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牛中文 > 其他类型 > 敢撩不敢当[快穿] > 76 恶鬼的小新娘

76 恶鬼的小新娘(1 / 1)

沈云淮握着他的手,梁楚就配合地让他握着,甚至还反客为主在沈云淮手上摸了几把。

男人抬眼瞧他,看到他正急急忙忙把剩下的半根油条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的嚼,在赶着做什么事儿似的。沈云淮抽手想顺他的背,免得噎着,梁楚不让他如愿,之前拿着油条的右手也搭了上来,一脸严肃地捧着男人的手握来握去,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沈云淮低头瞧了一眼,心中了然,这是报复他呢。手上抓油条抓的,满手都是油,这时候油乎乎的两只爪子握着他的手,两个人的四只手都变得油油腻腻的。沈云淮抬头看他,正看见他笑意盈盈的眼,满脸都是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梁楚把食物吞了下去,朝他露出两排小白牙。

沈云淮笑得纵容,忽然执他的手,低头轻轻亲吻他的手背,抬起眼睛看他的反应。

梁楚吓了一跳,忙要抽回手来,沈云淮紧紧握着不放,梁楚心想这可是你自找的,于是索性在他脸上也呼啦了两把,糊了半脸油。

沈云淮哭笑不得,他倒是敢。

王胖王瘦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万幸老祖宗不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反而带着他去洗手。

洗好了也擦干了,梁楚找了个门槛坐,在这样的人家最方便的就是找座位了。如果是在夏夜里,高高的门槛坐着三两好友,月色融融,一边喝酒一边说笑好像也是一桩洒脱快意的美事。

板牙熊没他这些想法,像它们这些做熊的,门槛都爬不上去,哪里还有精力想七想八,板牙熊站在门外,两只爪子扒着门槛往上爬,那门槛又高又宽,几乎比它的身体还要高大一些,翘着后爪爬了半天也没爬上来,只好忍辱负重的拉了拉梁楚的裤角:“帮帮熊猫宝宝啊!”

梁楚把脚挪了过去:“上来。”

板牙熊爬上去坐着,梁楚抬着脚把它送到门槛上面,长叹道:“要是没有我,你连进个门都进不去。”

板牙熊坐在门槛上,两只后爪耷拉下去晃啊晃,过河拆桥道:“要您有什么用,有您的脚就行了。”

梁楚很成熟的没跟它吵嘴,看着院里的情景,托着下巴问道:“那些字沈云淮真的看得懂吗?”

古文字和现代字从字体、结构、笔画,方方面面来说相差还是很大的,歪歪扭扭的奇异的字,比甲骨文还要难认一些。

板牙熊说:“当然了,要不然坐在那里不懂装懂的翻书多傻啊。”

梁楚想了想说:“那你们这个游戏真的挺先进的。”

板牙熊过了一会才残忍地说:“跟那个没关系……您别洗白您自个,您瞧瞧您自己,现实里脑子不好使,到了这里不是一样不好使吗?”

梁楚心里受到了暴击,他什么时候脑子不好用了,这个连门槛都上不来的姓板牙的有什么资格说他啊,趁别人没注意,把板牙熊从门槛上推下去了。

这时候身后无声无息地飘来一个人影,幽幽道:“他们在做什么?”

是白裙子。

梁楚说:“在学习。”

白裙子悲痛地说:“那个胖子瘦子一定在学怎么对付我!难道人和鬼不能友好相处吗?”

