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本家。
隽灵枢见歧本脸色不好,也没敢继续黏糊他,乖乖跟他身后上了楼。
“你怎么还不走?”歧本突然停住脚,转身问隽灵枢。
隽灵枢小嘴一撇,看向歧本的大眼睛也眨巴个不停:“腿疼,开不了车。”
歧本在她话毕之后就拿出手机给道奇打过去:“送灵枢回家。”
隽灵枢很不满歧本一个电话就把她打发了的这个行为,走到歧本的床边,转过身,在他的注目下躺了下去,然后侧躺撑起脑袋,说:“我困了,撑不到道奇哥哥过来了。”
歧本没搭理她,拿起手机又给道奇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换一套床上用品。”
隽灵枢从床上坐起来,怒目瞪着歧本:“叔叔你太反常了!”
“有吗?”歧本的口吻听不出波澜。
隽灵枢用力点了点头:“有!以前你都不会跟别的女人同框出现太长时间。”
歧本觉得好笑,拉了把滑轮椅坐下来,问:“别的女人?”
“对,除了家人以外别的女人。”
“在我这里你也不是家人。”歧本话很笃定。
隽灵枢顺着床沿爬到歧本面前,突然跃起扑在他身上,就势坐上他的大腿,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他的裤裆,双手在他脸上身上摸索不停,嘴巴凑近他的耳朵,亲了亲他的耳廓之后喃喃:“是不是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你就以为我对你只是一个侄女对叔叔的依赖?”
歧本没有动,任她在自己身上动作。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隽灵枢声音开始掺上魅惑,情动之时所有的亲吻都变成了不受大脑支配的行动。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歧本额头上,脖子上,亲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骤然停住,收起所有的欲望,面色凝重的看着他,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陈述句。
隽灵枢说完这话就从歧本身上起身,自行离去。
歧本抹了抹隽灵枢留在他脸上的口红印,然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进浴室。
隽灵枢上车之后按了冗长的一声喇叭,像是在借喇叭声哀嚎长鸣。刚才在与歧本缠绵的时候,她感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情,也感受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欲,更过分的是,面对她这样热情的挑拨,他都没有硬。
即使是面对一个炮.友,也不该如此的不尊重,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喜欢他喜欢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她发动车子之前给经纪人打去电话。
“你忘了明天的通告了吗?这会儿了不在家待着外边野什么?惹出什么勾当谁给你擦屁股?”经纪人接通电话之后就劈头盖脸的数落了她一通。
隽灵枢是他带过最要命的一个艺人,平时碍于她这颗摇钱树下钱凶猛,从来都是好言语伺候着,也有像现在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难听话怼出去的时候,但少。
隽灵枢搔了搔耳朵:“给我组个局,在三世我那房。”
“什么?”
“给!我!组!个!局!在!三!世!酒!店!我!的!固!定!套!房!”
