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外,一声惊雷乍起,掩盖住了突如其来的枪响,瓢泼的大雨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都他#妈别动!”马上峰面目狰狞浑身是血,手中就跟变戏法似的突然出现了一把警用手枪。
手枪正对着一名教师男子,枪口还在冒着一丝硝烟,男子突着眼珠表情凝固,胸前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衣服,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包括钱是非在内,在场的所有人竟然全都呆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难以接受。
直到教师男子的尸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与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人群才恍然惊醒的炸开了锅。
钱是非第一时间就冲向了教师男子尸体,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恐。他看向马上峰,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声音里透着无限的自责与悔恨:“我们救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上峰一声冷笑,说道:“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死了这么多人才冲进来,就因为你们这里有护栏、有食物、有安全坚固的教学楼,就因为老子手里有枪!”
马上峰话刚说完,楼上就轰隆隆冲下来一群学生,数量足有一百多人。学生们看见眼前的阵仗全都是惊恐不已,手足无措。
钱是非怒目圆睁着,身边一众男教师似乎都跃跃欲试,马上峰自然看在眼里,奉劝道:“你们最好别做傻事,我知道你们人多,但是我这把手枪里也还是有几颗子弹的,我十分不介意临死前拉几个垫背,至于你们,可就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做这个垫背了。”
原本跃跃欲试的一众男教师瞬间没了动静,面临着生死抉择,大多数人的选择自然都是明哲保身。
“很好,”马上峰很满意现在的结果,接着问道:“接下来,就请你们告诉我,这里以前谁说了算。”
所有教师的视线都下意识的看向钱是非。此时的钱是非竟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默默掏出随身的匕首,一刀捅进死去的教师男子的太阳穴,以防止他变成活尸,随后才慢慢站了起来,说道:“我就是。”
马上峰看向钱是非,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意,说道:“以后,这里我说了算,你可有意见?”
“没有。”钱是非低下了头,声音里似乎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认命般的答道。
“好!哈哈哈哈……”马上峰发出了猖狂无比的笑声,说道,“我马上峰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念在你刚刚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杀你,刚好我的人也都死光了,你只要听话,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峰哥!”钱是非说道。
马上峰转而又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呢!”
所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屈服在了马上峰的淫#威之下,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峰哥。”
马上峰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眼前的学生们说道:“你们先把这些累赘给我关起来,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们出来,再去给我找一身干净衣服去,然后再带我去看看食物放在什么地方。”
钱是非忍受着其他人怨毒的目光,一言不发的安排着一切。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又饱餐了一顿的马上峰,满意的看着站成一排的钱是非等人,突然间感到眼前一亮,一道倾城倩影便映入眼帘。
长发披肩,容颜精致,一双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的眼眸清澈透明,但是此刻却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我、我叫赵敏。”赵敏慌忙低下头,满心忐忑的回道。
“赵敏是吧,过来我身边坐吧。”马上峰的表情瞬间变得猥琐不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马上峰的意图。
赵敏瞬间瞪大了双眼,求救的看向周围的其他教师,万万没想到,其他教师竟然如出一辙的四下张望,唯独没有人看向赵敏,只有钱是非一个人与赵敏有眼神上的对视,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无动于衷。
马上峰见赵敏一动不动,变得有些不耐了,说道:“赵敏,叫你过来坐是给你脸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敏心中一颤,却依然迟迟不肯靠近马上峰,马上峰终于失去了耐心,冲着钱是非吼道:“老钱!”
钱是非自然领会了马上峰的意思,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面无表情的向赵敏走了过去,赵敏一脸的哀求,她不愿意相信他的同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
钱是非带领着其他两名男教师,硬是把赵敏绑到了马上峰的面前,无论赵敏如何呼救挣扎,其他人也只是冷眼旁观。
赵敏被钱是非扔在马上峰的脚边,马上峰示意让所有人都出去,就在钱是非关上房门的同时,凄惨绝望的尖叫声同时在房间内响起。
门外,其他所有人都冷漠的离去,唯独钱是非留在门口,门内传出的每一声惨叫都像是利刃,刺向钱是非的内心。
钱是非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他的一张脸扭曲到变形,肥厚的手掌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双膝缓缓跪在地上,眼泪无声的往下落,悔恨与悲痛等众多复杂的情绪让钱是非无法发声。
默默痛哭之后,钱是非重新站了起来,又换上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中的仇恨与隐忍一闪而过。
转眼就是深夜,赵敏衣衫不整表情麻木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一步一挪的向前走着,看着教学楼外漫无目的游荡着的活尸,恍惚间竟然有一种和活尸别无二样的错觉。
赵敏打开了一扇窗户,晚风涌进走廊,吹起赵敏的秀发,赵敏发出了一声惨笑,竟然爬上了窗台。
坐在窗台边,赵敏终于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红肿一片,眼泪变成了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赵敏恢复了平静,竟然出人意料的又爬回了走廊,眼睛看向刚刚自己走出来的房间,就好像能够透视一般,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