梁楚看她一眼,心道这大妹子才是脑子不好使的,王胖王瘦现在对付你也是小菜一碟啊。

沈云淮那边进行了很短的时间,王胖王瘦一脸的若有所思,缓慢地消化得到的讯息,然后走进屋里和青稞道长对话交流。

没过多久,八点多钟的时候则要出去摆摊。

北洞门做事十分随意,青稞道长管的也不严,夏天的时候太热,摆摊坐不住就在街上多跑跑,比较自由随心,受不住酷暑也能回家或者找地方休息,不用枯守。现在天气凉爽下来,又开始摆摊算命了。

算命分为两拨,青稞道长一拨,王胖王瘦则已‘自立门户’,这两人又是一拨。梁楚跟青稞道长说不上熟说不上不熟,平时说得上话,但要是单独坐到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跟着王胖王瘦摆摊,白裙子当然是哪儿热闹往哪里钻。这个时候也不见她跟王胖是死对头了,亦步亦趋跟着。

青稞道长摆摆手让小辈儿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他老头子,拎着破收音机率先走了。

又是王胖开车,启动以后回头问梁楚:“你现在用手机吗?”

梁楚摇了摇头,和板牙熊一起近于庄严肃穆的思考拿到手机以后要看什么节目,板牙熊说:“我是看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还是天上飞的。”

梁楚说:“不看动物世界。”

板牙熊愣了一下,哇的一声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摆摊摆在闹市区的一个街口,小面包车的后面一排座位拆空了,里面放着算命的工具。拉出一张桌子,挂起卜卦算命、求符捉鬼的条幅,穿上黄大褂,几张小马扎一坐。虽然比不上南洞门的风光,但在街头算命这一行里算是比较正规的。南洞门在华城的达官贵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北洞门在民间小有名气,否则陈家捉鬼的时候也不会请北洞门。摊儿还没摆好就走过来几个大妈,显然早起买菜,等了有一会儿了。

而来算命的大多是这些妈妈级的人物,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拿着孩子的生平八字来算姻缘。梁楚看着王胖王瘦满脸的煞有其事,说的头头是道,等到不忙的时候还悄悄问过准不准。

王胖就说:“算一次才二十块钱,准个毛毛哟。”

王瘦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哟。”

王胖说:“要是真准的话你胖哥怎么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

梁楚说:“……你们这些骗子,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个上午来了十多个人,买卖还不错,快到中午的时候王胖很大方地去买米饭和菜,经过青稞道长顺便给师父送一份。

梁楚百无聊赖的在小板凳上坐着,一边跟板牙熊说话:“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快能买……”板牙熊随意说,突然意识到什么,把买‘房了’两个字吞了回去,蓦地住口,毛毛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还算沉着地转移话题:“……不想跟您说话。”

梁楚脑子一转一转的,没有注意到它的异常,小风轻轻地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突然激灵了一下,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说起来我都没有问过,你是未来的机器人还是外星人?”

板牙熊说:“……噗。”

梁楚没有被它打乱思绪,警惕地说:“你是未来的机器人还是外星人?你是未来人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阴谋?你是外星人就更过分了,怎么能来赚我们地球人的钱!”

板牙熊说:“噗噗噗,您是有多无聊啊。”

梁楚无聊地环顾四周,一切景物依旧,并没有因为揭破了板牙熊的阴谋,这个世界就趋向毁灭。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问喊:“香蕉怎么卖,跟您说话呢,睡着啦?”

梁楚循声看去,看到旁边的旁边的摊上有个人提着一把香蕉。

那里停着一辆脚蹬三轮车,车子前面铺了一张塑料布,上面摆着一些时令水果。卖水果的是个上年纪的老太太,似是十分疲惫,虽然在卖东西,但现在已经就着温暖的阳光靠着车子睡着了。

市集本来就乱糟糟的,问价格的那个人说话声音不小了,居然也没有吵醒她。

梁楚定定地看着那边,虽然重新摆摊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但对这个老太太有些印象,是个脾气温和的老人,有时候会带着孙子一起来做生意,稍微补贴家用。小孙子也活泼可爱,才四五岁,经常听到他大声的背诗。

买东西的人低声嘀咕了两句什么,梁楚想了想,两边摊子离得挺近,王胖王瘦这边也用不到他帮忙。而老太太摊上的水果种类不多,就有一些香蕉、苹果、桃子,在这里待了几天,就算没有用心记忆,耳濡目染的,对价格也差不多有谱了。于是抓起板牙熊揣进兜里,轻步往那边走去:“三块钱一斤,五块钱两斤。”

