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倾傲在天南寺的时候说过不去黑幕布,可和北寒烈分开后,她心里空空的,总
随便转转?北寒烈不由轻笑一声,这个小女人,自己都底气不足,还说什么随便转转?
她想要的明明是自由自在,现在怎么感觉做事束手束脚,颇有种被管着的感觉,燕倾傲有些奇怪,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随便转转……”燕倾傲有些心虚,底气不足的答道。
“这么晚了,傲儿去哪儿?”北寒烈的声音从马车外悠悠传来,充满了宠溺,充满了心疼,充满了无奈,还有些质问。
燕倾傲立即放下马车前帘,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竟然还能遇到北寒烈,老天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吗?
她撩起马车窗帘,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看到一张完美细腻,雪肌玉润的脸。
“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燕倾傲身体失去平衡往前倾去,双手撑住车壁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刚才那马车不是燕倾傲的是谁的?那个女人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西木婷拿过北寒烈点的烈阳醇,站起身来,她裙摆一撩,一腿放在凳子上,直接拿起坛子将酒灌入口中。
“放这儿吧。”西木婷开了口,语气十分冰冷,小伙计脖子一缩,目光怯怯的看着面前的冰山美人,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烈阳醇放在桌子上。
“客官,酒……酒来了。”伙计将一坛子烈阳醇拿了上来,却没见到北寒烈的人,只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估计和刚才那位公子是一起的。
西木婷盯着远去的背影,暼了一眼窗外的马车,端起桌上的酒大口豪饮起来。
西木婷不由得眉头大皱,酒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他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突然,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北寒烈目光何其敏锐,一眼便认出了马车是谁的,他眸色一寒,当即起身,迅速的出了舒雅阁。
北寒烈没有说话,目光一直静静的望向窗外,他今日的心情很复杂,满脑子都是轻灵跟他说过的话。
“那我陪你喝。”西木婷自顾自的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酒,她豪爽的招呼伙计拿来一个大碗,给自己斟上了满满一碗酒。
他就想要烈阳醇的味道,热烈香辣,像火一样燃烧,味道甘美,香浓醇厚,似是充满了勾引人的魅力,让人回味无穷。
“不需要。”北寒烈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答道。
西木婷一袭冰蓝色衣服,面色冷如冰山,她在北寒烈对面坐下,手中抱着一壶烈酒,她将酒放在桌上,目光幽幽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北寒烈抬头一看,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望了过来,是西木婷。
“我有比烈阳醇更烈的酒,要么?”北寒烈对面,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他的傲儿,永不放弃,永不妥协,也迟迟走不出过去爱情的阴影!
她的性格刚烈,宁折不弯,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哪怕是采取极端的做法,也要化解危机,保持自己的主动权。
她进入阵法,无法忍受自己神识尽失,竟是用自损的方式换头脑的清醒,同时那一刻,她想到了内力强力破解阵法。
她忘不了,放不下,今生无法继续的这份前世爱情,只有深埋在心底,压抑着自己不去想,甚至不再去接受任何人,将自己的心永远尘封起来。
他说傲儿的情感有两股精神力纠结挣扎,一半来自今生,一半来自前世,她前世遇到的那个人,也一定是她倾心相爱的人吧。
轻灵说过的话一句句在耳边响起,每一句都让北寒烈心惊肉跳。
“那丫头暴力破解了阵法。”
“那丫头用自损的方式保持头脑清醒。”
“那丫头的情感一分为二,两股精神力量做着激烈的斗争,不分上下。”
小伙计一听便知道,面前这位公子纯粹是来解愁的!
一坛烈阳醇的量,抵得上五壶,而一壶烈阳醇,抵得上三壶一般烈酒。
听到北寒烈的话,小伙计先是一愣,后又猛的点了点头,这位公子说的是一坛酒,而不是一壶,像烈阳醇这样的烈酒,客人一般都是按壶点酒,而不是按坛。
“一坛烈阳醇。”北寒烈轻轻开了口,目光静静的看向窗外,窗外的灯火点亮了寒都的夜,也浊了男人的眼。
舒雅阁的小伙计眼睛雪亮,见来了贵客,连忙上前迎接,但见贵客似乎心情不太好,便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待吩咐。
舒雅阁内传来歌声撩人,北寒烈抬步进了舒雅阁,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包间,而是在大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街边的小店都关了门,店外旌旗飘扬,红灯高照,唯有舒雅阁,从店内至店外,华丽的红烛灯光照亮了门前大街。
燕倾傲便是这样,就像这风,永远摸不准方向,看不清模样,她的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有一种感觉,就像流过指尖的风,能感受到微风清凉,却无法看清风的模样。
大将军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远,北寒烈却仿若走了好几个时辰。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走在寒都最繁华的地段,望着灯火璀璨,心头却怅然若失。
北寒烈送燕倾傲到了大将军府,他又孤身一人独自回皇宫,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浓浓的夜色下,男人步履沉重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