“最近风向不对,你别找事儿,给我老老实实的回来。”
“话不说二遍,我现在去三世,如果进门没看见我应该看见的人……”她话没说完,留了半句。
隽灵枢的经纪人面对隽灵枢惯用的鱼死网破招数一点辙都没有,最后态度软了下来,语气软了下来:“时间不能太……”长字还没说出口,隽灵枢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卡座最中央,长吁了一口气,然后跟几个朋友说明了情况,提前在这个小聚会中抽身了。
隽灵枢年轻好玩儿,花样儿总是层出不穷,近来喜欢上了人.妻交.换派对和赤.裸派对,隔三差五就命他这个好使唤的经纪人组个局,让她过那个坐在最彰显地位的位置看着一群人玩儿交.配游戏的隐。
她很享受那个时刻的感官刺激,甚至觉得入行以来就那个时刻最放松,除开看着别人一张张高.潮脸彼此交替以外的时间里她都觉得疲敝从心而生。
经常听她说:‘大明星’这份光鲜的工作是要拿命来换的,我比谁都更能感同身受。
经纪人没再多想,打了几个电话,叫了几个热衷于这种低俗派对的人,安排他们去了三世酒店。
隽灵枢到达三世酒店的时候,给阮嘤打去了电话,她知道,她这个圈儿内的朋友对这种娱乐活动一直很有兴趣。果不其然,电话打过去刚说明意图,对方就兴致高亢的表示半个小时后到。
人都喜欢自己驾驭不了的东西,并毫不吝啬的对其袒露自己的心醉魂迷,隽灵枢是一个,阮嘤也是一个。
拉了拉帽檐,整理了整理口罩,隽灵枢迈进了酒店大厅,然后在大厅经理的指引下从秘密通道进入早前承包下来的套房。
推门进入,几个早到的姑娘迎了上来,一阵寒暄,无外乎是最近没见她出来玩儿,怪想念的。
隽灵枢一一招呼了回去,她比较上道,知道在好戏开始前不能得罪演员。
“今天拍照吗?”有人问。
隽灵枢扬了扬手中哈苏,挑起的嘴角因为她神乎其神的演技而没暴露出她内心的鄙夷,说:“拍,大力操,不嗨翻了今天谁也别想走。”
“哇哦——”
一群人欢呼雀跃。
隽灵枢则暗自吁出一句:“一群傻逼。”
阮嘤是在几个超模之后来的,来的时候一脸怠倦,一整天MV的拍摄让她对明明很是热衷的派对都有点力不从心起来。
“怎么这么晚?”隽灵枢眉头微耸。
阮嘤摆摆手:“别提了,今天一整天陈州牧都不在状态。”
“病还没好?”
“不像,看着像失恋了。”阮嘤大胆猜测。
隽灵枢听到这话,停下拍照的手,偏头睨向她:“跟谁?劳姿?”她听过关于陈州牧和劳姿的故事,这已经是圈儿里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阮嘤闪烁其词:“不是。”虽然她知道除了劳姿没人撼动陈州牧的精神状态,但还是说了违心的话,她一直觉得劳姿不配陈州牧。
隽灵枢知道她这个圈儿内朋友的心思,没有拆穿她的言不由衷,岔开劳姿的部分,说:“你把他叫过来,一起玩儿。”
听到这话,阮嘤抿了抿上嘴唇,脸上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雀跃,她看着完成热身的一群人已经开始摸胸舔鸡.巴了,内心也躁动起来,鬼使神差的给陈州牧打去了电话。
陈州牧心情实在是不济,因为劳姿他可能提前过更年期了,以至于接到阮嘤邀请乱交派对的消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干脆果断的表明自己会到场。
又是半个小时,陈州牧进了套房门,对坐在窗前很是醒目的隽灵枢打了声招呼就奔向了阮嘤。
阮嘤递给他一杯按照自己口味调对的洋酒,略甜。
陈州牧道了声谢轻抿了一口,然后两股好看的眉毛纠结成了一个囧字,赌咒一句:“真够难喝的,阮嘤你以后还是别碰酒了。”
阮嘤听到这种程度的否定当然是不爽,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很懂行吗?逼逼什么?”
陈州牧把洋酒杯放下,弯起左唇角,眉眼尽是阮嘤没见过的蛊惑,说:“我有个姐姐,酒方面门儿清,她的酒窖里知名酒种不计其数,你没见她调酒,说胜过咱们常挂在嘴边的调酒师一点也不夸张。”
“真的假的?”阮嘤一脸的将信将疑。
陈州牧没给阮嘤继续这个神情的机会,给虞美人打了电话。
“姐姐,齁甜的洋酒怎么搀兑?”他开门见山。
接到陈州牧电话的虞美人刚洗完澡,整颗脑袋还因为歧本的奇怪举动懵呼呼的,所以没听到太清楚陈州牧的话,问了句:“什么?”
