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乱’,有刘德发庇护的秦淮倒算是安宁,着这景象,定会真的以为现今就是太平盛世。
夜市广场上,到处都是小贩摊位,叫卖吆喝声更是响左一团。
凤儿牵着千代的手,走马观灯似的四处张望,像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好奇。
不过,她们倒是对那些吃吃喝喝的东西不感兴趣,反倒比较流连广场僻静处卖小动物的摊子。
摊子上,摆着好多个竹笼,里面有小鸟,小兔子,小猫,很是可爱。
千代蹲下身子,看着其中一个笼子里面的小白兔,始终甜甜的笑着。
“妹妹,喜欢吗?”,凤儿依在灯柱前笑问。
“倒是真的喜欢,姐姐,你看这‘毛’茸茸的一团多可爱!”,千代提起那个笼子献宝似的放到凤儿的面前。
凤儿拿出手提包,逃出一个大洋递给守摊的老头,“喏,我们买下了!”
老头哆嗦这捧着那块大洋惶恐道,“姑娘,你给多了,这块大洋买下我整个摊子,我还要找钱的,你要是喜欢,就把兔子拿走,反正都是自家养的!”
“不了,你收着吧!就当我把你的摊子买下了,今日风重,早些回家吧!”
凤儿说着又掏出一枚大洋硬塞在老头的手,推脱不掉,老头便抹着泪,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姐姐,你看他多开心!”,千代抱着笼子,看着老头的背影道。
动‘荡’年代,食不裹腹,能勉强温饱亦属难事,那些钱足够他和家人好好生活上几年了。
“妹妹不是和姐姐说过吗,送人鲜‘花’手有余香,分享别人的快乐,比自己枕着金银孤寂终老来的幸福!”
这凤儿倒是将千代教给她的书本上才能学到的道理运用的活灵活现。
这段时间,千代也教了她识得不少的字,竟然也能像模像样的写上一些了。
凤儿总觉得自己自从和千代在一起后,真的眼界开阔好多呢!
千代见凤儿认真的模样,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她捧着兔子,情绪有些低落。
“姐姐着实不必买的,咱们能不能有机会养着,还难说……”,她的声音变低。
可是凤儿倒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傻姑娘,留着它,便是留着希望,我们一定会回来好好照顾它的!”
凤儿隔着笼子‘摸’了‘摸’里面的兔子,看了看周围。
“妹妹,长街那边有卖灯笼的,你去买一个!”,她把提包递到千代的手上,“我去广场那边买些胭脂水粉!”
“好,姐姐,那边稍微远了些,你定在广场那里好好等我回来!”,千代嘱咐。
“好!”
凤儿应承着与千代擦肩而过,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在千代扭头离去的瞬间,凤儿嘴角扬起一抹绝美的笑颜……
走吧!走好你的人生,莫在回头!如果注定牺牲,我愿意为了担负!
也许我们缘分苦断,可是那数月的相处,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我待你为亲妹,自然不会领你犯险,若是你将来知道我一片苦心,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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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兔子,走向长街,这个时间人流似乎少了不少。
无心流连路边的喧嚣,千代加快步伐走向前方,还好,那卖灯笼的小贩还在。
看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千代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买哪种。
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和凤儿说过莲的高贵和傲骨,她曾无意中说过很喜欢。
那便买朵莲‘花’灯吧!
想着,她拿起开凤儿的手提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塞满了银元和金条。
赶紧关上包走到僻静处,在包里‘摸’索了许久,终于看到张字条。
上面歪歪扭扭的正是凤儿的笔迹:
千代,勿忘,心安!姐姐为你做的,希望莫负,好好生活!——凤儿绝笔。
看完这封信,千代发了疯似的往回跑。
怪不得她吵着闹着要学写字,哪怕拿不稳笔,被自己笑,也无所谓。
她要的,便是可以为自己留下这诀别之书!
怪不得,她支开自己,为自己留下满包的钱物。
她要的只是想让自己远走高飞,独自承受死亡!
凤儿!我的好姐姐!你若不在,千代还能苟活于世吗?等我来一起面对!一定要等着我……
狂奔的千代脚前一绊,重重的摔倒在地,鞋子都摔得不知去向。
可是,她不在乎,爬起来,连那包钱物都没有拿,赤脚奔跑。
可是暗处一个黑影突然将她抱了过去,随即她的嘴巴被捂住。
“不要叫,我是子明!”,来人低声在千代耳边说。
李子明矛盾了许久,终究恨不下心再次背叛最爱的‘女’孩,所以,在布置陷井之前,他跟踪了千代来到这里。
幸亏刘德发派自己亲自见识‘春’暖阁,也幸亏她们分开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救她!
