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下意识躲开谢冬的手。
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她也不敢接受他的好意,因为她不知道这好意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捉弄。
他们……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人!
傅南城看到她蜷缩成一团,轻轻颤抖的样子,就觉得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莫名觉得懊恼。
她上次在酒吧被人欺负就算了,这一回在他傅南城家中,竟然还被人吓成这副模样,究竟是他傅南城太过无能,还是某些人自认为从小一起长大,就能够在他的地盘里作威作福!?
脸色阴沉如墨,傅南城踩着锃亮的皮鞋,满脸冷酷的走到天蓝身边蹲下来。
天蓝将头埋得低低的,下意识的颤动。
傅南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露出不悦的心意。
然后将轻得像纸片似的小女人从地上抱起来,天蓝在他的怀中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她现在觉得哪儿都疼,疼得她伸出手紧紧的抓住傅南城胸前的衬衫。
可能稍微缓解了一下之后,又赶紧松手。
生怕弄皱了别人身上的衬衫。
傅南城抱着她上楼。
看到她时不时额上冒冷汗,脸色发青的样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谢冬几乎是目瞪口呆,四哥诶,有洁癖的四哥诶!好像没有看到过四哥抱一个女人吧!就连悦姐姐,四哥也没亲自动手抱过啊!
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放在牀上。
傅南城冷哼,“当初对我下手那么狠,现在遇上别人,怎么就吓成鹌鹑了?!”
天蓝许久没有说话,一抬头就看见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牀边,手里拿着医药箱。
“裤腿撩起来。”
天蓝乖乖听话。
雪白的膝盖处,一大片青紫格外刺眼。除了那一大片青紫的淤青之外,露在外面的半截雪白小腿,几乎布满了疤痕。
疤痕似乎年代久远,但依稀可见当初的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傅南城冷着脸上药,随口问道。
“不记得了。”
天蓝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些圆形的伤疤是她小时候谢淑雅用烟头烫的。那一条一二十厘米的蜈蚣形疤痕,是谢淑雅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手将水果刀对她一甩,划伤的。天蓝还记得自己当时尚且年幼,看到无数殷红的血珠子争先恐后地从伤口中冒出来时,整个人都吓蒙了。
傅南城一噎。
冷笑。
“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想敷衍我?”他微微眯眼,不急不缓的语调带着危险的意味。
天蓝皱眉。
只觉得这人真是有些奇怪,他们之间都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这么刨根问底?
小时候的事情她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她曾经的事情,就多一个人知道她的不堪。
但是男人的眼神实在太具有威慑性,天蓝从来都是一个认怂的人,小声说,“是真的不记得了。”
傅南城冷哼。
并没有再继续追根究底。
以至于到后来,傅南城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明明曾经有那么多证据显示出天蓝受过多少磨难,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忽视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