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默将学员放回去后。再三推敲禁军整顿事件的始末。从只此一家酒肆开始,到御前见驾。直至成为这所谓的大**教头,再到触动皇亲国戚的利益。这一步一步的走来。似乎背后有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手在操纵这一切。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有人想用自已这颗棋子。以达成一些,别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李世民。
没错。从一开始知道自已拥有一套,来自军旅士卒精心研创的军旅拳法,就精心布置了这一切。自已只是他用来打破禁军这一坚冰的工具。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愤怒。钱默自心底升起一道道滔天巨焰。心道。好一个李世民。好一个唐太宗。果然是好手段。可我钱默这颗棋子,也不是那么好摆弄。钱默压下心头的火焰。思索着如何冲破这道布满荆棘的网。呃。难道这背后尚有另一股势力在算计我?
想来想去。应付的法子没想到。反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按说李世民要利用钱默来打破禁卫军疲兵遍营的情况,并尽量得到他手中的军旅拳。就决不会在未事发之前给钱默找麻烦。反而会给他一些方便和小权利。挑起国戚打压他,对李世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以李世民的性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那么煽动国戚的也就不会是他。那会是谁呢?动机又是什么?再就是这个黑手到底在禁军中耍了什么手段?
可惜。任凭钱默如何冥思苦想也是毫无头绪。因为他手中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资料信息。钱默明白,既然无法先发制人。便只能以静制动。
等。
等学员们回来。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参考的信息。另外就是等对方发动。再趁隙而进。虽是被动。却也非不可为。看来手上这批学员我得好好运用了。
在这个时代。想活得自由些。看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除非你这个穿越者是个傻子。不然,就算你不想卷入是非之中,也不可能。因为你有在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能力。无论那是什么能力。只要是在这个时期能用的,你展露了,那就别想过得自由。除非你更加强大。强大到令人不敢轻动。
至此。钱默才算是觉醒了。不再单纯,不再迷茫,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兴趣、爱好,在这个时代只能是豪门巨富才能玩的东西。所以钱默将自已辛辛苦苦近一个月培植出来的反季节蔬菜幼苗,全部铲了。一棵不留。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路。
也许自已和农业无缘吧。前世就在自已即将学成之时。意外身亡。穿越到这大唐贞观年间。本以为在这传说中的太平盛世,可以安心的过着平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没想到在前世普普通通的军拳。将自已拖入这政治的泥潭。
皇宫。御书房。深夜。
“德贵。你觉得钱默这个人怎么样?”正在批阅奏折的李世民,突然朝一旁的总管太监德贵问道。
德贵思索了片刻回道:“禀皇上。奴才与那钱默仅有过一面之缘。说不上了解。还请圣上恕罪。”
“无妨。你就说说对他的第一印象好了。”李世民浑不在意的道。
“是。那奴才就放肆了。据奴才观察钱默其人,无甚文才,甚至有点粗鄙。但偶有奇想。行事也有点随心。”德贵将自已对钱默的看法一一说出。
李世民笑道:“钱默给朕的第一印象也和你说的差不多。但自从在安平公主那看过,他无意间泄出的一首诗后。朕就知道以前的想法错了。此人不仅有文采,而且当得上是才子。我大唐朝不可多得的才子。一首声声慢。让朕也只能仰视其才。憾之不如。但即将来临的风雨,又有几人可以抵御呢?”说到最后。李世民似乎甚是无奈。又似十分的期待。
二天。在平静中悄悄逝去。
军拳第一期的学员也在第三天清晨准时归队。
但没有带来钱默期望中的准确消息。大都是一些朝臣的八卦新闻。但想想也对。没事的话。谁愿意在家还提及朝中的风风雨雨,惹人心烦。家不就是平静,休息的最佳港湾么。要是在这都舍不下朝政和争斗。那天伦之乐岂不尽丧。在家中聊聊朝中臣工的八卦,到是可以愉悦家人情绪。
虽然只是一些八卦消息。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些不平常之处。如:最近太子系的臣工,多与皇亲国戚之流欢宴达旦。从中可看出。操纵皇亲国戚之事,是由太子系的人马在进行。但其中的原因却不得而知。钱默自是想不到自已成了太子意想中的情敌。
既然知道是太子。那么我应该如何应对呢?这时的钱默才感到自已势弱。根本无法与任何人对抗。此次若能善了,当着力发展自已的势力。
正在钱默苦无良策之时。秦叔宝来访。
钱默将之迎入大厅,请入上座之后。问道:“不知翼国公屈尊前来,有何指教?”
翼国公秦叔宝笑道:“钱教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文邹邹的了?莫非被此次禁军整顿之事吓出毛病了?”
钱默笑言道:“翼国公,要论粗鄙朝中这些国公谁不会。想当年。各位随着当今皇上征战天下。军帐之中恐当今圣上也不免有之。象您和卢国公更是如此。但又为何今不同夕呢?恐也无它,惟他人诟病也。默初时或天真,亦或无知。为人棋子尚不自知。窃以教头之空职沾沾自许。今。胜局已定。唯我这颗棋深陷重围之中。救!风险太大,不值。舍!万事大吉。且棋手早已谋划好了,这棋本是必舍之物。翼国公您以为这棋子如何?默是深为之悲。”
秦叔宝初时还不觉得什么。这细听下来。才发现钱默已将此局推算得是毫无遗漏。爱才之心骤起。不禁道:“棋生来便为棋手所执,奈何!不过。棋手肯将此棋弃得撤底。到也非不可救。比如将之扔出这棋盘之外。那可又是一番天地。”
“离开。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钱默不甘。但不甘又能如何?让人将你颗死棋给吃了?”钱默思之再三。方道:“扔出去。倒不失一良方。但棋离主,流于废。与死何异。况在外另有一黑手。对此棋虎视眈眈。其何以自保?”
秦叔宝这回明白了。钱默这两三天已将情势掌握在手。若非手无可用之人。恐怕此刻的长安早已是波涛汹涌了。思索片刻方道:“江南。莲华县据闻尚缺一县令。钱教头可愿前往?前往之时本公赠你护卫三十。这些人均是随着我南征北战的精卒。”
“成。在下即刻起程。一切官方文书就劳翼国公差人送到。。。嗯。国公大人。杭州可有什么出名的客栈?”钱默断然道
“就菊香斋吧。那不错。”秦叔宝应道。
钱默立刻拉着翼国公的衣袖道:“那咱们立刻出发。去你府上给我拉出三十个精卒。我马上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