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作别人,燕倾傲定然会骂声活该,然后理也不理,可是此时此刻,她
不用说燕倾傲也知道,这个男人的杯子定是被他捏碎了,又看到北寒烈面上不自然的表情,她便知道北寒烈的手受了伤。
燕倾傲的目光顿时落在男人身上,北寒烈的袖子耷拉着,遮住了受伤的那只手,可惜他面前还摆着杯子的碎片,碎片上有血迹。
燕倾傲一边吃菜,一边随意的举起了杯子,夙翰也跟着举起了杯子,唯独北寒烈面前的杯子,早已碎成了瓷片。
“来,喝酒!”
两年前,真正的燕倾傲对皇甫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真的只有利用吗?
不知为何,没有了琴声之后,燕倾傲脑中一刻也没再想起两年前的事情,她低头看着碗中北寒烈给她夹的菜,忽然就胃口大开。
尤其是看到皇甫云怒气腾腾的走出大厅,他更觉得心头一片畅快,燕倾傲也点了点头,三人一起重回了包间。
“继续!”北寒烈眉梢眼角都挂满了笑意,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今天的情况有些混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他也不知道这两位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要不要继续?
“公子,三小姐,我们继续?”夙翰看着北寒烈和燕倾傲,试探性的问道。
皇甫云在众人的注视下高调走出酒楼,老板哆嗦着嘴唇,都没敢让他陪琴,夜影不知道琴的价格,从袖中随意的拿了两张银票,众人只见到酒楼老板瞪大了眼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楼上的女子了然一笑,这才是她印象中的皇甫云,无论何时脊背都挺得笔直,总是给人一种高傲冷漠的感觉。
燕倾傲就在楼上,皇甫云走出去的时候,燕倾傲不但看到了他,也听到了他的话。
“去告诉傲儿,说我先回寒都等他。”皇甫云扔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岭安城酒楼。
他忍不下去了,心中有愤怒的情绪在滋生,所有的借口与伪装,在此刻烟消云散,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但他更不想失去她。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喜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假装无事,这几日,他太过压抑,太过伪装,但这不是真正的他,失去了自我,他就不再是真正的皇甫云!
皇甫云面色一片惨白,浑身充满了戾气,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双邪恶狂傲的眼神淡然一扫,眸中的冷光如锋利的剑射向人群,四周的酒客浑身一僵,顿时鸦雀无声,头也不敢抬。
安静的酒客们开始起哄,大厅传来一片唏嘘的声音,纷纷看向大厅竹帘之下的男子,议论纷纷。
皇甫云径直站起身,抬起手一扫衣袖,桌上的琴被打翻在地,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木头,他终究没有弹完这首曲子,没有那熟悉的伴奏,他做不到。
“殿下!”夜影大惊失色,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紧张而又心痛的替皇甫云上药。
皇甫云手上被琴弦割伤,鲜血染在琴身上,形成一片骇人的颜色,大厅中的人顿时惊呆了,神情疑惑的看着皇甫云。
楼下琴声由最初的轻缓畅快,到此时的轰轰烈烈,将故事的节奏讲诉到了最**,然而,就在此刻,七根琴弦在男人的指尖齐齐断裂,琴声戛然而止。
“有眉目了,傲儿不用担心。”北寒烈轻轻笑看着燕倾傲,深邃如夜的眼中柔情似水。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月,但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傲儿身上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淡漠疏远,到现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真切关怀,她对他的情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想必要得到解药非常的不容易,不然以前的燕倾傲也不会费尽心机的冒险去勾引皇甫云,她只是想知道轻灵那边有没有结果,若是没有结果,她们应该重新想办法。
这件事情北寒烈,燕倾歌和轻灵谁也没提,谁也没问,燕倾傲心里有些没底,但她知道,他们三人应该是讨论过的。
“有个事情一直想问你,轻灵不是一直在研究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么?他研究得怎么样了?”
尊贵优雅的男人一旦傻笑起来,这种魅力也是不言而喻的,燕倾傲嗔怪了北寒烈一句,却怎么也不忍心责备他,看着男人傻傻发笑的模样,燕倾傲倒是觉得他很可爱。
他该淡定的,一定要淡定!
“我以为,没事儿,没事儿……”北寒烈心情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忙将燕倾傲的身体放了下来,面上带着笑意,心头却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你干嘛……”燕倾傲被转得晕头转向,美眸怒瞪着北寒烈,眼中尽是埋怨,她正在想事情,忽然就被这个男人抱了起来,她很不习惯。
但他又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变傻的似乎不是三小姐,而是他们北寒国身份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
亲眼见到这亲昵的一幕,夙翰脸上的神色有如七彩变幻,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恋爱中的人会变傻么?
夙翰的名声遍及整个安河流域,在岭安城几乎无人不知,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夙翰身上。
他们不认识北寒烈和燕倾傲,但几乎所有人都认出了他们身旁的夙翰,这两个人和夙将军在一起,想必是夙将军的朋友吧。
“啊……”身体一轻,燕倾傲不由得惊呼出声,引得三楼包间的人竞相探出头来,楼下的人也纷纷抬起头看向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