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供台前,就看见枫涛把六根黄色蜡烛、一捆香、一个金盆和8个黑色骷髅头依次摆放在供台前的地上。
加持佛牌居然要用这么恐怖的东西?正在我暗自疑惑时,“小威,别愣着,去给金盆装满水,用三支香把一根蜡烛架在金盆上”。
一切就绪,阿赞换好一身黑衣,手持佛珠从后堂缓缓走来。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准备打坐,他脊椎的每一节锥体如珠算珠子叠竖一般,自然正直,上颚微微抬起,一切就绪招手叫我俩分别坐在他身后,一起念经。
太好了,之前就听枫涛提起过,加持不仅能净化怨灵,让恶灵弃恶从善,还可以引导他帮助人类去达成心愿,当怨灵的福报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就可以进入轮回,投胎转世去了。这不,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这一天,只要学会这项技能我就无敌了,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差点笑出了声来。
等我们都坐好,阿赞的嘴开始动了起来,念经,加持正式开始。
“卡兹……卡兹……卡兹”奇怪,这怪动静是哪里发出来的?听上去好像是磨牙的声音,难道枫涛睡着了?我转头看向枫涛,他却冲我使了个往下看的眼色。
哎呀妈呀,这是什么鬼!那8个黑色骷髅上颚咬着下颚,频率越来越快,我本能的往后挪了挪,心想别把我的脚指头咬了。
枫涛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一副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的表情。又示意我朝着蜡烛的方向看去。
蜡烛?没什么变化呀?我一脸疑惑的看看枫涛,他没理我,继续盯着蜡烛看。
果然邪门,大约过了3、4分钟,这6根蜡烛的火焰和香飘出的烟同时朝西北方,而且倾斜的角度都一丝不差,好像是被什么吸过去了一样。我去,真是神了,屋里一点风没有,闷热得像蒸笼,这香和蜡烛居然如此神奇。
我疑惑地看着枫涛,一脸懵逼,枫涛骄傲地一笑,不再理我。
我欲言又止,心想加持一定需要安静,便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蜡烛和香上的烟又垂直燃烧起来,只见枫涛蹑手蹑脚地上前把金盆上的蜡烛点燃。我瞪着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看着,这家伙要干嘛?
等会,我去真神了,那金盆里的水好像在动,一盆死水为什么能动起来?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滴在水里的蜡油好像形成了某种符号。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没有一个人动那蜡烛,怎么会这样?
3个钟头之后,我小声的打了一口哈欠,妈呀,这还真是个耐心活,论持久战也不过如此持久,我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耐性,再说我的腿……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阿赞和枫涛都还在安静的打坐,偷偷换了个姿势,还是被枫涛发现了,他眉头一皱,示意我老实的呆在那。
忽然间,从西边刮来了一阵风,差点吹灭了蜡烛。
阿赞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恶灵确实厉害,好在已经被我暂时禁锢住了,但还不稳定。我先进屋休息一下,你带着小威在这里继续加持。记住小威道行尚浅,千万不能让他自己留在这里。发生任何动静赶快叫我。”说完便起身走向后堂。
“是,阿赞,小威把你的牌戴好,已备不时之需。现在看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本书都是昨天阿赞教你的经文,应该没问题吧。你小子可得给我认真点,不然出了什么危险我可救不了你”。
“哦哦哦,全听你的,我全听你的,涛哥。”我赶紧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扭了扭腰再次坐好,枫涛上前坐在了阿赞的位置。
你别说,师兄不愧为师兄,打坐还真有几分阿赞的风范,像那么回事。
接下来,加持开始,枫涛把眼睛闭上开始念经咒。
我去,这么快就开始了?我照着经书,有模有样地念了起来。慢慢的经文越念越熟悉便闭上眼睛不再看经书了。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远方好像有个声音在喊我,嗯,是枫涛在跟我说话:“我现在带着你去跟那个怨灵沟通,千万不要分心。我们去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不舍得投胎,非要留在人间害人不可”。
还没等我说上一句话,耳边就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是那个老太太的声音。
“你们是想超度我吗?简直是白日做梦,只要这口怨气还在,我就不会离开这里,我要报仇。”嘿,这老东西还挺犟的,在这做个孤魂野鬼有什么好的,赶快转世投胎变个人多好,真是想不通。
“老太太,你说你在人间这么多年,还没活够啊?留在人间舍不得走是还想害人呢”?
“切,你以为我不想快点投胎嘛!小伙子,我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没打算害他,真的,说心里话,我只是想附在他身上,让他替我报仇。可这仇恨……要是报不了我死也不瞑目……我死在那个寒冷阴森的监狱里,死了以后被一张席子卷着扔到了乱葬岗,死了都没人替我收尸啊。当年那个乱葬岗就是现在的十字路口,做了25年的鬼,说实话太没意思了,但是太冤了!这个仇我非报不可”。说着还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我艹,她做鬼吓唬人,她还委屈了。哎呀妈呀,还好意思哭呢,不是你当时害我、吓我的时候了,我真想抽你。越想越让人来气,你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放不下。
枫涛轻轻咳嗽两声,示意老太太把她的仇说出来,我们要是能帮她报了,也就了了她的心愿,赶紧投胎转去得了。老太太声音有点激动:“你们真的愿意帮我吗”?
“你先说说看吧!能帮你我们一定尽力。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们,心愿一了就进到牌中,帮助恭请你的善信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样也好帮你积累福报,来世投个好人家”。
“我叫达汶,泰国人,要是现在活着也应该有100多岁了。我的父母都是当时的政府官员,家境还算优越。就在我上大学那年,父亲得了场大病后,便不省人事,父亲走后,我母亲也终日郁郁寡欢,在我毕业那年也永远的离开了我。当时要是没有他在,我应该也会跟着他们走了。他就是我后来的老公,肯浓,他就住在我家楼上,父亲走的那几年对我家里也算是很照顾。我记得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起初我也想过,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于是我买好了安眠药,当晚就咕咚咕咚的服了下去,闭上了眼睛。可谁会想到,我一睁眼居然看到肯浓,我问他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躺在医院?他告诉我,因为晚上给我打了好多电话,没有人接听,就到家里去找我,敲门也没人回应,情急之下叫来了警察,撬开门锁后,发现我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就把我送到了医院抢救。好在发现得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我住院的几天里,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照顾我,给我送饭,洗衣服,一直陪着我。就这样我们相爱了,恋爱半年后,我和他就结了婚,结婚的前一天,我还特意去给父母上香,告诉他二老女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肯农就是他们的女婿,而且对我很好,希望他们在天上能帮有我们早点生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