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就在秦朔的唇畔悄然离开的时候,她的红唇立即微微张合,有气无力的吐出了断断续续的话语。
秦朔看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皱起的弯眉,脸上本来柔软的目光,顿时染上了凉意,像是怪罪又像是自嘲。
他定定看着她的脸颊,心头却轻叹:秦朔,她就是在梦里都是要拒绝你,可是你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向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碎发,两手伸到了她的腿弯以及背后,轻松的就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他随即立起身子,极深的看了沙发上的人一眼,便走回了那一小块光亮。
他就这么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四周浮动着细小无束的尘埃,一时间,仿佛这个画面可以成为永恒,只是,如果让人见着了,却会觉得他的脸上除了沉稳与俊美之外,却还有了些许的落寞。
月觅醒来的时,外头的雨还是没停,只是不如下午时分的欢脱,但依旧密密麻麻。
她习惯性的从裤子口袋里抓出了手机,看了看上头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她这才从迷糊中惊醒,自己怎么一眯就眯了几个钟头?
再一看自己,可不就是自己撑着睡着的真皮沙发吗?她什么时候从地上爬到了沙发上?她这身体还真是自觉得很。
思及至此,她的脸就跟被人甩了掌一样,立刻白青红一阵变化,自己爬上沙发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得被秦朔发现?到时她得如何同他解释?
她全身无力的而陷在沙发中,恨不得这软沙发能把自己给彻底吞下去。
可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她偷偷摸摸的把身子往旁边一靠,趴在沙发背上,隐住打扮身形,从边角处探出了眼,却是见另一头的办公桌上空无一人,只有走一盏淡黄色的台灯罩着桌子,像是一个圈儿似的,将那头围成了个小小的空间。
她几乎能想象秦朔坐在上头,被黄色灯光笼罩和的脸庞,一定棱角分明、熠熠生辉,也是像黑暗中的她无法触及的光明。
趁着没有人,月觅大胆的从沙发后头支气身,大步走到那盏台灯前头,手掌往上一拍,便是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在没有光明,似乎她与他也再没有间隔。
“蠢蛋。”她在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亮,盈盈的看着窗台,却是在低低咒骂自己。
她也不知秦朔哪儿去了,但即便是他发现了她,但不打照面还是上上策,省得她又在他自乱阵脚,
而就在她惴惴不安下到楼底时,眼前又开始哗哗大下的雨还是让她停住了脚步,显得满脸怅然。
啊……她忘了自己的伞已经被人给拿走了。
怎么她一来凑合别人,还连带着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如果跑回宿舍,也就五分钟左右,她狠了狠心,一个大跨步就跳出了门口的房檐外。
雨滴大滴大滴的打在她的身上,尽管她觉得自己也算是皮糙肉厚,但被逐渐下大的雨这样淋着,却也觉得皮肤有些发痛。
还没走出两步,她浑身已经湿透了,鞋子裤子满满都是水,就她正准备加快步伐离开时,她的耳后,却传来了一声既熟悉又平稳的男声:“这么大的雨,你是要跑去哪呢?月小姐。”
“哗哗哗——”
雨声大作,他的声音如同破雨的剑刃,丝毫不受大雨的杂音所扰,直接且突兀的刺到她的后背,她本想迈开的,像是因为侵入了过多的雨水,生生的被禁在了原地。
她一咬牙,打算假装没听到,使劲迈,接连又往前跑了几步。
“你敢走。”他的声音再次萦绕在耳边。
谁说她不敢,她……真就不敢了。
“啪嗒啪嗒”
雨滴打在她的脸颊上,略带着刺痛感,她使劲睁开的双眼瞬间,就被雨水给糊上了,蒙眬一片。
她停子,猛地转头,只见秦朔神情淡淡,即便是穿过大雨,她也能看到他清明的双眼,以及……略带红润的唇,就像自己在梦中的似曾相识的那样。
他走到了屋檐下,雨水略微溅到了他的裤管上,他仍旧立在那,高大修长的身躯直挺挺的,完全没有追出来的动作,反倒是一双眼像是苍鹰般盯着她,眼中有她会自动回来的笃定。
她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脸,就算心头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那么灰头土脸的就跑了回去,近看他倒是成了一脸悠然的模样,月觅在大厅里分明是没见着他,怎么一跑到雨里,他就冒了出来?
她四处看了看,却见在大厅外的空地,确实有一处拐角,不易让人发现,难不成他一直都在屋檐另一头,明就是看到了自己,还偏偏等她冲到雨里,才叫住自己,简直欺人太甚!
“秦朔,你是故意的吧你,等我冲到雨里才叫我回来,黑心。”她看着他一身干爽,自己却是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往外滴水,两只眼和他一对上,便立即把自己的头发一甩,像刚洗了澡的金毛犬,硬是甩出了几道水线,雨水瞬间飞散开来。
“别着急,这么久不见,不好好问候一下,怎么能行呢?”他的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声音里却是带着几分痞气,几滴水珠堪堪落到他的胸口,他的一只长手已经直接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脑袋,几缕头发盘在她满是雨和灰的脸上,显得极度狼狈。
“我还赶着回宿舍,当然急了,你叫我有什么事儿吗?没事我就回去了。”她看着他的脑袋突然低了下来,拍开了脑袋上他的大手,下意识也往后一退。
“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办公室?”他伸出的手下空落落的,他嘴角微微一挑,缓缓收了回来。
“我……我……”她措辞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个合理的借口,她总不能说实话,说要当红娘撮合你和萧秘书吧?“我听胡叔说了,你不会带我去晚宴是吗?”
她既然不能解释,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两天已困扰自己多时的问题坦白说出。
他不置可否的望着她,一脸默认的模样。
“为什么?先前不是答应好了,怎么又出尔反尔?秦朔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前几天那些捣乱的人?”她越说就越是激动,甚至莫名的有些火大。
倒不是因为秦朔反悔带她出晚宴,而是他对于伤了他的人闭口不谈,那个黑衣人在自己的梦中反复出现,更让她觉得后怕,她只怕是自己给他惹来了祸端,他闭口不谈,她又何从来解决这一切呢?
“月觅,不是那么多为什么都有答案,像是有人先前说要离开,现在却还在我的跟前,对我这么关心,我想问为什么,可是你觉得,你会回答得上来吗?”他五官分明的脸颊就这么凑近在她的面前,她听着他说的话,一时之间都忘了闪躲,反倒是显得有些愣愣的。
她心底似乎藏着一个再清楚不过的答案,但她却不愿说,不敢说,她没有这个权力,也没有这个能力,去爱一个活生生的人。
“告诉我,你会怎么回答呢?月觅。”他双眸依旧是浓重的色彩,只是睫毛轻轻的搭在了上头,脸上的神情似乎隐隐露出了些期许。
“……”就在她唇形微动时,远处忽而传来一声惊雷,瞬间便把她细小的声音给吞噬了,就算是她自己都耳背轰鸣。
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再加上雷声,自然是不知她讲了什么,而他变得略显森冷的表情,却又像是听到了模样。
就在下一瞬,她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她以往在心底假设的种种都不复存在,他也许从未利用过她,是她为了逃避和躲藏,把他在自己心里上了重重枷锁,可如今,他轻而易举的,就掰开了她心中其实早已腐朽不堪的牢笼。
“你知道,任何答案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
他的声音如同大海般不可遏制的冲力,一卷扑过一卷,硬生生袭上她空白的脑海,让她不禁有些迷失。
月觅有些的想,这个怀抱的温度,真是让人不想抽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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