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灿和张强通了电话,说在回家之前新来的干部应该和领导聚一下。张强觉得,迟灿的提议很有道理,就径直来到三朵花住的楼下。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法院的人现在把三个女孩叫三朵花。
“你快下来,我在下面等你。”张强给迟灿打电话。
迟灿本来是想让张强上来大家一起走,见张强坚持,就对这另外两朵花说:
“张强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我们在下面等你们。”
史文洁看着迟灿关上门,问郑洁:
“迟灿是不是看上张强了?”
“我也不知道,你看呢。”
“我看像。”
“她俩能成吗?一个是省会的一个下面的。”
史文洁来自省会,她这话一出,立刻显示了省会人上等的傲气。
迟灿来到了楼下。史文洁目光也随着迟灿来到楼下。她站在窗户前,从打开的一扇窗中,看见张强从迟灿的对面走来,走到对面却没有停下来。史文洁粉白的脸敷上笑意。张强继续走,走到和迟灿一条水平线上的时候,突然用臂膀撞击了迟灿的臂膀,迟灿趔趄着跌倒,张强又跳起来去抱她。两个人的笑声像两个人的身体一样,扭作一团。
“啪!”的一声,窗户关上。
“你发什么神经?”
“我怎么神经了,是风把窗户关上的。”
郑洁心里想,我明明是看着你摔上了窗户,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迟灿和张强走着,两个人快到法院的时候,又停下了。张强对迟灿指着一家包子店说:
“我想吃包子。”
“一会要会餐呢你吃什么包子?”
“会餐得人来齐了。等她们都来了,我可能就饿昏过去了。”
也是,本来今天该来的人就不多,如果不等人来齐了,就没有气氛了,但那个“齐”字,不是每个该来的人都在追求的。
郑洁穿好了衣服,等着史文洁。史文洁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在“哈哈哈”大笑。
“什么?你要进去了?姐姐还在等着你来接姐姐呢。快来!用八台大轿把姐姐娶回去!”
史文洁说玩,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史文洁因为院长的马桶不让用时,曾经跟父母亲提过,她要辞职。父亲说让她在坚持坚持,母亲则严令:
不相信你辞职试试!
史文洁不敢贸然辞职,就盼着昔日的小伙伴勇敢的跳出来救自己于水火。张强对迟灿的“非礼”,深深的刺激了她。在史文洁心里,即使张强哪里都不好,但他家境好,他房子好,他的父母亲人际关系好。这些个好,足可以让一个绑上张强大腿的人抱着粗腿升空。但现在看来,这条粗腿已经有人抱上了。郑洁开始跟自己说这些自己还不信。
“信不信由你。”
现在看来,信不信不是由着自己,而是由着张强。张强那一膀子,几乎把史文洁撞晕了。张强明明是处处都照顾自己的,怎么会是这样子的?那张强借给自己篮球呢?那张强借给自己羽毛球拍呢?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借字?这不行。张强不能用表面的热情,来敷衍自己的真爱。再说,省城来的是两个金童玉女,这在法院是公认的。金童有金身在,玉女就有玉体在。金童与玉女之间不能夹杂一个她。
史文洁想到这,越发磨蹭着不去穿鞋子。郑洁催她快点,她说,没有人来接不走。
郑洁想,也是,三朵花,张强怎么就折了一只走了?想表现改日吗,明明知道今天没有别人,还偏偏在那秀恩爱。
迟灿和张强两个人坐在包子店里,慢条斯理的把包子吃完,仍然不见郑洁和史文洁过来。张强给郑洁打电话,郑洁说:
“史文洁说了,你不来接我们不过去。”
“好好好,我现在过去,把你背上,把史文洁抱上。”
张强挂了电话,同迟灿一起从包子店里出来。张强让迟灿一起过去,迟灿说:
“你自己去吧,要不然史文洁这个醋坛子不知要泼多少酸呢。”
张强一个人走。他走了两步有返回来,踢了迟灿一脚。这一脚踢在迟灿的脚背上,疼的迟灿把脚背勾到小腿上。
张强来到三朵花住的楼下,给史文洁打电话。在电话他说,如果你们不想下来我和迟灿去逛公园。
史文洁一听,毕竟在这之前没有人讲过迟灿和张强出双入对,就同郑洁一起下了楼。
几个人一起来到单位,单位里没有几个人。因为大后天就过春节了。下午没事的时候,可以跟科室的领导打声招呼早走一会。
几个人一起来到朱建国的办公室,表明了来意之后朱建国说:
“你们新来的已经有一半都回家了,就剩你们几个了,我看也别到什么饭馆里去了,我这里锅碗瓢盆什么都有,你们就在这里做,我跟着吃就行了。”他说完,给曾凡打电话,让曾凡过來帮忙。
曾凡很快就过来,她听明白朱建国的意图之后说:
“自己人还聚什么?今天不是有常委让你请客吗?你现在喝的醉么咕咚的,一会怎么招待别人。”
“哎呀,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那好,现在就简单的煮点面条吃,就顶算你们请我了。好吧。”
几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都不插言。
“严常委特别能喝,不行晚上你陪我一起去?”
“我陪啥,我都老么咔嚓的了,我这张老脸谁愿意看?你就让这几朵花陪你一起去。人家严常委唱歌跳舞样样精通,我们这几个也个个是跳绳高手。”
“你妈的,跳绳跟跳舞是一会事吗?”
“什么,我说的是跳绳吗?那我说错了,我说的是跳舞。”
曾凡这一纠正,把几个在场的人都变成了笑星。几个人的笑意像夜里的星星一样,满脸的发射。
几个人正在用笑意抒发着激情,朱建国的手机响了。
“歪?不是晚上八点吗?好好。”
“我怎么记成是晚上八点了,怎么现在就让过去?现在是几点?”
“现在是六点半。”
“那好,你们谁跟我去。”
“你让他们几个都去吧。”
“我去。”
“张强去是对的,几个小姑娘谁喝多了好照顾一下。”
曾凡说。
朱建国带着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大门口走出来。张强和迟灿落在后面,说了几句话,迟灿便返回院子里。几个人都发现了,但是谁都没有说。张强心里做好了准备:如果有人问迟灿哪里去了,就说她回去取点东西。但是,几个人一直走到宾馆门口,也没有问迟灿为什么走了。
朱建国进到门口的大厅停下来,他拨了一个号码说:
“严常委,我不但把命拿来了,还把我们最漂浪的姑娘也带来了。”
两个小姑娘被美言着,心里的喜滋滋自然是灌满全身的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