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芬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比被质问还要心疼,她从不低头的小曰怎么可以:“不是,不是,小曰你——”
王老爷子大怒:“闭嘴!怎么回事!谁的孩子,小曰怎么有两孩子竟然没有人告诉我。”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急忙下来看,见外甥抱着孩子站在客厅,老爷子怒火冲天的样子。
王家长媳急忙下来平息老人家的怒火:“爸,您别气,不就是一个孩子,小曰年级也不小了,有个孩子也没什么,不都是您的孩子。”
王老爷子中气十足,火冒三丈:“这是一个孩子的事吗!我竟然不知道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是不是我老了!你们都不用把我当你们的长辈看了!”
孟子曰的眼睛从妈妈身上移开,开心的看向姥爷:“生什么气,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接受不了回头再自己生气,气出三长两短。”
王老爷子听到外孙的话,面色缓和了一点,但脸色依旧绷着:“现在就气不死我,知道抱给我看看了!我还是不是你姥爷,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姥爷!”
孟子曰走过去,赶紧安慰他老人家:“这不是抱来了,您有训斥我的时间,还不如留着待会生气。”
孟子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酥酥的母亲有些特殊,我怕说了您觉得我给您丢人,怕你不连带着不喜欢我家酥酥,所以……”
老爷子冷哼一声,看外孙太土还算老实的份上已经没那么大火气,何况他本身只是因为外孙瞒着他不高兴:“现在舍得说了!”
“酥酥想您了。”孟子曰陪着笑。
老爷子看着外孙怀里可爱漂亮的小家伙,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像子曰,从小就可爱。
王珍芬见老爷子伸手要逗那个孩子,顿时吼道:“爸!你别被人骗人,这根本不是你外曾孙,她是庄严的女儿,你忘了咱们还受到了请帖,她姓庄!”
孟子曰哄着怀里受了惊吓的女儿,对姥爷开口:“她的母亲是安宁,您认识的,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你,孟子曰说的时候难得有点腼腆。
老爷子震惊的看着外孙,他外孙很奇怪,从小到大认知也和其他孩子不同,看东西也和别人看到的不同。
但——老爷子难以相信,他竟然作出这样的事来,那是庄严的老婆!庄严平日宝贝的不行的老婆,连他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庄严是想和那个拿起来温温顺顺的女孩子白头偕老的,所以尽所能的宠着!
现在告诉他孩子的母亲是安宁,老爷子直觉反应式庄严没有把小曰打死!
老爷子现在无比庆幸,孔祥国没有疏于对小曰的教育,否则他就看不到他外孙了。
老爷子故作温和的拍拍曾外孙女:“安宁是位好女孩……”说完叹口气,再看看旁边忍耐着眼里的愤怒的儿子,他好像有那么点理解外孙为什么喜欢大他那么多的安宁了。
孟子曰松口气:“谢谢姥爷——”
王珍芬开口想说什么。
老爷子先一步吼道:“你还想说什么!你怎么一直长不大!小曰为了你什么时候给过孔祥国好脸色!你在没在乎过孩子对父亲的感受!想没想过他需要什么!
有本事现在就和孔祥国离婚!不要他的供给不给王家丢人!
你还有脸看不上安宁!你先看看你有脸看上你自己没有,我和你妈给的你这副皮囊,你都丢尽了,你是不是希望小曰的孩子将来跟小曰一样,只知道母亲是谁,都当父亲是鬼!
孔祥国是不喜欢你,可人家没有不喜欢儿子!你在中间霸占着,死都给他!你出去打听打听,谁稀罕你的儿子!”
王珍芬的眼泪直接掉下来,年纪一大把了哭起来依旧十分可怜好看。
王家大嫂焦急的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孟子曰抱着女儿,垂着头冷漠的开口:“她……说我女儿是贱种……”
老爷子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女儿说出来的话:“你——你——你自己就是好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孔祥国会看上你!你自己又算什么!”
“爸——”王珍芬哭的凄哀可怜,歇斯底里:“我没有,是小曰……小曰为了孩子不理我……”
“你当年为了小曰何曾顾念过孔祥国,小曰不理你是给你面子!要是我非让你滚不可!一把年纪了从来不董事,还得哄你是不是!”
孟子曰把孩子给了姥爷,蹲下身,目光温柔的看着妈妈:“妈,只有这一件事你要听我的,不可以说我女儿不好,不可以欺负她,妈妈怎么说我都行,好吗?”
王珍芬猛然抱住儿子:“小曰!小曰!”