来买香蕉的是个中年男人,把手里的那把香蕉递过来道:“看看这些多少钱。”

一把香蕉四斤不到,八块九,中年人给了九块,示意不用找了。

梁楚认认真真,把钱一张一张叠好,没往口袋里放,放在摊上用一块石头压住。这么多人看着呢,进了他的口袋就算如数拿出来,可能也说不清了。

沈云淮修长的手指扶着书脊,眯着眼睛时不时看过来一眼,最后索性把书搭在胸口,专心看他。

这是他的人,不是不自豪的。

正是中午,多得是中途下班回家的人,半个多小时做成了好几笔生意。多亏了开头的那个中年人给了一把零钱,再往后来买东西的人也没有上多大面额的钞票,进进出出,正好够找零。又卖了一些苹果,身边突然传来一阵疾驰而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张嘴就喊,似是有些着急和气恼:“奶奶!”

梁楚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哎了一声,登时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正主来了,要是很热情地感谢他,可怎么应付才行啊,他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梁楚赶紧把钱整理了一下,准备把钱交给那个叫奶奶的,然后不留下一片云彩的赶快走了。

那个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梁楚收好了钱回头看去,是一个年轻女孩。

那女孩风一样冲了过来,穿着粗布外套,手里提着一个不锈钢的饭盒,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非常清澈明亮,正愤怒地看着他,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你偷东西?!”

梁楚给吓了一跳:“……不是啊!”

沈云淮站了起来。

熟睡的老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布满了皱纹的脸上可以看到非常明显的黑眼圈,显然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梁楚唯恐被当作小偷,连忙把钱拿了出来。这时挑选水果的阿姨直起腰来:“哦,你不是摊主啊?”

王胖很快跑了过来:“怎么说话呢,谁是贼了,帮了你们忙还落不着一句好话了是吧?”

女孩子愣了愣。

买水果的阿姨道:“小伙子不是贼吧,我刚才看到他把上份卖苹果的钱,放到那一沓钱里面了呀。”

算命摊和水果摊中间是一份卖小玩具的大爷:“韩媛,这小伙子没拿你们的钱,他跟王胖这边是一家的。”

梁楚适时解释:“我是看她睡着了,顺手来帮忙的,喏,钱给你。”

老人回过神来,连声道谢:“我……唉,我怎么就睡着了,小伙子谢谢你啊,媛媛,还不放开人家!”

叫韩媛的女孩子红了脸,讷讷放开他的手,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老人道:“我这孙女性子急……你别跟她计较。”

梁楚笑了笑,摆手示意不要紧,红着脸害羞的姑娘总是让人不忍心为难和责怪的,也是最美丽的。

韩媛飞快看了他一眼,梁楚笑着说:“别不好意思了啊,反正我也没事儿。那我先走了。”

韩媛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声好。

不怪她会误会,在这片闹区卖东西的都不是什么闲人,早起晚睡,摆摊摆到午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自家的生意还看顾不过来,又怎么会伸手援助别人。

买水果的阿姨拿着苹果问:“苹果怎么卖?”

韩媛把饭盒放下,先卖了苹果,她是来给奶奶送午饭吃的。老人一天卖不了几个钱,又怎么会舍得再花钱买东西吃。

梁楚很快走了回去,沈云淮上前几步,左手扶着他的后背拉到身前来,轻轻揉他被大力握过的手腕。

梁楚满不在乎地甩甩手:“我没事,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多大力气啊。”

沈云淮用力握了他一下,新握出来的红掩盖了韩媛握出来的红痕。

梁楚立刻瞪眼:“干嘛啊你?”

