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帐篷内的二人热烈讨论着女上男下的姿势是否该换的时档,门帘外十分不应景的传来了一声:“秦朔小公主?你在哪里呀?”
“噗哈哈哈哈……”月觅听着外头叽歪的吼叫声,再看看秦朔脸上瞬间崩塌的笑意,这回轮到她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她真是没想到胡齐天找人的技能也是绝顶的骚气啊!
两秒后,自带一头金光加持的胡齐天毫不含糊的撩开帐篷帘,看到正在天人交战、姿态诡异的二人,第一句话不是感慨,也不是惊呼,而是一句疑问句。
“oh,我的天,秦朔你真是个直的?”
某人本来黑了的脸,更是深了几度。
本以为插翅难逃的月觅看到了胡齐天,那简直像是看到散着金光的小仙女,她赶紧趁着秦朔不关注自己时摆脱了他的控制区域,并且毫不犹豫的就想爬起来冲胡齐天那头蹭去,远离自己身边这尊洪水猛兽。
胡齐天当然也注意到了月觅,当即便嫌弃而熟练的翻了个大白眼。虽然遭了一通白眼,可月觅感觉别提多亲切了,无论是谁都好,她现在决不能再沾上秦朔这个大毒,药了。
胡齐天对月觅还是老样子,对秦朔的语气同样是甜得腻人:“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找人来开门了呀,我对你可是上心得不要不要的呢。”
秦朔的后槽牙摩擦了一阵,最终只挤出一句:“下回要是你这么上心,我就先把你这一头黄给先剃了。”
胡齐天一听到自己高贵的黄发要遭殃,半张脸都垮了,连忙娇叹道:“……别别别,您是大哥,您是天,您是地,我保准下回不在您泡妞的时候来插一脚,等您在泡男人的时候,我再来……”
胡齐天翘着兰花指拨弄着他高贵的黄发,一副百般怜惜的模样,嘴上却丝毫没有认错的觉悟,还对月觅意味不明的偷偷眨了眨眼。
“等会厨房见。”
“厨房?啊!不会是想要帮我做顿好吃的?”
“拿刀帮你把头发削了。”
“哎,外边的雨景不错啊,我去陪外边的妹妹帮你们守门口,你们自便自便,怎么开心怎么来,姿势怎么开心怎么换啊,我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
胡齐天还没臭美得两分钟,就被秦朔给怼了出去,本来准备从他身旁溜走的月觅身形却定格在了原地。她身后秦朔如鬼魅般的高挑身形如泰山压顶笼罩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他冷箭般的沉声问话:“你要去哪?”
“我也想出去吹吹风。”
“吹风?看来还嫌病的不够?”
“没……没有,其实主要是想风景”
“淋雨看风景?兴趣挺特别?”
“……”
“每次见了我你都要跑得十万八千里才舒服吗?”
“……”
月觅被他的低气压逼得下意识的想想靠到背后的墙上,但全然忘了这是一个软塌塌的布帐篷,她这可劲一靠,本来插在雨水地里已经摇摆不定的支撑杆更是呈90度角向后弯曲。
“噗啦——”只听得钢管从土地中不留情面的脱离声,月觅顺着帐篷倒下的弧度快速倒下……
一阵乒呤乓啷后,月觅只感觉自己又落回了那个带着点青草和雨水湿气的怀抱,秦朔在帐篷翻个的同时,直接把整个月觅都纳入了自己怀抱。
这下帐篷连带着人,都卷成了一圈儿,虽然这这他们这一倒砸得有些狠,但月觅被他护着,也安然无事。
再次被他毫无间隙的搂着,她本来已经恢复常温的脸颊忽而又有些升温,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没反应,发现他眼神炯炯都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不是又受伤了吧?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事呢?”
“这些话你对自己说好像比较合适,你还真是能到处闹腾事。”
月觅看着他的眼中又充满了浓浓的宠溺,心下的柔软有那么一瞬间都快要化成水,但她还是狠狠捏了自己一下,虽然知道这并不是最佳的谈判时刻,但还是正了神色道:“秦朔,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
“你说了很多次,我知道。”
“你知道了还……”月觅说道后头禁了声,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还调戏她?挑逗她?这怎么说都不对味。
“还怎么样?说不出就是否认,说明我做的事情还没能让你印象深刻。”他侧着脑袋斜着头看向她,长睫毛有一搭没一搭的忽闪在她的脸颊上,酥痒酥痒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月觅一听到印象深刻四个字,她心下一跳,整个人也全线警惕起来,这家伙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要是说,我控制不住呢?”他侧过的脑袋垂在她的肩膀上方,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耳垂畔,他的声音又酥又软,更是难得的降下了身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听得月觅心头又是一跳。
“秦朔!我是认真的!你不能每次都得过且过,我已经说过不喜欢你,但是你却一次次侵犯到了我的私人界限,我需要有明确的分界线。”月觅这回真是打算要把他们间的关系给划清了,即便是忍着千万吨压在心头的痛感,她还是接而补充道:“而且我并不喜欢我们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不去尝试、不去努力的人。”他轻轻在她耳边叹了声气。
“我让自己无悔,你呢,月觅,你真实面对过自己一回吗?”
“……”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连一步都不敢靠近我?”钱?名?利?甚至是真真正正的感情,他都给得起,多大的代价他都甘心给,她却从来不能给他小到尘埃里的一个机会,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
月觅眼神突然有些空洞,也有些伤感,却不是因为自己的逃避与拒绝。
爱与不爱只是在一念。
就是因为真实,就是因为她看到了真实,她才不能,也不敢,去真实的爱一回。
她终是笑了笑,却不是超脱,更像是万般折磨下的无奈,她在心头又真真切切体味了一番个中滋味,半晌,极其平静对他说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如若许诺不起,不如从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