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都虞府。
虞子默独自一人走在院落间的通道上,迎面碰上了带着一帮打手家丁的虞绍荣。
“哎,大哥你回来啦?这次姚家族会肯定名列前茅吧。”虞绍荣大大咧咧的率先打起招呼。
“算是。”虞子默淡笑应道。
“我就知道!我大哥自然是厉害的!哈?”虞绍荣说着还朝一众跟班问一声。
“那是,那是。”“咱们老爷可是桃都七大高手。”“大少爷自然也是很厉害的。”跟班们七嘴八舌的回应起来,狗腿十足的拍起马屁。
“大哥你那么厉害,以后家里的事你可得多费心啊。我也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呀,哈哈哈!”虞绍荣没心没肺的大笑着。
虞子默见状但笑不语。
“行了,大哥,先不跟你聊了,我外面还约了人,就先走一步了。回见啊。”虞绍荣说完,便带着他的一众跟班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哼。”虞子默轻蔑的呲笑一声,不多理会,便朝原方向径直走去。
虞子默走入一座种满奇花异草的院落,开始四处张望,不一会儿便找到自己要寻的身影。
“母亲。”虞子默对着一位身段婀娜,正在侍弄花草的女子背影唤道。
“默儿回来了。”女子闻声并没有回身,一边继续侍弄着花草,一边说,“怎么样,灵斗该是取得第一了吧?”
“没有,只得了第二。”虞子默淡然回答。
“姚家大少爷今年不是满十八不会参加族会了吗?”女子转过身,展现出与其婀娜身段十分相配的美艳容貌,保养极好,看着也就三十上下的年龄。这便是虞子默的母亲欧阳若言。
“打败我的不是姚云。是姚无忧那个从小体弱不能灵修的独子姚华。”虞子默如实道来。
“呵,这倒邪性了。姚无忧那个儿子不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吗?怎么突然就治好了?还能一下厉害到把你打败?”欧阳若言轻哼诡笑,眉眼转动间,尽显那仿佛天然而生的妩媚勾魂之态。
“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他鲜少出来走动,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月前才有些动静。这次族会他也算是一鸣惊人了。六项比试他均有参加,除了灵匠比试外,其他五项都进了前十,而且其中三项都位列第一。”
“哼,这么说来这个姚华倒算是个奇才了。不愧是那个当年被称为神洲才貌第一人的花又夕的孩子。不过如此张扬不知收敛,却是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还有,他最后挑战了高他一境界的姚云,虽然战败受伤,却一举突破了三生境。我想照这个成长速度,他很快就会超越姚云成为姚家新一辈的第一人了。”
“默儿,你知道吗?要想毁掉一株花草,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最茁壮的幼芽通通拔除。那样即使它的根还在,却也会慢慢衰败。”说话间,欧阳若言只手拂过近旁的花草,一枝枝花苞幼枝纷纷断落坠地,留下一片萧条。
“孩儿明白。等到妫墟试炼的时候……”虞子默看着满地残枝,眼中有寒光闪过。
“你只管配合就好,其他的事自有人去办。你就紧跟着姚云吧,即使除不去他,你也可以潜在他身边。姚云那小子有勇无谋,以后也好控制。”
“是,母亲,孩儿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的。反而是母亲您,为了家族的复仇,您忍辱负重多年,也别太操心了。”
“我倒是无妨,虞强那个匹夫也好应付,至今还被我用迷药和媚术迷的五迷三道的,以为天天美人在怀呢。只是默儿你千万不要忘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们的家族又背负着怎样的仇恨。”
“是,孩儿谨记。不敢忘!”