沈云淮没有说话,拿过矿泉水给他洗手。

下午很快过了。

北洞门是一个懂得享受和及时行乐的门派,在其他摊贩还没有收工打算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韩媛送来了午餐并没有回去,一个下午都在帮奶奶卖水果,短短的几个小时不断往这边看。这样明显的打量梁楚当然注意到了,被看的次数太多,于是他也有意无意、不受控制地看过去。当两人眼神对上,韩媛就迅速别过眼睛,过一会又望了过来。把梁楚整的莫名其妙的。沈云淮被他们两人的‘眉目传情’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覆在他脑袋上,不让他到处乱扭。但哪里看得过来。

韩媛显然因为之前的误会有些心结,想要过来说点什么。只是这个女孩子看起来豪放大方,现在却硬是扭捏了一下午,梁楚都快自己跑过去给她机会让她说话了。直到快上车的时候,她才嗫嚅着走了过来,梁楚忙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手还被沈云淮拉着,甩了甩没甩开,梁楚瞪他一眼,只好把手背在后面。

韩媛低着头,期期艾艾说:“中午是我误会了,真的对不住,你没事吧?”

梁楚说:“没事没事。”

白裙子围着韩媛转圈说:“看你年纪轻轻,没想到胆子挺大的啊,居然敢当街抓贼,在这个浮躁的社会,真是一个特别难得的精神。我很欣赏你的这种精神,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跟我结为姐妹,我们义结金兰……”

韩媛听不到她说什么,梁楚被白裙子念得眼晕,糊里糊涂被带着说:“不过你也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当街捉贼,很有胆量啊。一般女孩子没你这么勇敢。”

韩媛腼腆的笑了笑,问他:“这……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然这样吧,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板牙熊说:“哎哟,多大点事儿啊,用得着请吃饭吗,送两个苹果也一样的。我看是您桃花要开了吧。”

梁楚还没来得及捏它,手臂被一股力量往后扯了一下,梁楚下意识回头看,沈云淮已站了起来,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神色。

梁楚小声说:“怎么起来了你?”

沈云淮看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梁楚微楞,听出来他话里带刺,不禁皱了皱眉头。

韩媛意外地看了一眼沈云淮,那人明明是微笑着的,韩媛不知怎么缩了缩脖子。她的视线没有过多停留,甚至有些匆忙的移开视线,又看向梁楚,眼里有些忐忑。

梁楚突然觉着韩媛挺有意思的,沈云淮的长相比起杜肚的长相,何止出色了一个层次。她却好像熟若无睹,并没有因为沈云淮而冷落杜肚。

不过……

梁楚感觉手腕上的重量,沈云淮控制的很好,松松圈着他。但这人刚才说话就阴阳怪气的,现在还能把力度收敛的和之前一般无二,总觉得这动作也有点阴阳怪气的。

梁楚叹了口气:“还是不了,谢谢你啊。”

韩媛有些失望,问道:“怎么,不方便吗?什么时候也可以的。”

梁楚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我这个人吧,比较大男子主义,和女孩子出去吃饭怎么能让女方掏钱,身为男人,必须付钱请客啊。可惜我现在没有钱。”

韩媛扑哧一声笑了,摸出手机,一边大大方方伸出手来:“你这个借口找的……那交个朋友吧,总是可以的吧?”

梁楚跟她握了握,心说我没骗你我真的没有钱的。然后点头,互相留了电话号码。

收完了摊回家,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是凝重严肃的。虽然平时也很安静,但今天尤其明显,以前是没人说话或小声说话,现在是连正常喘气的都没了,就连吱吱喳喳的白裙子也老老实实坐在摆摊的桌子上——前面没座位了,屏气敛息地不吭声。

沈云淮脸色不虞。

北洞门本来就对他颇多忌惮,现在自然察言观色,不触他的霉头。

梁楚左手捏右手,看着窗外的车辆川流不息,人流拥簇,隐约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但不想哄。

交个朋友还不行了吗?