陈州牧觉得这样靠电话来传授这么高深的知识一是对酒的不尊重,二是对虞美人的不尊重,就说:“姐,我这儿有个趴,你要不要来浪一浪?”
“劳姿在吗?”虞美人首先问。
听到劳姿的名字,陈州牧本来挂在嘴角的笑意荡然无存,冷言:“不在。”
出于对三人友情的考量,虞美人还是应下了邀请,她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自己的话对陈州牧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挂断电话,陈州牧扬了扬手机,说:“等会儿姐姐就过来了,让你见识下什么叫行家。”
阮嘤一脸不屑,吐出的字眼也酸的不行:“能有多牛逼?”
“你可以翻墙在外网上搜‘虞美人’三个字,看看她受邀参与了多少期斯波坎的大型酒会。”
“你说谁?”隽灵枢在陈州牧身后发声。
陈州牧闻声回头,说:“虞美人,这两天一直在热搜上高居不下的虞美人。”语气中有或多或少的得意。
隽灵枢听到虞美人这三个字,本来扩散的很开的眼神瞬间聚拢,她心里腾起一个很有意思的念头,随即咧开嘴角现出了一个演戏时都不见得会用到的亢奋神情。
“那个虞美人真的跟姜京淏在一起了吗?”阮嘤问。
陈州牧摇摇头:“没听她说交男朋友,应该就是票房帝假借圈外人的一场炒作,我对姐姐很了解,她是个工作狂,经常把自己闷在阁楼好几天就为完成一张设计图纸,她对咱们所处的这个圈子没多大兴趣,所以应该是误伤。”他知道姜京淏会跟虞美人扯上关系源于‘杀死天使’试镜现场的碰面,而那天虞美人又是替劳姿去的,所以他一直以为是虞美人替劳姿挡了枪,也为此觉得很是庆幸,庆幸不是劳姿。
“还没见你为劳姿以外的人辩解那么多。”阮嘤酸味不止。
或许是环境太喧嚣太具感染力,此刻的陈州牧脸上少了些白天工作时的乏力感,多了些精气神,“你想多了,只要是我中意的,我都在意。”
隽灵枢听到这话,对这个虞美人的好奇度又加深了一分,她换了个姿势,把手中哈苏H6D给了身边一个一直想拍组A.V单片的哥们,专注在虞美人的话题上,问陈州牧:“劳姿姑且不论,你进圈儿就是她带的,说说这个虞美人,你中意她哪儿?”
陈州牧一杯洋酒下肚已经有些飘了,说出的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了:“她漂亮啊,修长笔直的一双腿谁看了都流口水,而且很重情义,作为她的朋友很有安全感。”
“还有呢?”隽灵枢还想知道更多。
“还有?你想知道哪方面?”陈州牧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隽灵枢有些反常,一直在打听一个圈外人。
隽灵枢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就是见她最近一直出现在热搜,有点好奇而已。”
陈州牧没多想,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
隽灵枢对众人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缓步走向门口,透过‘猫眼’看到虞美人那张让她不爽的脸时,放松了警惕,开了门。
虞美人进门时没看隽灵枢,她对这个影后不是很感兴趣,票房帝刚被她用难听话怼了一通,可想她并不是很把这些戏子当回事儿。
“姐姐!”陈州牧迎上来,张开双臂把虞美人裹在了怀里。
虞美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扫了眼所处环境,目光所及都是一群染色男女在打炮,橙黄色的酒液掺在乳白色的精.液中,星罗棋布的分散在那一具具胴体上。更有甚者拿着相机实时记录,镜头每朝向一个人,对方就掬起胸递过去,或者撩开围在腰上那一块连逼都遮不住的布料,把私.处现出去。
隽灵枢从包里摸出半瓶安眠药,她平时两颗的量,今天她放了一倍在一杯白水里,端着走向了陈州牧:“给姐姐喝杯水。”
陈州牧接过来就放到了虞美人手上,阻绝了她的视线,揽着她的肩膀返回到沙发上,扶她坐下,然后从桌上擢来一瓶酒,看了眼商标,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都大,话对隽灵枢说:“可以啊,康帝!”
