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双住的院子叫静轩,自然是宁王府里最好的地方,进了院子之后,便喊过管事的大丫头来:“这是青文,以后就跟着我,府里丫头有什么你都按列给她准备一套。”
管事的大丫头叫春萌,天子近臣,以前的权利还是挺大的,但是自从月无双嫁进来后就不行了,虽然也没找过她的麻烦,但对她的亲近示好也没有什么回应,冷冷淡淡的。本来她身边就有个带来的丫头晴空,如今竟然又捡了一个回来,那自然更不可能重用她了。
好在月无双在府里虽然只是短短几天却威严甚重,她鞭打五姨太又将她赶出府的事情人人皆知,五姨太在王府门口等到半夜,等来了靳少宸,最终靳少宸也不过是一声叹息,还是将人送走了。
主子的态度就是府里的风向标,如今王府里再没有瞎了眼的人,敢去惹月无双不痛快。
春萌躬了躬身:“是,奴婢马上去办。那就让她和晴空一间屋子娘娘您看可否,晴空那屋子本是住两个人的,还有一张床一直空着。”
月无双想了想:“行,就跟晴空一间吧。正好这几日晴空的手伤了,她也好照顾照顾。”
春萌领了命,便去安排,月无双道:“晴空,你先去休息吧,刚才的药是止疼的,也有些安眠的作用,容易犯困。”
晴空是不想走的,但被月无双这么一说,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我说怎么那么困呢,原来是因为药。”
月无双笑了笑,虽然晴空只是个丫头,但她显然不会将她当做丫鬟,更多的是当做乌河国公主托付给她的一个责任,说不上是妹妹吧,月无双也觉得自己有照顾她的责任。
晴空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也就不勉强,进屋去休息。
趁着春萌去找库房领衣服用具的空当,月无双道:“你跟我进来,我跟你说说,以后跟在我身边,要做些什么。”
“是。”青文应了声,在院子里丫头们羡慕的眼光中进了屋子,虽然都是下人,可是得不得主子看重那可是天差地别。
进了屋子,月无双在无边坐下,道:“给我倒杯茶。”
“是。”青文应着,挽起袖子给月无双倒茶,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绳,红绳上,栓着个小小的木头挂件,只是寻常人家孩子带着的,要么是长命锁要么是花生小元宝,而她这个,却是一串的星星月亮。
月无双托着下巴看了看:“这链子编的挺别致的,自己编的么?”
“哦,不是。”青文道:“是爷爷送的,让我一直戴着,说戴着它,可以找到我命中的贵人。”
“贵人啊?”月无双笑了笑:“戴着有多久了?”
“从懂事起便戴着。”青文将茶双手捧给月无双:“娘娘,谢谢你收留我,我一定好好干活儿,日后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尽管吩咐我就好。”
“好。”月无双接了茶:“你放心,跟了我的人,只要忠心能干,我一定亏待不了她。”
青文垂首站在一边,道:“是。”
春萌敲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一幕,眼皮跳了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青文和刚才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可是再多看一眼,她脸上又带上了怯怯的表情,好像刚才那一抹严肃深沉只是自己的错觉。
“娘娘。”春萌只是短短一怔,见月无双看她,忙道:“奴婢将青文的衣服拿来了,按府里的规矩,还需要她去管事那里说明一下姓氏年龄,家中还有何人,这才好登记在册,正式留在王府。”
“你带她去吧。”叶无双摆了摆手:“我乏了要休息一会儿,没事不必打扰。”
两个丫头应了声,便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门。若是连一个清白合理的背景都没有就往王府里送,那霍景良这些年在凉州城也算是白活了。
月无双昨晚上没睡好,今日一早便动身回凉州城,现在也确实有些累,回到里屋休息了一会儿,半下午的时候,推门出去,却看见花青荷站在院子里。
月无双挑了挑眉,还没说话,花青荷便急忙迎了上来。
“你是来送药材的?”月无双道:“我开的单子,你那里应该都有吧。”
“侥幸都有。”花青荷道:“有些不在一处要临时去取,才耽搁了时间,要不然上午就给娘娘送来了。”
月无双点了点头,接了药包过来:“来了有一会儿了?”
“并没有多长时间。”花青荷道:“下人说娘娘休息了,东西我又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就没急着走。”
月无双打开药材,用手指头拨了拨,漫不经心道:“你今日倒是格外的乖顺,等我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么,尽管说,等熟悉以后你就知道,我这人最好说话,能答应的事情不会为难人。不能答应的,也不会敷衍人。”
“是。”花青荷垂首道:“确实是有一件事情,想求娘娘。”
月无双招了招手,已经换了衣服的青文忙快步走了过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去把这个药熬了。”月无双道:“加三碗水熬成半碗汤药,你亲自看着,一步也不许走开。”
青文应了是,接了药走了,月无双道:“说吧,什么事?”
“我想请娘娘无论如何饶了陈碧婷一命。”花青荷道:“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你是个对药物极有研究的人,看着我开的这张单子,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月无双道:“那药材里,没动什么手脚吧。”
“属下不敢。”花青荷神色有些暗淡:“我确实想过,但想来想去,只怕会弄巧成拙,反倒是坏了事情。所以还是决定来求娘娘开恩。这药用过之后,她的武功是保不住了,我只想娘娘能留她一命,事后我会将她远远送走,绝不在凉州城里再出现。”
“难怪一个女人能得到靳少宸的重用。”月无双道:“你对自己的手下,倒是真不错,她来刺杀我,你竟然还敢为她求情。”
“杨柳心里,都是些苦命的女子。”花青荷低声道:“身世飘零,无亲无故,为了不被人欺负,投靠了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所以我总是心疼她们,想真能护一些便护一些。也不枉一场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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