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的侍婢听见召唤,吓了一跳,猛地跪下道,“小姐那日一直在房里休息不假,但很晚才睡下的。三小姐晚饭后曾来大小姐房中叙话,可婢子着实没听道大小姐三小姐说过这些。
曲影忙说:“当时房中的茶叶没了,曲柔就叫她去库房拿新的来。是她不在时曲柔说给我的。我的侍婢可以作证。”
曲影的贴身丫鬟灵鹊闻言,战战兢兢地说,“小姐你忘了,那日你是独自去大小姐房里的。你们说过什么,婢子都不知呀。”
曲影狠瞪了她一眼,灵鹊才领悟,急忙打了自己一巴掌,改口道,“错了错了,是婢子记错了。当时婢子在场,大小姐确实叫三小姐给云小姐传话来着。”
可她这看过曲影眼色才慌慌张张改口实在太过明显,所有人都瞧得出来,气氛竟一时有些尴尬。
曲柔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态度,语气平淡地向曲影问道,“你指使灵鹊作伪证是何道理?”
曲影也知经过刚才这个失败的伪证,她现在再难取信于人,渐渐绝望,颓然坐在地上,再不发一言。
事情似已尘埃落定,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微风轻抚之声。
就在这时,曲夫人却突然笑了起来,打破了宁静,“也许这事本就是个意外罢了,恰巧柔儿累了,影儿也不过是去传个话。谁又能想到冯姨娘那个心狠手辣的贱妇竟在玉坠上下毒暗害柔儿呢?”
她眼尾扫向曲青萍的方向,眼神逐渐锐利起来,“倒是不知是谁吓唬影儿,让她为了自保,做出收买云府下人这样的事。可怜我家影儿一向胆小,被人算计了个透彻。”
曲青萍本欲说话,可又一想,若表现得这样急,倒像真的如曲夫人所说般心虚,便毫不在意似的静待事态发展。
可云芙却已忍不住了,气愤难平地冷笑,“是吗?那请问曲夫人,为什么医师还没有来查过,曲柔便已经笃定,是玉坠上有毒了?”
曲夫人微微一怔,底气不足起来,“有这等事?”
“我今日一回来,便问过琪儿了。她当日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姐姐。姐姐出事时,她慌张失措去找曲大小姐。曲大小姐刚刚看过,甚至还没来得及差人找医师,便被曲夫人叫走了。过了半个时辰,曲大小姐便又带着曲家五小姐回来,直接将她吊在姐姐房里拷问。”
云芙向夫人走近一步,眼神犀利,“曲柔那时候凭何断定是被五小姐借走的玉坠上出了问题?无论是她自己本就知道,还是由曲影告知,她们两人之中,必然早有人知道玉坠有毒。”
云芙身材本就生得比一般女子高大,只是眉目生得娇俏可爱。可此时她气势汹汹,五官显得凌厉起来,居高临下地站在曲夫人面前,便将曲夫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她的话一说完,云府之中霎时鸦雀无声。
骆君维敲打着掌心,缓缓道,“琪儿,你将当日的情形再详细说一遍。”
就在这时,琪儿突然惊叫一声,像是突然被噎到了似的,喉咙里咯咯作响,大张着嘴仰头,却喘不上气来。不过眨眼功夫,她竟倒在地上,翻起白眼,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