“怎么是你?!”,千代狠狠的推开李子明,眼中尽是警惕。
“千代,我是来救你的!”,李子明一边紧张的解释,一边看向广场处。
时间大概差不多了,待会那边将会‘乱’成一团,当时最适合行事。
“什么叫救我?好吧,我不管你什么意思,请放开我,我要去救人!”,千代挣扎。
李子明却没有放手,却脱口而出,“不要去!那边很危险!”
“危险?广场有危险?!”,千代惊恐的盯着李子明突然大吼起来,“说!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李子明看着歇斯底里的千代,一把抱住她,终于坦白。
“千代,我早就猜到了你们密谋杀害刘德发的计划,于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刘德发。”
“然后呢?”,怀里的千代一动不动木木的问。
李子明叹息,“我们还发现凤儿买了一批火‘药’埋在广场附近,目的是等着刘德发的军队经过然后引爆!千代,我舍不得你,所以偷偷跑过来救你!”
说完这些,李子明轻松的输了口气,放开千代。
千代离开他的怀抱时,手里却拿着李子明的配枪。
黑‘洞’‘洞’嗯枪口指着李子明,她笑出了眼泪,“又是你背叛了我们?”
“千代,你听我说,”,李子明张开双手挡在面前,“我后悔了,我来救你了!我贪恋权势也是为了我们将来!”
“你救了我?但是你却害了凤儿!你真的好自‘私’!”
千代说着,握紧枪转过身就走,李子明一把冲上去拉住她。
“他那样支开你就是为了牺牲自己来成全你,若你现在去只是送死!更辜负了她的牺牲!”
千代绝望的看着李子明,一头钻进他的怀念哭了起来。
李子明心头一暖,轻抚她的脊背,“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李子明不可思议的看着千代和她抵在自己‘胸’部的手枪,一口鲜血堵在喉咙。
“李子明,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背叛我!”
千代说着连开几枪,李子明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瞬间倒地身亡。
千代没有任何留恋,狂奔着朝广场跑去……
李子明睁着眼睛在黑暗中了却了生命,直到最后一刻他不知道,所谓的权势和地位到底值不值得他背叛所有。
他看似拥有了许多,事实上,他却一无所有!
若是‘春’暖阁那一见,我便执着的带你走,或者跟着你共赴险境。
那么,结局又会怎样?至少,我还会拥有你的谅解和怜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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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紧握手枪,眼看着离广场只有一百米的距离,'轰'的一声巨响,地面猛烈的晃动起来。
千代摔倒在地,而广场那边一片火光。
接着四散逃离的百姓叫喊着从她的身边跑过。
千代忍着身上的擦伤和脚底的刺痛,躲到一个货摊的下面,看到刘德发骑着马领着一对军队气势汹汹的到来。
一个士兵跑到刘德发的面前,立正。
“报告司令,她已经死了,连尸体都炸没了!”
刘德发翻身下马,看着广场上面的狼藉大笑起来。
千代附下身子慢慢的靠近,十米,五米,只要再近一点她就可以杀死他了。
刘德发笑了许久,指着天大叫起来。
“人人都说我刘德发是大汉‘奸’、大军阀,都说我不得好死,可是如今不得好死的却是那些想要我死的人!”
刘德发的脸被火光印的扭曲可怕,“哈哈哈哈!谁也别想和我刘德发斗!连老天也不可以!你以为你行?”
说着,刘德发慢慢的转过身盯住千代,随后无数把枪纷纷对准她。
举着枪的千代‘激’动的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小姑娘,你说是你一只枪快还是我这几十把枪快?我敢打赌,你还没有开枪,就会被我的那些手下‘射’死你信吗?”
刘德发狂妄的看着千代,瞅准了她的胆怯。
他一边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一边给部下使眼‘色’。
就在那些士兵准备扣动扳机之际,广场上面的大火中传来异响。
接着从火忠突然飞出一只着着火的大鸟嘶鸣着冲向天际。
就在众人移目至引着火光飞入天空的大鸟之时,千代一口气冲到刘德发面前,‘射’进了手枪里面最后几发子弹。
接着回过神的士兵们,百枪齐鸣,对准千代……
凤儿,我的好姐姐,等着我,等着千代,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