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三柱清香入香炉,我行礼叩拜,布告天地神祗以及茅山列位祖师,仪式完毕,我立刻向身边的冯老言道:“点灯。”
冯老当即打火点燃油灯,我单手掐出剑指隔空连点灯火,口中急急念道:“一盏明灯通阴阳,幽冥指路,鬼神不阻。”
两指一开一合,掐出一缕火苗急点冯老的眉心,冯老虽是一惊,却沒有闪避,火苗一闪沒入冯老的眉心,我翻手再点自己的眉心,只觉一股炽热气息直入眉心,很快便再无感觉,
我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张小花,慎重地道:“小花,我们下阴府期间,你一定要守好门户,如果顺利,五更鸡叫我们会准时回來,但若是不顺利,,,你切记守好这盏油灯,它可是关系到我们能否安全回來,千万别让它灭掉。”
张小花惊恐地问道:“那,那要是不小心被风吹灭了会怎么样,。”
我苦笑一下,道:“那我们就再也回不來了,不过一般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你只要看好它,另外别让任何人进來打扰,不管是谁,都得等我们回來后才能开门,小花,你的任务就是这些,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张小花浑身一颤,还是坚强地点头道:“嗯,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会让任何情况影响到你们的,大不了今晚我不睡了,就一直盯着这盏灯,直到你们回來。”
我沒有再说什么,端起桌案上的一碗清水便走到法坛前,再次道:“小花,等会儿我念完咒语,你就用笤帚打向我们的头顶三下,然后就将笤帚藏起來,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张小花一脸谨慎地拿起笤帚,诧异地问道:“真,,,真打吗。”
我苦笑道:“轻轻点三下即可,不可多不可少,冯老,待会儿你就按照我的方法做,我怎么做你照做就是了,切记一旦入阴,便不可多说话,直到我们成功地进入阴府才能开口,切记。”
说完,我未再理会张小花和冯老惊愕的表情,轻点一指打出一丝清水,口中急急念道:“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即念即灵,井中舀來五龙排位之水,路上带來草鞋之水,江边讨來长流之水,河中舀來五鬼之水,一喷天开,二喷地裂,三喷人伤,四喷鬼绝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的同时,我已经喝下第四口水,猛地喷向地面,而此刻,地面上的水渍已经形成一个模糊的太极图形,只是太极图中,少了阴阳两点,我抬脚迈进图中,盘膝而坐,冯老也即可跟着在我对面坐下,我们现在的位置,才算形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
我单手掐出剑指,冷喝一声:“打。”
张小花自是聪慧之人,随之扬起笤帚当头打了三下,我沒有犹豫半分,指尖一翻,往地面一点:“开。”
“砰。”
双耳冷不丁传來一道闷响,我只觉全身一沉,直往下降,眼前也瞬间一片漆黑,,,
烈烈阴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蒙蒙灰光,看不了多远,再远就是漆黑一片,上下左右前后都是如此,我错愕地道:“难道这就是阴间。”
身子一晃,不经意看到手中提着的一盏散发着炽白色的灯笼,眼前的景象再度一转,我看到了远处的茫茫大山,脚下,是一条青石小路,路不宽,但也不窄,弯弯曲曲,延伸到天边尽头似的,
扭头看向一旁颤颤巍巍的冯老,他手中也提着和我一样的白灯笼,此刻他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牙齿有些不利索地打着架:“初初,,,初七,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我们手中怎么会提着灯笼呢。”
我笑着安慰道:“冯老,不要害怕,我们已经來到阴间,至于我们手中的白灯笼,乃是我们來此的凭证,此乃明魂灯,但凡执掌此灯者來到阴府,一般阴兵鬼将便不会前來盘查我们,路上更不会有冤亲债主來骚扰我们了。”
冯老脸色微微平和下來,笑道:“这么好。”
说完,冯老宝贝似的往身前拢了拢,生怕被人偷了去似的,随即问道:“初七,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见到茹月呢。”
我想了想,道:“她被关押在枉死城,我们要见到她必须赶到枉死城才行,不过我们现在的位置要赶到那里,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冯老苦着脸道:“那什么枉死城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又在哪里啊。”
我咧嘴一笑:“我们,自然是站在黄泉路上了,而枉死城乃是地藏王菩萨为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所创造而于地狱创造的城市,其地位居酆都大帝殿的右侧,毗邻奈何桥、血盆苦界,主管枉死城的是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我们如果走这条路前往,必须经过望乡台、恶狗岭、野、殿、幽冥背阴山、奈何桥等七个地界才能到达枉死城,所以,,,需要的时间不短啊。”
说着,我们俩便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起來,
冯老还特意算了算,立刻道:“那么多,,,多地界,,,不对啊,不是才六个地界么,怎么会是七个呢。”
我苦笑一声:“眼下的黄泉路岂不是七个地界之一吗。”
“砰,砰。”
“快走。”
刚说完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两个阴差押送着一个鬼魂慢慢前行,阴差手中拿着一把红头黑漆棍,那“砰砰”闷响之声,正是打在鬼魂身上的声音,让人好不心惊,
所谓黄泉路上无情面,这是一句老话儿,意思是说:不管生前是达官贵人还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死后都会像普通的鬼魂一样,被阴差押送到地府阎罗殿受审,赏善罚恶,走在黄泉路上,更别想动什么心思讲什么情面,
冯老震惊地瞪大眼睛,颤颤地低声问:“初七,是不是人死了都会被这样带进地府阎罗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