虞美人听到‘康帝’两个字,快速的啜了一口手中的水,然后放下水杯从陈州牧手里把酒拿过来,粗略的瞅了一眼之后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
陈州牧的眼光离开酒瓶之后就一直在虞美人脸上,自然对她的表情看的细致,他问:“怎么?”
虞美人没应这个问题,反而说:“你每次收工都这么玩儿吗?”话间瞥了眼光溜的人群,眉眼中尽是理解不能。
陈州牧虽然是个新人,但也因为跟劳姿时间长了,磨练出了一些演技,亦庄亦谐被他驾驭的恰到好处,他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口吻带嗔:“哪有!我平时收了工都是跟你在一起啊!是阮嘤看我下午的拍摄兴致不高,才叫我来放松下身心的!真的!”
听到‘兴致不高’这个词,虞美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跟劳姿的反常有关系,她阖上眼琢磨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带陈州牧离开这个环境,然后找个安静的场所好好谈谈。想着她就站起了身,刚准备说话的时候一个赤身裸体的大胡子男人挨了过来,甩着胯.下坚.挺蹭她的大腿,整张脸凑近,嘴巴几乎贴在她的脸上,声音带惑:“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州牧上去就是一拳,却被人躲开了。
“Beetleoff!!!Don'ttouchher!!!”陈州牧怒吼出口。
阮嘤上前拉住陈州牧:“出来玩儿能不能大气点?又没怎么样?”
大胡子没有打算停止对虞美人的撩骚,肌肉贲张的手臂随意一挥就把虞美人揽进了怀里,略厚的嘴唇在她脖颈上星火燎原,劲腰有节奏的挺.进,那玩意儿一戳一戳的摩擦她两腿间的比基尼线。
陈州牧急了,甩开阮嘤,双手伸向虞美人,打算把人拉离那个肮脏的怀抱,但碍于自己的力量不够,最后只是给人大胡子抓了抓痒,连虞美人的头发都没碰到。
阮嘤眼看现场要控制不住了,就开始满场找隽灵枢,可是这女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完全找不见。这会儿那些本来打炮打的正带劲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将他们围了一个圈,有好事者大吹口哨,恨不得大胡子下一秒就扒了他怀里的女人,甩鸡.巴操了她。
隽灵枢去哪儿了?
当然是溜了!
陈州牧个楞货把人叫到了这里,她不顺势下点绊子别人还以为她隽灵枢好欺负,可以随意抢她的男人。
她在虞美人喝下那杯安眠药加量的水后就知会了一个大胡子,透露给他那女的可以随便操,然后偷摸的离开了套房。当然,让虞美人失身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她是要歧本以及媒体都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杀死天使’的女主角是她的,歧本也会是她的。
出了酒店,隽灵枢给经纪人打电话让其通知记者,电话挂断后她看了眼手表,12:40,她知道歧本不会这么早睡,就又给他打去了电话。
“喂?”
“有事?”歧本说。
“派对失去掌控了,好多醉酒的男人脱光了衣服,他们在靠近我,我好怕……”隽灵枢不愧为影后,装的比真的还真。
可是歧本只是淡薄的回:“你已经成年了,可以享受。”
“虞美人也在……”
“……”
“她被几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贴身围住……”
“跟我有关系吗?”歧本这样回。
隽灵枢眉梢挑起,唇角勾起,眼见过歧本对虞美人的特殊对待,所以她料定他此刻的回答口不对心,最后说:“感觉她比我更愿意享受……”说完没给歧本回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歧本被隽灵枢挂断电话后就从工作区直起身来,他走下楼,出门看了眼隔壁,一盏灯都未亮,他很想推门进去看看虞美人在不在,但又碍于自己严重的病症而没办法靠近那片黢黑。
怎么办?他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