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蛇急如闪电如奔雷,极度引得空气也是一阵动荡,猛然掀起凛厉之势瞬间引起以墨注意。五指曲卷成爪,猛然出手,化着一道疾风闪电,准确无误扼住毒蛇七寸处将其擒住!
以墨冷眼打量着手中拼命挣扎蛇,当看见三花瞳孔时,微微眯起眼。果然不出她所料,早现毒草时候,她就起了警惕之心。这种蛇名为‘三花毒蛇’,是蛇中毒性强毒蛇,一滴毒液就能毒死十个壮汉。毒性虽强却也不是无解,三花毒蛇出没地方都长有一种名为三花草毒草,三花草毒汁与三花蛇相生相克,中了三花蛇毒只有三花草才能解。这两种毒如果分开用,都是一沾毙命剧毒。
三花蛇出名除了毒液外,就是度,其度与度闪电银色不相上下。即便是武林中高手也不能与之媲美。
以墨死死扼住蛇七寸,而三花蛇也不甘示弱,蛇身紧紧缠绕她手臂上,强劲力道将白皙手腕勒出道道紫红血痕。蛇身越缠越紧,越缠越紧,霸道力道阻碍血液血管中流通,手背上血管瞬间暴突而起。
深邃黑眸迸射出凛厉杀气,尖锐玉簪半空划过,带着凛然戾气,毫不犹豫插穿蛇尾巴。以墨没有打算要它性命,只想给个教训。
三花蛇倒是倔强,尾巴被穿了血淋淋洞依然紧缠着她手臂不放,反而加大力度,越缠越紧,墨绿蛇身恍若麻绳,深深勒进她肉里,紫红皮肤泛起殷红血迹。眼神一凛,骨子里狠劲被激起,扬起玉簪不断穿插,手法又又准,一个个血洞立显。须臾间,三花蛇就已经血肉模糊,浑身伤痕累累了。
蛇身上遍布着一个个拇指大小血洞,看着叫人不寒而栗。
蛇虽毒却拗不过以墨狠,终落得满身伤痕。力道渐渐松了,后有气无力挂她手臂上,吐了吐蛇信,举着白旗以示投降。再这么戳下去,它小命难保,如今不示弱都不行了。
以墨见它气息奄奄,收起浑身戾气,正欲将它收纳入袖中,谁知它猛然窜起,对着她拇指一口咬去!她大惊,迅捷出手将其制住,可到底是慢了一步,手指被毒牙划破,还沾了少许毒液,拇指以肉眼可见度迅变黑。
她也顾不得毒蛇,蹲下身抓去三花草,胡乱扯了两片草叶放嘴里咬碎之后,立即覆盖伤口上。毒性作得,去得也,只见拇指上萦绕黑色如猛兽遇到洪水,褪去。
拇指上黑色褪去之后,以墨大松口气。转而将目光射向被踩脚底三花蛇,凛然杀气暴涌而出,视线如两把利刃,恨不得将它给千刀万剐!
先前以墨打算收起着它用来对付后面追上来追兵,可现是真动了杀心。一个噬主畜生,即便再有用也没留着必要!
眼底布满戾气,浑身杀气高涨。随手捡起身旁石头,对着蛇头狠狠砸下!
三花瞳孔瞬间窜出惧意,它拼命挣扎,眼中甚至人性化泛起泪光,那是对死亡恐惧和对刚才所为悔意。可惜,以墨是狠了心要它命,下手毫不留情。
砰!
血浆四溅!
后一刻,以墨还是留了情,只砸了它半边脑袋,留它一条性命。
三花蛇顿时老实了,垂头丧气缠绕她脚腕上,原本英俊潇洒脑袋这会儿塌陷了一半,一只眼球暴突出来,上面还挂着猩红血滴,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滑下,整个脑袋就像血染了似,看着甚是吓人。
三花蛇这回是彻底臣服了,虽然毁了英俊潇洒容貌可至少保住了这条贱命。哎~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果再有下次,定叫你尸骨无存!”森冷语声透着刺骨寒气。
从它蛰伏示弱降低她戒心之后再趁她不备起攻击时候,以墨就知道这条蛇通人性,这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手下留情原因。
三花蛇缩缩脖子,抬起残缺脑袋看她一眼,然后乖巧老实蜷缩她裤腿里闭目养伤。好嘛~以后老实听话就是了。
以墨又摘了些三花草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延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可刚走不久,就听林中响动四起。林中栖息鸟儿像是受了惊吓,扑腾着翅膀四处飞散,一时间,沉寂山林异常热闹,鸟儿惊叫声,野兔奔走声,猛虎怒吼声……声声不绝。
以墨蓦然停住脚,脸色渐渐阴沉,凛厉目光微闪,眼底杀气四溢。
不远处,风杀座下第一杀手秦杀带着人追踪而至。
“痕迹有些乱,东边和北边都有。”一人禀告道。
秦杀沉凝着脸,思索之后吩咐道,“五人往东边,五人去西边,剩下三人跟我去北边。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其性命。”
“是。”
……
秦杀带着四人谨慎行走山林中,这里毒蛇众多,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嘶~”走动间,有一人被针锋树叶划伤手臂,这点小伤他没意,看也没看继续往前走。可走他身后人见了却是脸色大变,惊叫一声,“有毒!”
