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防贼般的警惕之色,于帆不禁无奈,只好道:“你要一起也行,反正早晚都要让你接触这些。”
唐凌雪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轻哼一声,“那走吧,我倒想看看你和她都聊些什么。”
“嗯,走,她应该也发现我们了。”于帆道。
两人一起上了楼,敲门进入房中。
4号房里,飞霜才苏醒一小会儿,刚刚看完他留下的字条,心情略有些复杂。
她已经换上了一条新的月白面纱,遮住了俏美的容颜。
见于帆来了,微微欠身,礼道:“适才多谢道兄手下留情。”
“不用多礼,你没对我下杀手,我若是恩将仇报把你打伤,那可就太不是人了。”于帆回道。
“道兄言重了。”
飞霜眉眼低垂,叹气道:“我本以为凭自己的剑诀和中品灵宝斩知音,在同境界中已无敌手,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居然还有道兄这样了不得的存在。”
“你别太看得起我。我可没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只是师父给喂的东西多,真元要比别人浑厚一些罢了。”于帆笑了笑。
说到真元,他忽然想起先前一直没弄明白的问题,当即一转话锋,问道:“对了,你的修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完全感应不到你的气息波动?”
修行之人,体内有真元法力,除非可以压制,否则基本上离得近一些就能够互相感应到对方的强弱。
像飞霜和他这样实力相若的两个人,通常来说隔着一条街都能发现对方的存在。
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两人距离不到2米,面对面站着,都察觉不到对方的法力波动,仿佛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一样。
飞霜对此也很不解,蹙眉道:“我也正想问道兄是怎么回事。你的修为应道也是筑基后期吧,为何我完全感应不出来?”
筑基后期……
于帆一愣。
是了,她可不是个“正常人”,很可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当即回道:“我想你我之间的修行方式应该存在比较大的差别。飞霜小姐,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将你所知的修为境界给我说说么?”
飞霜微微颔首,“这并非秘密,自然是可以的。”
她现在的态度比之前要好了太多,没有那副冷冰冰的架势,如同一个温婉和善的大家闺秀。
她徐徐道:“修行之路漫长无尽,境界的高低,有着明确的划分。入玄门者,由初窥之境开始,需要经历锻体、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万象、碎虚、大乘,九大境界,每个境界又可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自筑基期开始,每晋升一个大境界,都需要经历一次天劫的考验,渡劫成功则实力大增,寿元延长;若失败,就是身死道消。”
于帆心道一声果然。
她还真是个穿越者,这种境界划分方式和地球上的根本就不一样。
地球上的道门正统,修为等级以天道三十三重天为参照,共有三十三重境界。
例如第一重“太皇黄增天”,对应的境界便是“一重太皇境”。
第二重“太明玉完天”对应的便是“二重太明境”。
他现在是“三重清明境”,对应的便是“清明何童天”。
以此类推,直到最后一重“大罗天”为止。
不过有一点两种修行体系倒是相同的。
飞霜口中的世界是每个大境界渡劫一次,而地球上的则是每三重天渡劫一次。
于帆三重天的境界,等同于筑基后期。
若他渡劫成功,跨入“四重玄胎境”,便相当于成了飞霜口中的“结丹初期”修士。
“那我们之间差别还是蛮大的。”于帆道。
随后就将自己所知的境界划分方式说了一遍。
唐凌雪在一旁默默听着,表情有些古怪,不过并未插嘴。
飞霜则是听得眉头大皱,不解道:“道兄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于帆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她:“我们的世界截然不同,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
飞霜不是傻子,于帆的话她当然是明白的。她来到这里快两个月了,自然也摸索出了不少东西,知道这个世界与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迟疑了一晌过后,便回道:“不瞒道兄,我的师门西昆仑道场前不久被血河剑宗入侵,几乎死伤殆尽。我本想拼死一战,不料战斗至中途,忽然被一束金光击中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在一方孤岛之上。之后……便遇到了孟老先生。”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束金光带她来到地球上的。
不过……
“血河剑宗?”于帆眉头一皱,有些诧异。
之前被他所杀的林断天就是自称来自血河剑宗,京都徐家所得到的修仙之法,也是血河剑宗流传出来的。
是巧合么?
这两个血河剑宗,该不会是同一个吧?
“道兄,你也知道听过这门派么?”飞霜见他反应,不禁问了句。
“听是听过,但应该不是同一个。”
于帆道:“我所知的这个血河剑宗,是千年之前蜀山剑派一位叛逆的弟子参悟《血神经》之后所创。这个宗派主修的是阿鼻剑道和修罗剑道两大杀戮剑诀,实力算是很强,不过因为杀性太重,早在很久之前就被道门正统驱逐,逃到欲界去了。”
“啊……”
飞霜听得一讶。
虽然有面纱遮掩,但还是隐约能够看到她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小口。
她神情古怪,半晌才道:“道兄,你说的这个血河剑宗……恐怕就是我说的那个。”
“不会吧!”于帆一惊,有点不敢相信。
飞霜薄纱下的朱唇轻咬了咬,似乎有些无力感,叹道:“我便是从欲界而来的,生在南赡部洲,自幼在西昆仑修行。血河剑宗……现如今已经是欲界三大名门之一,实力强横,称霸整个南赡部洲,没有任何一个门派敢于挑衅他们。”
于帆睁大了眼睛。
飞霜继续道:“你之前说你是昆仑玉虚宫弟子……我想起来了,我们西昆仑道场从前的确有个玉虚宫,只是后来两度式微,宫阙早已倾覆。就连道场,如今也只只剩下一个荒凉的山崖。所以……我们可能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