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在他这里受得委屈,流过的眼泪受过的伤。
而他又该如何一个个去面对在这之前的自己。
可是,他又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就不用再这么折磨自己折磨宋念欢,他就可以和宋念欢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可能吗?
不,即便是喝醉他的头脑也清醒的很。
这样的希望太渺小了。
他害怕如果是真的,宋念欢不会原谅他。
这是他又一次感受到的害怕,就像之前宋念欢快死了一样。
他如何都不能否认这个女人不仅仅可以轻易的挑动他的情绪,居然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成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根软肋。
他就这样陷入了自己的内心纠葛内,无限循环。
宴忱抱起宋念欢走出浴室,二人一起倒向了大床,拽住被子将二人的身体盖的严严实实的。
宋念欢被他抱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推着眼前的肉墙:“我要憋死了。”
宴忱稍稍收了点力气,嘟囔出声:“那你要听话不能乱动哦。”
宋念欢正打算动,就被他的提醒呵退了。
可是二人这样四目相对的躺在一起,她闭眼也不是睁开眼睛也不是。
反正怎么都不是。
而宴忱也没有要闭眼睡觉的意思,睁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看着她。
宋念欢浑身都难受死了。
宴忱挪了挪身子,让宋念欢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脑袋抵在她的脑袋上:“睡吧。”
她也要睡得着才行啊。
他身体的反应就顶着她的
她怎么睡?
又不能动,一动万一宴忱兽性大发,她接下来几天就别想下床了。
宋念欢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宴忱却迟迟难以入眠。
酒精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安眠药,他喝了那么多,怎么一点点的效果都没有。
他的大脑还清醒的很。
呼吸间都是宋念欢身上淡淡的香味。
也不知道女人的身体为什么会散发这样的味道,还那么好闻。
如果是之前,他现在肯定被这味道刺激的浑身细胞都失控了。
可是今天他忍住了。
宴忱一夜未眠,心里纠结的都快模拟出一桌麻将。
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把自己逼成一个后天性的精神分裂症病患啊?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一件坏事,这样他就可以找个大的治疗院,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他就可以体会体会,宋念欢病发时,眼前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了。
想着想着,天亮了。
他的手机也响了。
怀里的宋念欢被吵的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宴忱忙拿起手机,调成了静音。
来电还在继续,是闵泽。
宴忱心里纠结着,他想接,可是又不敢接。
来电持续了很久,宴忱几番纠结后,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没有发声。
“爷,宋喻小姐确实给了他钱,一大笔钱,金额对的上。”
宴忱脑袋一下放空了。
所以,邓盛林说的是真的?
可就是这个时候,闵泽又开口了:“但是很奇怪,宋喻先前没有给他一分钱,是在他被关在警察局三四天后,才给了他钱。”
奇怪就奇怪在这个地方。
这样的交易,邓盛林除非是白痴,不然不可能一开始一点定金都没有收。
如果宋喻翻脸不认人他不就玩脱了把自己完进监狱了?
“还有,邓盛林和许致好像有来往。”
宴忱大概的明白了。
那场车祸有极大的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意外,而宋喻是为了报复宋念欢所以才收买他。
而许致让邓盛林撒谎又是为何?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宴忱立刻翻身下床。
宋念欢听到关门声后,慢悠悠的睁开眼。
其实她醒了好一会,只是不想睁开眼。
宴忱离开御景园直接去了监狱,邓盛林已经被关进监狱了。
虽然当年的事宋喻没有追究,但是宴忱有的是法子送他进去。
邓盛林走进探监室看到是宴忱,激动的上前拿起话筒声泪俱下:“宴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家子等着我去养活啊。”
宴忱冷淡的看着他,薄唇轻启:“好啊。”
邓盛林激动的眼前一亮:“真的?”
“告诉我那场车祸的全部真相。”宴忱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许致能让他心甘情愿上门把车祸的是说破,他也可以。
不是只有他许致有手段。
比其手段,他许致还差他远着呢。
邓盛林眼前的光淡淡暗下,眼神不敢去看宴忱:“我昨晚说的,就是真相啊。”
“所以你想牢底坐穿?”
“别别别,我说,我说。”只一句恐吓,邓盛林就慌了,“那次的车祸只是个意外。”
是的,那场车祸没有人花钱收买他去撞人,就是一场意外,他那天是疲劳驾驶,才会撞到宋喻。
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宋喻没有追究他还给他钱,但是条件是要他说是宋念欢指使的。
“就是这样,这次就是全部的真相我一个字都没有骗你。”
宴忱深邃的眸子变的越发的深沉。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悬了一整夜的心慢慢的落了地。
还好,昨晚的真的就是一个谎言。
不然,他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宋念欢。
“所以说许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我面前撒谎?”
而许致这样做的理由,恐怕就是想要促使他因此生疑让他自己去彻查当年的事吧。
他觉得会是当年的真相是如何呢?他一个不在场的外人有什么自信觉得两年多前的事是一个误会。
邓盛林深叹了一口气,绝望的坐回到椅子上:“我欠了一大笔赌债.”
自从当年宋喻给了他那笔钱后他就沉迷于赌博无法自拔,搞得妻离子散,不得已,他才移民去了国外躲债去了。
现在想想都是报应,都是他冤枉一个无辜人的报应。
全是报应,如果他不见钱眼开,没有接受那笔钱,他怎么会沉迷于这种事啊。
邓盛林越想越懊悔,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宴忱讽刺的冷哼一声,起身欲走。
“宴先生,现在你能帮我了吗?”邓盛林迫切的抬起头,乞求的看着宴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