“嗯。平时在虞强面前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毕竟以后有些事情还得通过他去达成。他那个不学无术的亲儿子虞绍荣你就不用多搭理了,哼,虞家迟早也会败在他手上,也省得我们操心了。”
“是,母亲。”
“嗯。好了,你回去吧。这些灵药你拿去,有助于你修炼的。你也快突破三生境了,修炼上多上点心。”说着,欧阳若言手中现出一个玉瓶,给虞子默递了过去。
“多谢母亲。那我先回了,改日再来看望母亲。”虞子默接过玉瓶收入空间印,道了谢便不再多留。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那稳健挺拔的身姿,从容内敛的气度,越发像他的亲生父亲。欧阳若言不禁又勾起了以往的回忆。
她其实原名邹若言,是九黎遗民后裔。她知道自己的家族背负着怎样一个滔天的仇恨,也知道为了复仇族人们都付出了很多。当年要不是机缘巧合,姚姓后裔、颇具实力的虞氏夫人多年无子,虞强欲再娶延续子嗣,他们家族也找不到机会安排人潜入。
于是,为了家族的复仇,她不得不服从家族的安排,与心上人分开,自己带着不到一个月的身孕,化名为姚姓后裔欧阳氏旁支远亲欧阳若言,嫁给了虞强,潜伏进了虞府中,配合着家族行动。
幸而她从小修习药术,又因本就长得美艳,对媚术也是一学就会,仿佛自然天成。迷药和媚术的双管齐下,让虞强一开始就没占到半点便宜。一个月后,欧阳若言宣布有孕,还把虞强乐得找不到北,大肆庆贺了一番。
说来也邪性,欧阳若言嫁过来不到半年,虞强那一直无出的大夫人也被查出有孕。在欧阳若言诞下虞子默后,也生下了儿子虞绍荣。一年后,大夫人又再次有孕,后生下了女儿虞姝。
虞子默天性聪颖,灵修天赋自小就显现出来,被送到了姚家大院觅灵苑进修。而作为二夫人的欧阳若言在虞家的地位也逐渐提升,让她掌握了很多实权,为配合家族的行动提供了便利。
“锐哥,无言好想你。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回忆结束,欧阳若言美人垂目,黯然神思。
桃都通往城门的小路上。
姚华换了女装蓝裙,外套着兜帽大氅遮盖。应小花的要求,他要去找另外一个灵医师傅依风仙子请教一些灵医术的事情。因为之前的受伤让他发现自己目前掌握的灵医术无法自救,而且境界的提升也有了提升灵术的需求。
清晨时分,路上行人不多,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姚华停下了脚步。三生境之后,五感更敏锐,双华都发现了自出大院以来自己附近跟着的一个身影。似没有什么恶意,却如影随行怎么都甩不掉。
“是谁?谁一直跟着我,出来!”小华大喝一声。
“参见少爷,属下是三家主指派给你的隐卫,第八寅。”闪动间,一个青衣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姚华身前,双手作揖。
“什么?第八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哪呢?”明明只能感觉出一人,难道自己感觉不到位,还是有更多高手,小华紧张四处张望。
“没有其他人了,只有属下。属下姓第八,排号寅,所以叫做第八寅。”隐卫第八寅取出自己的身份牌展示给姚华看。
“噗——哈哈哈哈!姓第八?哈哈…叫第八寅…哎哟,怎么有那么好玩的名字啊?是不是还有第一寅、第二寅什么的啊,哈哈哈——”小华瞄了一眼身份牌,实在忍不住,快笑岔气了。
“少爷,姚姓后裔中有第一到第八的姓氏。我们这一脉多是隐卫,名字按照十二地支排号,所以第一寅、第二寅确实是有的。”第八寅虽然被小华笑的有点囧,却还是尽职的解释着。
“呜,呵呵,不好意思啊,是我孤陋寡闻了。”看着第八寅明明一脸囧样却还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小华尽量憋住笑表示下歉意,毕竟笑话人家名字是不礼貌的。
“也不怪少爷,你现在还小,等你执掌家族要务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们这一脉的存在的。”第八寅又解释道。
“哦哦——真神秘,那你们这一脉总共有多少人呀?”小华表示很好奇。
“现在属下不便告知,等少爷你执掌家族要务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隐卫有隐卫的规矩,一向按章办事,不该说的绝不多说。
“嗯……嗯?”姚华有点不满的盯着第八寅的脸,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来,“怎么感觉你有点面熟。”
“……”第八寅没做声。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河里的那张脸,是不是你?!”小华回忆中河水里模糊的那张脸逐渐清晰,与第八寅的脸重合。
“……正是属下。当时想把少爷救上岸的,大概少爷以为是歹人了。”被认出来有些尴尬的第八寅还是解释了下。
“你既然一直跟着我,怎么不早点出来帮我干掉那些人?看我被追着到处跑很好玩吗?”想起来就有些生气,小华质问道。
“三家主吩咐过,如果没有性命危险,不要随意现身,以免打扰少爷你的历练。”第八寅继续解释。
“呃,好吧。那你还真是不会挑时机。”小华依然不满道,“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以后除了特殊情况你适机出现外,其他时间你能听我号令吗?”
“自然是可以的。”第八寅诚恳回答。
“那你看这个动作,我打一下你出现,再打一下你消失,怎么样?”小华打了两个响指,试问道。
“好。”第八寅应下,挺干脆。
“那好,你现在可以闪了。”说完,小华就是一个响指。
眼前一闪,第八寅瞬间消失。
“嘿,真酷!”小华一乐,又打了一个响指。
又是一闪,第八寅再次出现跟前。
“少爷有何吩咐?”第八寅低眉作揖。
“呵呵,没什么,就是试用下,看看效果。”小华呵呵说完,终于满意,又打了个响指,“行了,这次你真的可以闪了。”
第八寅没说话,又是一闪消失。
知道了身边有高手相护,小华还挺美滋滋的,特别一想起这些酷酷的隐卫一个个叫做第一寅第八寅的心里就想发笑。于是,整个人乐滋滋的就往城门走去。
走近城门就听见一阵喧闹声,前方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华快步走去向前一探。
“呵,今天赶巧了,尽遇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