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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推力太大,乔雪桐禁不住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地上倒了下去。【最新章节阅读.】
想到刚刚那群来历不明的白衣人,他们手里提着银色箱子,估计里面还有手术刀之类的,乔雪桐吓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客厅只留了一盏灯,佣人这个时候都回房休息了,双腿动了动,一点力气都没有,乔雪桐闭上了眼睛。
“怎么坐在地上?”
听见熟悉的声音,乔雪桐猛地睁开眼睛,杏眼圆瞪,男人一身笔直的黑色裤子和黑色衬衫,仿佛和他身后渐浓的夜色融在一起,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太热了。”乔雪桐扇了扇风,也觉得刚刚萌生的念头太荒唐,“地板上比较凉快,嘿嘿……”
莫淮北也不说什么,直接把乔雪桐从地上拉起来,指间触感微凉,他低头,就着淡淡飘过来的灯光打量她脸上的表情,“现在凉快够了?”
“够了!”乔雪桐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勾着他的手臂,“老公,你刚从外面回来?”
莫淮北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同意她的前一句,还是回答她的后一句。
“我跟你说,”乔雪桐眉色有些得意,“我今天逛街的时候帮你买了一副袖扣,连津津都夸我眼光不错哦!”
仿佛习惯了她的喋喋不休,莫淮北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发表什么意见,那凉凉的肌肤贴着自己的手,引发身体某处阵阵燥热,想甩开,又有点……舍不得。
她是那种一旦克制便可一劳永逸,一旦染上便会食髓知味万劫不复的毒。
而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深陷……
“……但最后还是花掉很多钱,好心疼啊!”乔雪桐抱怨道。名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光是那对袖扣,就差不多花去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钱不够的话,你可以再跟我拿。”莫淮北沉浸在思绪中,回神时刚好听见了这一句。
当初他给她的那张卡虽然不是他的副卡,但里面存的钱也足够挥霍一阵子的了,钱对于他,从来不是什么问题。
“老公,你真好!”乔雪桐害羞地踮脚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他太高,她穿了平底鞋,所以只够亲到那里。
然后怕莫淮北再有其他动作,乔雪桐一闪身就从他怀里跑上楼梯了,背对他的时候她笑意顿消。
从男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道,乔雪桐心里生疑,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还瞒了她什么秘密?
那个秘密,会不会和她父亲的“意外”车祸有关?
正在处理公事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玩pad的乔雪桐,“下去叫人帮我煮碗面条。”
“哦!”乔雪桐玩到兴头上,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晚上没吃饭啊?”她可是和金津津在外面吃了一顿烤肉大餐才回来的,现在肚子还有点撑。
“我去帮你煮吧。”乔雪桐想了想,“现在太晚了,还是别去麻烦别人了。”
男人轻描淡写“嗯”了一声,眼睛紧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着。
冰箱里还剩了一锅鸡汤,乔雪桐弄了一半,开火,趁着间隙,又去泡了一杯清肠胃的常润茶,白天吃太多,她感觉有点不舒服。
捧着杯子抿了几口,面条就差不多好了,乔雪桐放进一小把洗干净的空心菜,不一会儿它们柔嫩青绿的身子就软软地窝在面条上,她突然想起什么,唇边浮起一个坏心的弧度。
莫淮北看着桌上冒热气的面条,上面夸张地浮了一层红油,他不由得皱眉,“你放了辣椒?”
“你不吃辣?”乔雪桐故作惊讶,“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吃的。”
两人隔着一碗面静静对峙,莫淮北的手按着胃部,神色有些隐忍,半晌后,乔雪桐受不了那灼热的视线,心虚地捧起面条,“那我下去给你重新煮一碗。”
“嗯。”还是不轻不淡的嗓音。
乔雪桐背对着男人皱了皱鼻子,还真上纲上线,把她当丫环使用上了啊!