老爷子哄着怀里挣扎的曾孙女,看着没少让他操心的女儿外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巴……粑粑……唔……”
孟子曰急忙从地上起来,抱过女儿。
王珍芬看着拍着女儿背部,不断诱哄女儿的小曰,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老爷子见状觉得头疼莫名,小曰是这样待孩子的吗!简直比珍芬那时候——
他老子管不着了,下面的孩子愿意怎么样就怎样吧,安宁是位脾气温和的孩子,应该不至于让女儿性格有所偏差,想想逸阳那孩子,想来人家女方不见得喜欢小曰吧。
……
苏安宁抱着女儿在工作室楼下的肯德基玩滑滑梯。
因为不是节假日,今天的客人不多,偌大的儿童游乐设施上只有两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
孟子曰站在安宁身旁,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后又觉得这样不对,换上能撑起一个家的神色:“我妈的事对不起,以后不会发生了。”
苏安宁拿着手里的玩具逗弄着小女儿,看着她一口吞到自己的手里,刚长出来的小牙摩擦着手上的肌肤痒痒的非常舒服:“没什么,她紧张你应该的,我妈不也是对你不客气。”
“唔唔——”
“不可以吃,脏脏的——”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
安宁把女儿抱到腿上,拿出手机,脸上的神色十分温和:“喂……恩,不忙,带女儿玩呢……好,中午一起吃饭……女儿可能没时间,一会他爸爸要带她回去……好,拜拜。”
苏安宁收起手机,逗着女儿。
孟子曰状似不经意的看着她,沉寂在她安宁温柔宁静的神色里:“谁呀?”
小酥酥咯咯的笑着,小身体钻在妈妈怀里费力的爬来爬去。
“朋友。”苏安宁没有多谈的意思:“她又长高了,小脸胖嘟嘟的,你把她照顾的这么好她都要不认我这个妈妈了。”
孟子曰笑着,心思都在刚才电话的事上,因为小酥酥的关系他非常心虚,除了掐着点带女儿跟她玩,他几乎不敢跟她说多余的事,怕她跟自己提女儿,也怕她说讨厌自己带走酥酥。
但刚才,他不禁有些心慌,她在给谁打电话,眼睛那样温和,笑容平静,朋友?什么朋友?陆振海?付迪或者公司的人?
“唔——”酥酥伸开小胳膊扑向爸爸。
孟子曰惯性的把女儿抱起来。
苏安宁起身,从里面出来穿上鞋子:“时间不早了,她有些困了。”安宁见她拿脏脏的小手揉眼睛,急忙掏出湿巾给她擦擦小手:“谢谢你见天专程过来,辛苦了,小嘟嘟,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
孟子曰想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但如果是付迪或者陆振海她觉得她会直接说名字才对:“我先带酥酥回去睡觉。”
“恩。”
孟子曰坐在车上越想刚才越不对,不可能是陆镇海,陆镇海前端时间不要命的工作状态就不可能是他,谁呢?
孟子曰觉得自己不该多想,能是谁,他隔一天带着孩子找她,包汤几乎天天跟她一起睡,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庄严不会不知道。
但孟子曰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那不同寻常的温柔不该是那么温和羞怯的样子。
羞涩!孟子曰一瞬间抓住了重点,温柔没有错,但低头说话时小女孩的神态就不对了。
“冯山,你派人跟着安宁,看她中午跟谁一起吃饭。”
“啊?!是,少爷。”
孟子曰拿到手里的资料时震惊了,在他们眼皮底下,安宁竟然相亲了还在经营一份感情!
冯山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里紧张不已,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孟子曰无法形容心里的暴躁,那点因为酥酥产生的闪躲和愧疚被放在一边,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相片,盯着相片里两个人含笑和谐的样子。
什么狗屁男人!
“陆镇海知道?”所以滚蛋放弃!
冯山急忙道:“我让人试探过了,应该是不知道。”
“庄严呢?”什么能打击他的事都他不会忘了掺一脚,他会独独漏了这件事。
冯山庆幸自己为弥补过失,多付的那点资金:“回少爷,据我说知庄先生不见得知道,庄先生为了不惹苏女士厌烦,最近都没有和苏女士联系过。
但中午经常和儿子一起吃饭,我想他对苏小姐的了解应该都来自他的儿子,而庄逸阳还小,不见得知道这件事。”
孟子曰若有所思的翻看着所有的相片,声音阴寒冷漠;“这个人的资料,尽快给我一份!”
“已经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