面对苏婵娟那个老妖婆。后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些,结果各种事故频频发生。
谁都知道这一切有多讨厌,可是白沐夏从来都没说过任何依据抱怨之类的话,这已经足够让袁厉寒感动的了。
“我又不是止疼药。”白沐夏看着他一身的伤,心里还在抽搐,她恨死了白复生,不止一次地想着,她为什么会是那个无耻之徒的女儿?这次更离谱,不仅连累了她,还差点让把袁厉寒的一条命给赔进去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白沐夏呆呆地看着袁厉寒那张帅气面孔,心里暖融融一片:“只要你好好的,就一切都好。至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如果你不愿意继续袁家的资产,我是会支持你的。”
这还是白沐夏头一回说出这样的话,在她心里袁家的资产都是由袁厉寒一手创造出来的,这样拱手让人,当然不好。
可如果是袁厉寒的的确确不愿意继承,她也是不在乎的。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其他的都是次要条件。
袁家内部的人过于强势,她还是保持自己的猜测不变,真凶十有八九都是袁宜修。
“好。”袁厉寒亲吻着白沐夏的额头,笑笑:“网上是不是又出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谣言?”
“谣言这东西,从来都没缺少过。”白沐夏压根不在乎这个,毕竟,从她在公众面前露脸的时候开始,就有无数种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头上。
反正网络的世界向来都是这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白沐夏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袁厉寒康复出院,她要花更多的心思在剧本上。
至于公众会说什么,随他们去。
当天晚上,袁厉寒就发了一条微博,只得寥寥数语:我跟我的妻子白沐夏感情很好,如果有关人士想要受到律师函的话,大可以继续造谣。
这条微博的威力远比别人想象中的大,一开始还在网络上无法无天乐乐呵呵的一群人,也渐渐地消停了不少。
舆论一夜之间反水,方晓柔看着那些维护拔模下的言论,心情顿时就好了。
“人家的日子过的好好的,非要跳出来搅和。这届网友真是差生!”
“只要原总裁室没事儿就好了,我一直都很担心。白编剧跟袁总裁可是我心里排行第一的金童玉女呢!答应我,两个人一定要白头偕老哦!”
“不过不是已经确定了这次额事情跟白编剧的父亲有关吗?白编剧也真是可怜,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也就是因为这位神经病一样的父亲,让白编剧的名声也坏了。”
“论脱胎的重要性,本年度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白复生是你爸。”
有些评论实在是太搞笑,方晓柔笑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只不过想到白沐夏的处境,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袁家那群人,怎么会舍弃这样一个好的冷嘲热讽的机会呢?特别是苏婵娟,她就跟一条毒蛇一样在暗地里吐着蛇信子,指不定哪天就要扑到白沐夏身上狠狠地咬一口。
任慕年带着午饭慢悠悠地来了,见方晓柔正在思考人生,慢吞吞挪过去:“我们方大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思考人生的样子都这么美的吗?”
“滚!”方晓柔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有多闲?怎么哪哪儿都有你?”
“没办法,我能感知到谁在召唤我,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在这么关键时候来呢?”任慕年把自己带来的饭菜一一摆好,脸上带着狗腿的笑容:“有一件事,你肯定很感兴趣。”
“什么?”方晓柔耸耸肩,表示现在没什么事儿能让她感兴趣的了,除了钱:“你最好没有故弄玄虚,你知道我的,要是你骗我,我能抽死你。”
“真没有,是关于袁厉寒的事情。”
“袁厉寒什么事儿?”方晓柔寻思着,人袁厉寒现在正跟白沐夏恩恩爱爱、和和美美地在医院养病呢。加上身体素质好,过几天指不定就能出院了。
还能有什么新闻?
“我们之前都猜的事袁家内部的人动手的,可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不是这样。”任慕年痞痞地扬起嘴角,故作神秘地抖了个机灵:“我们任家之前不是跟江家有过过节吗?江家董事长倒是没什么,主要是那个江忱,诡计多端。为了防止这个人用什么手段对付我们任家,所以我之前派人一直监视着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发现江忱前段时间一直跟白复生有来往。”
江忱跟白复生?
真是够劲爆的。
说起来,江忱的确是有作案动机的。毕竟之前江思黛追求袁厉寒追得那么凶,谁都知道她爱上了他,结果袁厉寒可好,丝毫不给面子,让江思黛数次下不来台。
后来袁氏集团又跟任氏集团合作,要知道在此之前是江家那头先争取的。
一来二去的,江忱跟袁厉寒也就差没打一架了。但是这梁子却是结下了,只不过过得久了,大部分人都忘了这档子事儿,冷不丁地想起来,仿佛是看了一场惊悚片。
如果真是江忱暗中指使的话,大概还有下文。
那个男人阴狠毒辣是出了名的,所以大部分生意人就算跟他谈不成生意,也会搞好关系。
现在看来,大家都是正确的。跟江忱关系搞不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招还真够绝的,知道袁厉寒有多在意白沐夏,所以就让白沐夏的父亲当背锅侠。到底是老丈人,还能拿老丈夫怎么样吗?
奶奶的,好贼的江忱!
“他这么报复袁厉寒,就是因为之前袁氏集团跟你们合作的事情?不至于吧?都是靠着实力,你们又不是看对方是袁厉寒才合作的。”方晓柔吃了几口饺子,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汤:“这个江忱不会是什么心理变态吧?看不得别人好的那种?”
“不是。”任慕年摇摇头,摸了摸下颌,讳莫如深地皱起眉头:“应该是因为江思黛的原因。江忱又不是真正的江家人,他对江思黛的心思,我们都很清楚。”
这么劲爆的吗?方晓柔骇笑连连。
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是因为感情问题?牛掰,实在是牛掰。方晓柔冷咳两声,一脸促狭,”我觉得这个事儿还是要跟袁厉寒说的,他可是当事人,他是有知情权的。更何况,他还是我们夏夏的老公呢!”
“等会儿我们不是要去医院一趟吗?”任慕年到底热心肠,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又顾及到袁厉寒的脾气,生怕因为自己的多嘴,引起一场纷争。
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儿,任慕年苦哈哈地想着,本来是来跟方晓柔商量的,现在看来,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仿佛只要是为了白沐夏好的,她什么都可以做。
俩人匆匆忙忙吃完饭,赶到医院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
袁厉寒跟白沐夏有说有笑,互相喂食。看到方晓柔来了,赶忙贡献出了旁边摆着的奶油慕斯蛋糕:“我还准备给你送过去呢,结果你就来了。”
“袁总裁。”方晓柔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扯了扯任慕年的手:“我们发现白复生前段时间跟江忱有过秘密接触。”
这事儿白沐夏一点儿都不知道,震惊到了极点,捂着嘴:“江忱?就是江氏集团的那个江忱?”
“是。”方晓柔点点头,紧紧地握住了白沐夏的小手:“我们怀疑是江忱指使白复生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