十分钟后,闻到一阵诱人的清香,莫淮北从文件里抬起头,终于满意地笑了,面条口感差了些,但汤汁清淡,倒也符合他的胃口。
乔雪桐这会儿倒不急着出去了,她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低下头,实际上余光一直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
看他很快把一碗面条吃完,看他优雅地抽了纸巾擦嘴角,看他有条不紊地翻开文件……
就是没有她想看到的画面,乔雪桐轻咬着唇,眼睛停在字里行间,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奇怪了,为了弄掉那层红油,她明明在那碗面条里加了不少的常润茶啊,难道他的肠胃如此强悍,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反应?
不过乔雪桐很快就看见男人略显急促地站起来,快步打开门出去了,她原本一直憋在唇角的笑终于溢了出来。
她心情极好地回卧室,泡了一个澡,把空调调到适合的温度,舒舒服服地卷着被子窝在床上。
听闻他在商界是个精于算计又潜谋于无形的大人物,如果那些把他当神一样膜拜的女人知道她们的男神此刻正在卫生间……想到这里,乔雪桐乐了,恨不得在床上打几个滚儿。
只可惜,他的这一面只有她才能看到。
睡得迷迷糊糊的,乔雪桐感觉身上压了什么又重又热的东西,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突然胸口一凉,她吓得立刻清醒过来。
只是唇被堵着,根本发不出声音,男人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撑着手在她身侧,低低喘息,床头灯被调得很暗,但他眸底翻滚的异样色彩让乔雪桐心惊胆战。
“你忙完了?”乔雪桐试图让此刻的气氛不那么暧昧。
“嗯。还差最后一件事。”
那从裙摆处探进来的大手让乔雪桐明白了他口中所谓的“最后一件事”,她急急地在那只罪恶的大手快覆上胸口的时候按住了它,“会……会疼!”
昨晚的记忆太恐怖,她对那回事又惊又怕,没有想到他竟然孜孜不倦。
“这一次,不会了。”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骗人的。
乔雪桐揉了揉几乎被折断的腰,身上染了一层薄薄的汗,有点不舒服,她哼了几声,最后变成了娇嗔,“坏,你真坏!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莫淮北心里藏着事,一沾了身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免折腾得狠了点,听了这话竟然笑了出来,“嗯,你说得对。”
床上的人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翻个身就沉沉睡过去了。
莫淮北看着那白皙的后背上密布的吻痕,眸底浮现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如果她不是乔振东的女儿,那该多好?
这...
个念头从心间浮现的时候,吓了莫淮北一跳,多么可笑,如果她不是乔振东的女儿,他又怎么可能娶她?他们生活的世界根本就是两根平行线,不可能相交。
但想到自己的生命中不会出现一个叫做“乔雪桐”的人,莫淮北觉得自己的胸口塞了一团乱麻,连带着他的思绪都乱成一团。
什么时候,她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深?
什么时候,一切都不按照他的计划来走?
莫淮北知道自己条件不错,只要稍稍用点手段,这个在男女之事上如一片白纸般的女孩子死心塌地爱上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会娶她,给她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然后放在家里冷落,或者尽可能地折磨她——她脱离了乔家的庇护,这一点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最后他大概会给她一笔钱,残忍地告诉她这场婚姻只是一场游戏,然后离婚,赶出家门,她应该也没有脸面回乔家,他会用尽一切手段逼她从单位离职,然后通知所有商界的朋友,堵死她的后路。
a市将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处,到时她可能会来求他,但那有什么用?他会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告诉她你有一个多么不堪的父亲,让她无地自容,生不如死。
明明很久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温习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莫淮北会感觉到一种释怀的快`意,但为什么现在……心,会这么这么的疼?
怀里突然窝进一句又暖又软的身子,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只搭在他腰上,一只覆着他的胸口,莫淮北心里起了无数次的颤栗,身体却僵硬着,最后……他伸出手,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乔雪桐终于成功在旁边的人起床之前醒了过来,被子下的两人相拥而眠,肌肤亲密相贴,她脸红了一会儿。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乔雪桐轻轻从床上坐起来,微眯着眼睛,视线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梭巡。
他的睫毛很长,安静地垂下来,遮住了那双清冷的眸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润了不少,鼻尖挺直,薄唇淡淡抿着……乔雪桐的视线下移,男人肩线优美,尤其是那精致的锁骨,上面好像还有几个牙印,还微微泛着红。
乔雪桐讶然,那个地方总不能是他自己咬的吧?所以是……捂住脸,她应该没有这么凶残吧?