回到家里仍然没有说话,才刚熄火,王胖王瘦逃命似的下了车。梁楚也不敢跟他独处,推开车门就跑了。

忙了一天回到熟悉的地方,彻底放松了下来,晚上吃得清淡,米粥和小菜。

白天的劳动结束,休息轻松的时间显得特别难得和幸福,这时候玩一会手机,然后睡觉,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王胖忙着洗碗,洗完了碗就看电视,梁楚开始使用自己早上换来的一小时玩手机的时间。板牙熊窝在梁楚怀里,一人一熊开始看电影。梁楚忍不住看向沈云淮,沈云淮没有看他,手里在拨弄一块红色的玉石。

梁楚有点遗憾,今天的表情没用上,就是那个‘我凭自己本事可以玩的手机谁也没有资格管我’的表情。

王胖晚上少用手机,正和王瘦津津有味地看《致富经》。一人一熊超时看完了一部电影,王胖还没有拿回手机的趋势,现在就该看板牙熊喜欢的《动物世界》了。才看了个片头,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抽走,梁楚抬头,沈云淮居高临下看他,缓缓道:“你玩很久了。”

梁楚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沈云淮把他扶起来:“去外面看看远处。”

板牙熊啊啊啊的说:“怎么能这样,我还没有看!沈云淮怎么管得这么宽啊!”

梁楚假装没听见,这是他们从集市回来以后,沈云淮主动找他说的第一句话。梁楚心想他大概自己把闷气消化掉了,这时候也没有跟他对着干,乖乖出去了。

虽然有点婆妈和啰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男人认为健康的习惯一定会延续到底。所以在科技发达手机电脑人手一把的时代,很多同龄人不知节制近视了,只有他的眼睛一直很好。

青稞道长闲不住,吃了饭就出去溜达了,王胖王瘦都在屋里,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梁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面,看了一会天空,又看了一会远处飒飒的树木,看了五分钟,觉得眼睛舒服了一些。

板牙熊站在梁楚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咆哮:“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动物世界了!我好惨啊!”

梁楚感觉快被它吼聋了,侧头打量沈云淮几秒,一边想着我的手机为什么我不能做主,一边问:“玩会儿手机呗,玩完就睡觉了。”

沈云淮的眼睛蓦然变得讳莫如深,转过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梁楚说:“看视频啊。”

沈云淮露齿一笑:“是吗,看视频还是看有没有人联系你?”

梁楚抓住他话里面的漏洞,不答反问道:“有人联系我了吗?”

沈云淮脸色沉了下来:“别和我耍小聪明。”

梁楚抿了抿嘴唇,心口开始慢慢憋住一口气:“我没有,是你先问我的。”

屋里的王胖看到桌上的手机,扬声问道:“杜肚,你不玩手机啦?”

沈云淮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往西厢小屋里走去,梁楚早有防备,仍被拖着走了两步,他意识到了什么,挣扎道:“你太过分了!我不去,你想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去抱门口的柱子。

沈云淮把他伸出去的手臂捉了回来,曲起困在胸前。

梁楚瞪着他,不客气地说:“王胖他们就在屋里,你别乱来!我一喊他们就会知道!”

沈云淮轻笑道:“他们知道又能怎么样?出来看我抱着你吗,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梁楚愣了一下,沈云淮捉住这一瞬间,把他推进了房间,把门外的皎洁月色和漫天星海关在了外面。

密封的小空间里,梁楚紧张起来,今天不比昨天,昨天是小打小闹,沈云淮还没有撕开最后一道面具。今天男人好像是要动真格的。

梁楚烦他这样,又忍不住觉得害怕,他知道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他一步一步往后退。

沈云淮神色平淡,挽起了袖口,抬眼朝他笑了笑,带着不加掩饰的贪婪和阴狠,一向斯文的男人撕开了气质内敛的皮,悍气外露,像是终于脱掉了羊皮,露出了凶性毕现的恶狼本色,这匹狼是吃荤的。

沈云淮朝他逼来,一字字问:“就你善良是吗,普度众生啊,小菩萨。”

梁楚眼睛滴溜溜转,寻找逃生的退路,一边回答:“我是举手之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沈云淮手里掂量着手机,点亮了屏幕:“你喜欢她吗?”

