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兼职保姆,带小孩子很烦,烦到忍不住要仰天长啸的地步。
可是有时候,她也很可爱。她会张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的抱着你叫:姐姐姐姐,抱抱~~~姐姐姐姐,亲亲~~~
看到电视里的动画片,她会忘情的投入,跳起来叫:“快跑快跑,喜羊羊快跑,大飞狼来捉你啦……”
不找妈妈时,乐乐其实很乖,也很懂事。看到我生气了,她会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说:“姐姐不要生气。”
她还会给我倒水,拿着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那里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送到我的手上,看到我喝,她就呵呵呵的笑。
虽然年纪很小,但陌生的环境和母亲的现状,她竟然隐约的知道,除了来的第一天,不适应时哭得比较久以外,接下来的日子,她就黏着我黏得像粘在身上的牛皮糖一样。
短短的几天,我已经对这个BOBO头发型的小东西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母爱的情绪。
无论是妈妈托负给我的重任也好,还是保护小朋友的社会公德也罢,既然她在我的身旁,我就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检查了‘门’窗,将一切都牢牢的关闭之后,我爬上了‘床’,一只手环过乐乐的小腰,搂着她轻轻的入睡了。
一夜无事,只在半夜突然有些冷,有一种深深的浓浓的悲伤感觉笼罩心头,还有耳边嗡嗡嗡好似很多个人聚在一起时的吵杂声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那种悲伤很浓,那种吵杂声也令人觉得心碎,仿佛心脏要裂开一般。还好时间很短,就在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
犹如‘潮’涨‘潮’落。
清晨,闹钟没有响。
我张开眼睛看了看,啊,已经十点了,要赶紧起来煮早餐给……
给什么?给我自己吃?我吃东西向来都很随‘性’的,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吃,何时起这么急急迫迫的了?
从‘床’上坐起,狐疑的看着‘床’边空空的位置。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坐了有半个钟头,仍然想不起什么来。
哦,今天是周末!
周末都是百无聊赖的,尤其是黑猫思思不在身边的日子。不知道那家伙出去寻找邱灏然的消息到底需要多久。爸爸妈妈也不在家,我是不是该考虑白天也去天池便利店里守着呢?
下‘床’踢着拖鞋去刷牙漱口,刷到一半的时候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
‘门’铃摁得很急,很频密,‘弄’得人心都烦躁起来了。
胡‘乱’的将嘴里的泡沫吐出,脸也来不及擦,急忙应着铃声跑到‘门’边。
一打开……
唐礼青,小军,阿晓齐齐站在我的‘门’外。
“你们怎么来了?”我眉头‘抽’了‘抽’,强自镇定着表情,若无其事的忽略来者脸上各异的表情。
“你……”唐礼青的脸‘色’很不对,“你这个懒‘女’人怎么睡到现在才起‘床’的……你嘴边还有泡沫。”
我淡定的抹了抹下巴上的泡沫水渍,瞥了一眼他身后强忍偷笑的阿晓和小军,顺手捋了捋鬓边未梳理过的发丝,说:“这学校见不够吗?怎么大周末跑我家来了?”
唐礼青沉着脸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然后高贵的卷发撩过我的眼镜,他居然径直踏入房中。
阿晓和小军也跟着进了来,各自找好了位置坐下。
“汤贝,你还是先去洗脸吧,我们不用招呼的。”阿晓一坐下便道。
关好大‘门’,心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都还没理清开学这几天的事,还有上次偷听他们提到唐氏庄园的事……恐怕是有什么事情了。
我想这几人都熟都不行了,我也不反对,自顾进了浴室,继续洗脸梳头。
我家是三室一厅,在客厅外说什么话,只要不刻意压低,在浴室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房子真小,是人住的吗?该不会贫民窟就是这样的吧。”是唐礼青该死的声音。
“没办法,住着小区除了唐礼青之外,别的都是贫民。”小军说。
“那这里是谁住的?”
“是汤贝的老爸老妈。”阿晓回应道。
我忍无可忍了,砰一声摔了‘门’走出去:“你们三个,到底是来干嘛的?小军,你发什么傻?跟在唐礼青后边做跟屁虫做什么?你不也住在这个小区吗?贫民个什么?你爸爸不也是个暴发户吗?而且就算我贫民又怎么你们了?一个个放完假都变得跟不认识似的!”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当然生气啊。
唐礼青皱紧了眉:“你怎么还不梳头,这样就出来见我们,不会羞吗?”
“羞你的头。”我接得顺溜,“是你们未经同意就擅自上‘门’来的,到底来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家这贫民窟容不下你们。”
脑子里闪过畅快得意的画面,可惜这种事情真要实施起来,比拍戏还要难。
气势汹汹的从浴室里冲了出来,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走到沙发边的时候,‘胸’口中鼓起来的气已经泄了,无影无踪。
“你怎么还不梳头。”唐礼青看了我一眼,皱着眉说。
“我梳过了。”只是简单随意的绑了个马尾。
“那看起来怎么还这么‘乱’。”他挑剔道。
我白他一眼,冷酷的不再作声。
“要喝茶吗?”上‘门’是客,妈妈从小的教育还是让我不得不硬邦邦的问了一句。
“不用了,说完话就走。”唐礼青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你这也没什么东西,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我又白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暗想,还好你说不用,要用的话我就用前天晚上的茶渣冲给你喝。
唐礼青见我没有走过去,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半晌后,他忽然轻声说:“生气了?”
由于唐礼青降下的音调比较特殊,跟前一刻的嚣张比起来,似乎有妥协的意思。
我整理了思绪,平心静气地问:“你们来我家是怎么了?”
唐礼青的音调立时又高了起来说:“我在美国陪我爸爸的假期中,发现了一点重要的事情。”
忽然我的心就被揪起来了,难道唐礼青要告诉我他跟唐氏庄园的关系了吗?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唐礼青的眼睛。
“算了,不说了。”他忽然又转换了音调,“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贝儿,把孩子‘交’给我们。”
孩子?
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我的脑子轰的一下,一种被遗忘了的重要的东西瞬间浮出水面的感觉。可当我要细细找寻时,却什么都没找到。脑子里只有纷纷杂杂的嗡嗡声,好似有上千张嘴巴同时在耳朵边轰鸣。
“孩子?什么孩子?我家只有我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