眼睛一动,乔雪桐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昨天的十块钱之仇……
男人的那个地方,即使是安静沉睡着,size也是傲人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害羞,乔雪桐怕自己长针眼,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根红绳上套了一个一块钱的硬币,乔雪桐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个沉睡的大家伙拿起来,从头部慢慢往上套,越套越感觉手上的触感不对,又热又硬的,她低头一看,不好!那物似乎有苏醒的趋势……
乔雪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男人早晨的时候也是很敏感的,只是她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她继续牵着绳子往上,突然瞥见那个东西激动地跳了一下,还吐了水……
她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手心里的物事像烫手山芋一样,乔雪桐鼻尖冒出一层薄汗,她终于顺利把红绳套了上去,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自然不敢多看一眼,乔雪桐嘚瑟地在床上偷乐了一下,立刻起身梳洗,然后逃离“作案现场”,闪得无影无踪。
在山坡小菜园上拔草的时候,乔雪桐突然有点后悔。
为什么不在那个硬币上再多贴一张便利贴,上面写“你昨晚的服务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过夜费”呢”?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看见原本追逐着小蜜蜂的小东西大概累了,趴在树下闭目养神。
经过她的“报复”之后,大概那男人短时间内不会对她有太多“性致”了吧?
乔雪桐“忙”到快吃饭的时候才回去,原本打算进厨房帮自己切一盘水果,听见有人抱怨,“今天事太多,游泳池的清洗工作可能完不成了。”
想到她们的工作量加大和自己也有一定关系,反正也闲着没事,乔雪桐便自告奋勇揽下这个任务。
佣人还有些犹疑,“少夫人这不太好吧?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干,要是让少爷知道了……”
乔雪桐拍胸脯保证,“没问题的,包在我身上。”
但看着那个面积广阔、需要远眺才能看到尽头的游泳池,乔雪桐彻底傻眼了,这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竟然在家里修这么大的游泳池,他怎么不干脆去买下一个私人海滩,游游游游个尽兴啊!
好在之前有人定时清理,否则乔雪桐严重怀疑自己一趟下来整条腰都会废掉,清理好后她开始往里面放水,这是比较轻松的环节,她坐在池边,卷起裙子,拿着水柱冲自己的脚丫,清凉舒服极了。
如果这个时候手边还有一盘切好的水果就好了,可以一边泡脚一边吃,反正这游泳池这么大,一时半会也放不满水,乔雪桐受了诱惑,穿了鞋跑进厨房,找了一些新鲜水果,快乐地又切又洗。
忘了时间的流逝。
刚切好一盘水果,乔雪桐就听见外面有人尖声大呼,“不好了,游泳池的水满了,全都溢出来了!”
啊?
乔雪桐也顾不得手上的水果盘,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电线,然后淡定地关掉了总闸。
顿时,水不流了,整栋别墅断电了,世界都清静下来了,乔雪桐呼了一口气,也不敢松懈,连忙跑出去收拾残局。
为了拿下一份重要合同,莫淮北正在书房和外商开视频会议,双方在价格上一直达不到一致,正头疼的时候,电脑“啪”的一声,屏幕突然暗了!
中央空调也停止了运作,楼下传来“停电了”的叫嚷声,莫淮北推开椅子,用力甩上了门!
四周的草地都浸在水里,池边湿哒哒的,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乔雪桐头皮发麻,手足无措之际,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愠怒的男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乔雪桐心虚地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刚刚跑得太急,丢了一只鞋子。
佣人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把事情解释清楚,看到莫淮北脸色黑得不像话,她哆哆嗦嗦地退到旁边。
大概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合同正谈到关键时刻被突然打断,莫淮北的心情自然是不悦的,乔雪桐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过来,好笑地想,还是第一次看见连生气都这么好看的男人。
不过,随着男人的步步紧逼,乔雪桐就笑不出来了,揣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她也慌了,不断往后退,突然脚下一踩空……
游泳池里激起一大片雪白的水花,乔雪桐迅速沉到最下面,感觉到清凉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自己紧紧包围住,那年冬天被乔雪欣推进荷花池的记忆清晰浮现,她再一次尝到了那种将近窒息的滋味。
这些年她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所以差点忘了自己不会游泳的事实。
...