梁楚在说真话还是好听的话之间只犹豫了半秒:“你说韩媛啊,那个女孩子真的挺不错,勇敢又胆大,虽然有点冲动,不过知错就改、该做敢当,挺好的。而且她今天都没有多看你一眼,证明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还是有人喜欢心灵美的。”

沈云淮盯着他,眼里有一道深深的湖水,可以把人吸进去:“你倒是能耐。”

板牙熊幽幽道:“您知不知道明哲保身,沈云淮看起来想吃人,您干嘛还刺激他!”

梁楚冷声答:“不然呢,不然我能怎么样。难道我就戴着面具,撒着慌,违心的骗他一辈子吗?我累不累,连点真话也不能说了?”

板牙熊发出一声叹息,没再多话。

梁楚挺起胸膛,这个男人不管外面披了什么皮,都是换汤不换药,都还是一样的霸道不讲理。可他未必就真的怕了他。

沈云淮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小肚子,我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梁楚愣了愣:“什么?”

一向包容爱护的人似乎一定要给他讲规矩,梁楚认为自己没有一点儿错,错的都是这老东西。

沈云淮气势慑人:“你该知道我对你心怀不轨。”

梁楚眼睛睁得大大的。

沈云淮伸手捞他的腰,梁楚下意识找地方躲藏,沈云淮没有和他玩游戏的耐心,梁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沈云淮已然在瞬息之间到了他的身旁,不由分说把他推到床上。

梁楚脸色微变,抬腿就踢,沈云淮顺势握着他的脚踝,捏住裤腿轻松连衣服和鞋一同扒了下来。梁楚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心里发颤,呜咽一声把内裤的边缘死死攥住了。

沈云淮托着他的腿肚,伸出舌头在小腿上舔了舔。

男人眼神越发深邃,梁楚终于开始后悔捅了马蜂窝,拧腰往前爬,可怜两条腿还被人控制在手里,只是徒劳地抓乱了床单。沈云淮握着他的小腿往身前拉动,梁楚滑下去一大截,被迫分开双腿,沈云淮站在他双腿之间,是一个很危险的姿势。梁楚捞过枕头砸他,沈云淮随手扔到旁边,等枕头的影子过后,沉重的身体覆盖上来,紧紧压牢了他,沈云淮拍他的屁股:“别招蜂引蝶。”

梁楚看着他骂:“引你个乌龟王八蛋!”

沈云淮微微笑着,从上而下盯着他看,眼神里似乎包含着许多东西,梁楚跟他对视片刻,不是对手败下阵来,把头扭到一边。男人把他才别过去的下巴正回来,嘴唇继而重重要了上来。像是苏醒的凶兽,爪下按着他的猎物,他仔细地品尝,要把猎物吞吃入腹。沈云淮扫荡他的口腔,一颗一颗描绘品味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两排小白牙,撬开他紧闭的牙齿拖出他的舌头大力吸吮。梁楚连呼吸都困难,嗓子里发出细微的哽咽声和吞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脑因为缺氧眩晕,沈云淮才放过他,将将离开又凑了上来。他的鼻尖挨着他的,沈云淮含住他的下唇,叹息一般道:“不听话,亲你一晚上。”

梁楚打了一记哆嗦,赶紧用力仰头,想把嘴巴解救出来。沈云淮略略分开成全了他,看着他在身下急促地喘息,眼睛水雾氤氲,不由心软了下来:“你说得对,你没有错。”

他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赤子之心、菩萨心肠。

梁楚愤怒地看着他,沈云淮尝到了甜头一并笑纳了他的不满,语声低低沉沉,带着一些试压的感觉:“只是你运气不好,谁让我喜欢你。”

梁楚呆了呆,沈云淮哑声道:“没人比我更喜欢你的心灵美。”

“……”梁楚有苦难言,自己说自己心灵美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为什么从别人嘴里吐出来这三个字就觉得好羞耻。

