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众所周知,我们奥斯托学院是全凌云大陆最好的学院,若是姑娘愿意来奥斯托学院学习,可以直接进入高级学班,且老夫会请全学院最好的导师辅导你,如何?”
听懂了贾森然话里的意思,薄沐的心中难掩激动之情。
看样子,贾森然很惜才,所以想将她拉进学院好好培养,这样好的机会,她怎会轻易放过?
但她的脸上却仍然没有丝毫表情,这让贾森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下一刻,薄沐开口了,贾森然在听到她的话语后,不禁眉间尽舒,心中已了然。
“既然如此,薄沐愿做一个好学生!”
走出试魂殿时,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薄沐的心情也没有初来时的那般沉重,她偏过头,对走在右边的沙罗说:“谢谢你带我来这。”
她是衷心的感谢他。若不是他带她来这试魂殿,她怕是也不会这么快就得知自己不是废物这个消息,还结识了奥斯托学院的院长。
“没事,我只是不愿看到一个天才屈辱的过一生而已,之后的事,全凭你自己。”
“为何从前我没有认识你?”薄沐像感叹般的叹息一声。
若她前世就遇到了他,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就不会认识当今太子——夙溟,更不会爱上他。
沙罗却不明白这些,只当她说的是八岁以前的日子,便认真开口:“不论从前还是当下,只要如今你已知晓了自己的真正实力,便可重新来过。”
“我明白了。”听到这,薄沐心中顿时动力十足,她微闭上眼,命令自己从前世的记忆里彻底挣脱出来,笑迎未来。
她对沙罗感激一笑:“谢谢你。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所以不论如何,我也定会好好学习,将来好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听到这句话,沙罗有些迟疑。
但下一刻,他还是慢慢转过头,颇认真的看向薄沐:“既然你这么说,我便不客气了。”
“恩!”
此时的薄沐正微抿唇瓣,唇边勾勒着淡淡的坚定,早晨的阳光细细碎碎洒在她的脸颊上,衬得她的五官愈加清隽秀美。
看着看着,便有些失神。
末了,沙罗情不自禁的开口:“今日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日后再还我,可好?”
“好!”薄沐想都没想就爽快答应了下来。
可她若是能得知以后的自己,会因当时欠下的一个人情而追悔莫及,那么就算是灭九族,她也绝不会答应。
回府后,薄沐径直就往琉璃阁走去。
方才出了试魂殿,她和沙罗便分开了。此刻已值巳时,阳光愈加强烈,空气中灼热的因子也活跃起来。
火红的太阳悬挂于半空中,散发出的热气咄咄逼人。荷花五月而盛开,所以此时想必已是夏季。
穿过如画的荷花池,薄沐朝池岸旁看了一眼,下一刻,她的唇边掠过一抹冷笑,眼眸也不禁冷了几分。
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薄舞落水时的情景,那样的残败,那样的落魄。
一想到这,她的心就没有那么堵了。
眨眼间,已来到琉璃阁前。薄沐刚想进去,一个婢女却急匆匆从她身后跑来,见了她便道:“三小姐,大夫人有请!”
薄沐狐疑的盯着那婢女,却见她低垂着头,脸上的表情分辨不清,但态度并未无丝毫的不恭,便没再多想,一拂袖,跟上了婢女的步伐。
大堂。
刚踏进大堂内,便有一阵压抑的气息朝薄沐袭来,眼波流转间,薄沐已经看清了现下的状况。
刘卉坐在正中间的藤椅上,脸上的威仪将她雍容华贵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而薄舞则坐于刘卉身旁,一双上挑的眉眼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得意与欣喜,几个随身婢女恭敬地站在藤椅两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茶桌右侧正站着一个锦衣女子,年龄似在七岁左右。在薄沐进来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满是敌意,以及浓浓的不屑之情。此女子正是将军府四小姐——薄钰。
至于大堂中间,被人为地留下了一大片空地,地上正跪着几个披头散发的婢女,浑身遍体鳞伤,那模样,颇显凄厉。
这仗势,阴狠狡猾的大夫人究竟是要审问她,还是陷害她?!
薄沐敛了敛眸,一丝冷厉从中射出。微勾起唇,她挽起一抹浅浅的、宛若笑容的弧度,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是她爆发的前兆。
若她们是想趁机陷害她,给自己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她薄沐便绝不会心软手软,让她们得逞!
害人必害己,坏事做多了,她们终有一日会自食其果,而今日,便是她们吞食当日亲手所种的恶果之时!
下一刻,温婉圆润的声音响起,似将这一波夏水拂出了荡漾涟漪。
“母亲找女儿来有何事?”
刘卉见她微启唇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脸色变得铁青,纤纤十指猛抓茶桌一角,迸出莫大的冷意:“大胆薄沐,还不快跪下?!”
跪下?薄沐扬起一抹冷笑。
她们以为这里是衙门,而她们是知府?把她当成犯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她们让她跪,她就该跪下了?
但她却并未表现出来,声音柔若如初:“母亲,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母亲执意要让女儿跪下?”
听到这看似柔弱,却柔中带狠的话,刘卉的眼中生出了一抹若有所思:若是平日里,薄沐定不敢公然反抗自己的命令,可此刻,她却伶牙俐齿,多加狡辩,难不成,她已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废物?一场落水,让她就此转性?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将军府三小姐——薄沐?!
想到这,刘卉抬眸朝薄沐看去,却见薄沐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毫无光彩,和平日里蠢笨的模样无二。
至此,纵使她再疑惑,却也找不到异常之处,只得作罢。
眉头一皱,眼中划过一道狠戾,唇中吐出的话语咄咄逼人:“你做了什么自己应当知晓,无需我多说。”
可薄沐又岂会那么容易上钩。她只是微转了转眼眸,刹那间,眼中便已泪水满盈:“女儿愚笨,实在不知母亲是何意思,还望母亲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