但这一次,她不想挣扎。
如果生命到此结束,会不会好一点?妈妈给了她生命,却不愿意要她,爸爸说要永远陪着她,最后却没有履行承诺。
她知道路帅喜欢自己,却每一次都云淡风轻地装作不知道,金津津真心实意把她当作好姐妹,小家伙说要自己陪他过五岁生日,如果到时候她不在了,他会不会抱着蛋糕,倔强地撇起嘴角,说“我要等姑姑回来才切!”
还有他呢?如果她死了,他是否愿意放下心里的仇恨,是否会对她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
水里的世界,哪怕流了眼泪,也不会有人看到你的悲伤。
莫淮北原本以为她只是躲到水下当蘑菇,反正他也习惯了,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浮起来,他心一揪,顿感不妙,直接跳进了游泳池!
把那具软绵无力的身子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莫淮北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那一刻他真想破口大骂,既然不会游泳为什么不告诉他,偏偏要逞能!
但怀里的人微凉的体温让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他把她平放在地上,用力挤压她的胸口,用力分开她的唇用力地渡气进去,见她还是没反应,用力拍她的脸,一遍一遍地重复……
“疼!”随着这一声呻`吟,乔雪桐吐出了一口水,离她只有咫尺距离的男人来不及闪开,被她喷了一脸,水沿着他高挺的鼻尖流下来……
旁边传来佣人惊喜的声音,“少夫人醒了!”
肋骨像是断了一样,脸颊也是一阵疼,乔雪桐重重咳了几声,咳得脸红脖子粗的,真实的疼痛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他救了她。
乔雪桐想出声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得要命,“我……”
我不是故意的,但也是故意的。
栽进游泳池是意外,放弃挣扎在意想之中——其实挣扎也是徒劳,她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心疼。
显然的,她现在知道答案了。也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分了,男人眸底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惊讶、受伤、难以置信……他从佣人手里接过浴巾,不由分说地把她像粽子一样裹起来,然后抱起来大步地往里面走。
乔雪桐瑟瑟发抖地缩着身子,男人脱了她的衣服,又换了一身新的,一言不发地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乔雪桐心里打起了小鼓,脑袋垂得低低的,“对不起。”
直到佣人来敲门,送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莫淮北才和她说了一句,“把汤全部喝了。”
“哦!”乔雪桐讨好地笑了笑,用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却被烫了一下,也顾不得形象,龇牙咧嘴的。
莫淮北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视频会议,双方就合作案谈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沙发上脸红红喝着姜汤的人身上。
如果那个时候她真的停止了呼吸,他会怎样?
大概会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这四个字像穿肠毒药,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莫淮北已经忘了此时的正事,以手抵了抵疲惫的眉心。
“莫先生,”电脑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莫淮北的沉思,他收回视线,语气淡淡,“抱歉,麻烦再说一遍。”
那边的外商因为会议突然被中断就开始忐忑,此刻又见莫淮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顿时心里没底了。毫无疑问,莫氏科技财力雄厚,在业界有口皆碑,是他们的产品打开中国市场的最佳选择,但是如果依他的意思再把价格提高一个点,那么他们获得的利润将会大大减少,但是依长远利益看来……
传闻这个人性子清冷,行事果决,在商场无往不利,交手后果然发现名不虚传,外商经过商量后终于妥协了。
莫淮北露出淡笑,“合作愉快。”
不远处一直观察他的人见他终于笑了,也咧开嘴,恍然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傻气。
莫淮北关了电脑,走过去,乔雪桐见状立刻扑上去,又讨好地在他胸口蹭了蹭。
做错事的人,立场果然很被动啊。
莫淮北无奈又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发,“都喝完了?”
“嗯!!”某人这一声应得又清脆又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