男人的手穿进他的后背和被褥之间,将他的身体用力向前托起,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两人的身体揉在一起。

沈云淮破了戒,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梁楚闭上被舔舐的左眼,右眼颤抖地半睁着,生怕今天便被就地□□了,催促道:“起来……你起来,你压得我喘不上气。”

沈云淮按着眉心叹了口气。

沈云淮撑开了一些身体,让他好好喘气,低声道:“别起什么歪心思。”

梁楚疑惑看他。

沈云淮看懂了他的表情:“没有最好。”

梁楚踢了踢耷在床沿的双腿,沈云淮把他抱到床上,手脚都挨着床,低低威胁:“我之所以会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是因为你逃到哪里我一样会找到你,我有这个把握。”

沈云淮最终放开了他:“没名没分的,今天就算了。”

梁楚一脸懵逼,啥意思?

沈云淮没有多说,这个形势显然也不适合多问,梁楚把他推到一边,贴着墙根不敢乱动。就连脱上衣的时候也是特别老实本分的,自己把上衣脱了,然后板板正正的叠好,放到脚边。被子把头一蒙,早早就装睡了。

接下来额两天过的都不太愉快,不管沈云淮是不是在看他,梁楚始终有一种被威胁着的感觉。沈云淮扎了几个纸扎人,送了出去就没再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直到一天傍晚,青稞道长接到一通电话,是北洞门打过来的。

这几个月以来,南洞门和北洞门似乎是和解了,是南洞门主动来贴的北洞门的冷屁股,南洞门讨好北洞门的方式就是送生意。

青稞道长接通电话:“喂。”

王胖看到来电显示,一张大嘴凑了过来,贴着话筒大声说:“我们北洞门虽然穷,但不吃嗟来之食,也不接受施舍!我们北洞门是有骨气的!富贵不能屈的!”

青稞道长捂着耳朵道:“听到没有,少于三千的施舍,北洞门恕不接待。”

那边讲电话的换了个人,小弟子换成了陈允升的声音:“两万。”

青稞道长搓着手道:“两万两万,那行那行,什么时候什么买卖,北洞门接了!”

买卖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送到了门口。

八点钟的时候,三辆车穿来小巷,停在北洞门的大门口,陈允升也来了,皱着眉头挑剔地打量这个地方,已经到了秋天,北洞门师徒还趿拉着三双大拖鞋,青稞道长刚从鸡窝捡了两颗热乎鸡蛋:“哟,贵客啊!”

陈允升瞪起眼睛,冷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师父教出什么徒弟。”

青稞道长毫不介意,握着俩鸡蛋走了过去,故意恶心他:“看,鸡蛋上面有鸡屎。”

陈允升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王今科。”

青稞道长哈哈大笑,王胖对陈允升依然有很深的敌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瘦答道:“求和的意思吧。”

陈允升在院子里视察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身上确实有一些我没有的东西。”

青稞道长把鸡蛋收了起来,揣着袖子道:“怎么敢当,你是别有用心吧,别给老子们戴高帽子。”

以前不来偏偏最近走动勤快,不就是因为北洞门坐着一个鬼祖宗吗?所以才不计前嫌,过来刷好感来了。

陈允升哼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压低声音道:“这次是人招的鬼,交给你处理了。”

青稞道长道:“人呢?”

陈允升往大门口看去,中间黑色的小轿车里很快走下来两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年龄都不大,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

两个小姑娘互相搀扶着,脸上都有浓重的黑眼圈,化了淡妆也遮不住,很明显一副精力虚亏、也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左边的女孩子穿着黄色大衣,眼圈更是红的厉害,像是哭了很久,眼皮都肿了。另外一个白色毛衣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也很紧张,但还算镇定,一直在安慰红着眼睛的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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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裙子:“你说过今天把我的戏份完结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怎么出场你这个骗子!”

作者:“我才不是骗子!我把上章的作者有话说删掉了!你根本没有证据!”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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