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家停电了,由小四代发的稿子。但是稿子不全且后期又修过,现在将完整的增补上来,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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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忆对书院之类的不感兴趣,但对这个八千岁的桃溪十分感兴趣。能教出这么多顶尖人物,自己该是多么的勇猛无双啊!无忆这样一想就万分的仰慕,蹲坐在车里心情很是激动。
车驾转眼已经到达书院界,这里位于上阳城东南角,倚矮山而建。占地很广连同后面的矮山全部为书院界地。门口设巨大石柱坊,两边兽雕十分庄肃。
虽然桃溪在云顶并未担当要务,也非权贵阶层。但因其曾教导过喑落与龙淮,妖域的礼矩虽然不如人境那般繁冗,但尊师于妖域十分的看重。两人提前下了车,领着无忆和云端前往正院去见院首。
无忆是怀着激动与崇拜的心情前往的,但一看到正主儿,无忆恍了下神,和她想像的真的差的太远太远了!
桃溪是一个着白衫的中年男子,身高逾丈十分的壮硕,一脸的虬髯很是彪悍,眼如铜铃步履铿锵。那白衫上还全是油渍又皱皱巴巴的,呃,不但不仙还很邋遢!
单看外表,无忆完全不能将他与玉叶口里所说的什么大仙才子之类的名号联系在一起。但见景大人和在大人都待他十分客气谦恭,无忆反正是个猫样,无所谓什么表情态度,往脚边老老实实一蹲就好了。
桃溪显然见到两人十分开怀,一胳膊挟一个像是老哥见到亲亲小老弟,声如洪钟笑得无忆耳朵嗡嗡乱响,他眼也不看无忆和云端,就随便指派人把他们打发到出去做入学测试,以便了解他们的基础,然后便像小孩儿一样叫嚷着让喑落与龙淮陪他饮酒,无忆一边踱着猫步一边想,不但不仙很邋遢还是个酒鬼!
无忆和云端跟着领路的人七拐八绕的串行了半天,才拐到一处僻静的小庭院里。测试他们的是两个着灰衣的竹竿男,无忆觉得他们真的可比竹竿细。长的一模一样,像是孪生兄弟。两人往屋内大椅里一坐,姿势都是一样的,就像竹子被撅折。
细长的脸,细细的眼睛都分不清是睁开还是闭上的。声音也是尖尖细细的,头发绿油油的,无忆怀疑他们就是一对竹子精。
竹子精先是各拿了一本薄薄的册子给他们,让他们分别读出来。云端的声音微低富有磁性,抑扬顿错的格外好听,连无忆都听住了。
轮到她念的时候,她瞪着眼拿把书铺在桌上,吸了一口气。蹦到边上用爪子翻,满眼的鬼画符!她清了清嗓,只挑自己认识的字念,就成了通篇:大……大……一……
两个竹子精的脸渐渐的也有点发绿,念书念的无比认真的某只小猫生让两人汗都快下来了。云端乍一听吓了一跳,但瞅着无忆那毛绒绒的大尾巴有节奏的甩来甩去,不由的笑意便带出唇边,上扬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竹子精甲吞了下口水,看着这样念还能坚持不懈势要念到底的无忆,她仍在努力的翻找自己认识的字,书快让她挠烂了。
“安无忆,你不认识字啊?”竹子精甲忍无可忍,终于站起身来把册子从无忆的爪子底下解救出来。
“小的不是不认识,是认识的不多。”无忆抬起头,两只圆眼睛格外的真诚。
“……”
竹子精乙轻嗽了一声:“猫妖的寿限约为五百年,为了延年而修行,增阶一次加寿五百。”
“是一千年。”无忆抢答,眼睛亮亮的。若换在以前,搞这种测试整她就是讨打。但现在境况不同,她是景澜宫的正式门人了,大人让她念书,就算她再觉得没有必要也会好好念下去。她的基础就是这样,也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不过可以答出一题到底还算是给她一个心理小安慰,毕竟这不还当着另一个新人嘛!
“呃,我还没问呢。我是问你,九重阶限到,该是多少岁?”
“五百再加五百再加五百再加五百……”无忆数晕了,她没加过这么多数,以前算白晶也就几十几百到头了,这显然超出她计算范围了。云端在边上微微抖了一下手指,但见无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爪子,终是缩了回去。
竹子精乙摆了摆手道:“我明白了,你根本没基础,就先从最基本的学起好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边上的云端,面上缓了一缓带出一丝笑意:“你总算是识得字的,可……”
云端看着无忆,向着两个竹子精说:“小的也愿意从最基本的学起。”
无忆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他笑笑:“小的不过认得几个字罢了,方才老师的问题小的也不会解。”
“你当真也是不知……”
“当真不知。”云端垂头应着,二人怔了一会,其中一个道:“既然这样,你们都分到初级丁组,从最初的学习。岁末会有考核,不能通过便要重修。你们在这里候着,一会有人来领你们。”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的离开。一边走一边叹:“这次的新人水平实在是……唉!”
“桃院首又得捶胸顿足了,妖风日下啊!一个景澜宫,一个雷苍宫,收的小妖啧啧……”
待两人行远了,无忆这才向着云端道:“你会的吧?那个什么大限界的题。”
“但我觉得跟你一班会比较有意思。”云端微弯了眼儿,与路上那垂眸敛神不加颜色的他大有不同。
无忆凝了眼,抖了抖毛站起身来,后腿一蹬十分轻灵的窜上房梁,居高临下的瞅着他道:“你在取笑我么?”
“没有。”他仰起头看着那团银色,“我家是白海西琼岛的,以后咱们是同窗了,况且景澜宫与雷苍宫关系亲密,咱们也该多亲近才是啊。”
“我不打算跟蛇亲近。”无忆骚骚耳朵,甩甩尾巴话说的很直白。她是猫族,对蛇族一向没好感。
“我又不是赤炼蛇,况且……”
“你有暖意,并不是完全的蛇妖。”无忆垂头看着他。
“你现在是探不出的,我赛的那场你虽然在,离的那般远居然也能感觉到?”云端抬头看着她,笑意烁闪而明媚起来,让他那微微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来。
无忆倏的一下从梁上跃下,软软的脚掌踏上他的肩头,不及他动作的瞬间便又如烟一般的飘离,只留下点点微温。
她的身体极敏的借着他的肩头又向另一处柱梁而去,声音却飘忽忽的而来:“等我人形恢复,咱们两个打一场吧!”说着白影一闪,云端回身再看的时候,已经隐在房角小小的阴影里去了。
“好。”云端喃喃低语,溜圆眼睛念着大大一一的小猫,与那日同丘山睛火死斗的小丫头完全重叠在一起,不同的风貌,一样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