只见那人伤口迅变成青黑,流出血浓黑如墨。秦杀脸色瞬变,掌中黛青色光芒一闪而过,锋利匕递出,毫不犹豫斩下那人手臂。
刹那间,血液喷射。溅了身后那人满脸血。血飞溅上顿时犹如滚热开水浇淋,疼得那人惊声尖叫,“我脸!我脸!好痛——”
秦杀刚收回手,就见他被血溅上皮肤似被火烧过,正以极度腐蚀溃烂。转头朝着傻愣着秦三红眼怒喝,“老三,还愣着做什么,水!”
“啊?是。”秦三反应过来,忙将挂腰间水袋扯下,对着秦二脸不停冲洗,直到将溅他脸上血数冲下才停手。
秦四咬牙捂住被斩断手臂,看着秦二被血毒腐蚀脸,心有余悸道:“好霸道毒!”如果不是秦老大出手,毒气延着手臂进入身体,那他必死无疑。
秦杀怒脸训道,“我一再告诫过你们,这里一草一木都带剧毒,触者即死。你们都将我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三人垂脸不说话,堂堂腥风楼杀手,还未遇到对手竟然就被草木弄得伤亡惨重,说出去叫他们有何脸面立足于世!
秦杀将匕收入袖中,看了看四周痕迹,说道,“分头找,她应该就附近。”
“是!”
隐藏树上以墨冷笑一声,看着树下那半截残肢,除了三花草毒汁,一般草木毒哪有这么厉害。
其他三人都四处散开寻找,只有秦四留原地处理伤口。等伤口处理好了,他走到树下,捡起断肢斜插腰带上。做杀手都没有好下场,如果能让自己全尸下葬那就量让自己留个全尸。这截断肢得拿回去,死后至少能不缺不少,完完整整去地下见他那苦命早死爹妈。
可正当他拿着断肢转身之际,一滴猩红血落他脚边,黏稠红血还冒着热情。他蓦然抬手,可还没看清树上到底是何物,就见一道碧色电光闪过——
以墨出手极,玉簪下去,狠狠插入他眉心,上面还沾着三花蛇剧毒,秦四连张嘴机会都没有,瞬间毙命。
杀了秦四,她好不滞留,躬身转入一旁草丛中,这一代地形她都勘察过,比刚入林秦杀等人熟悉得多。
刚离开不久,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带怒惊呼,“老四!老四?秦老大,老四死了!”
“该死,那女人肯定还附近,我们追。”
“等等,先传信号,让其他人赶过来。”音落,一道锐响之后便见夜空中绽放着一朵银白雪莲花。这是腥风楼用来联系同伙信号烟火。传了信号,秦老大沉脸命令道,“老三,你同老二一起,一定要小心。”
“是。”
穿过草丛以墨听到锐响,抬头看到空中信号烟火,顿时眯起眼,眼底凶光闪烁。
今晚夜色又浓又深,天边几颗残星闪烁,清风席卷着流云从月畔飘过,残月当空,月色忽而明朗忽而黯淡,由此可见,今晚月色还有很长很长。广幕夜空下,延绵万里山脉不断起伏,银白月色洒下,恍如轻纱将其笼罩,为其增添几分神秘多了一分幽静。
飞鸟散去之后便是无边沉寂,暗黑山林中,没有一丝声响,寂静得过分氛围让人感觉很是压抑,偌大山林没有其他声响,只有耳边如雷心跳声。秦三瞪大着双目,警惕看着周围,咚咚心跳声让他加紧张,艰难咽了咽口水,一再将手中剑紧握。
哗啦啦……
突然,一阵树叶‘沙沙’颤抖声响起,秦三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一颗大树树枝颤抖不停。沙沙颤响树叶与旁边静若处子树木形成鲜明对比。他与秦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缓缓向那方靠近。
三人合抱粗大榕树足够藏下一个人身影。秦三给秦二做了个手势,秦三扬手瞬间,两人齐齐出手,身形化着猎豹,猛然往榕树背后窜去,手中利刃迅递出,全力一击袭向躲树后人影!
可手里武器落空之后,两人才现树后根本就没有人。两人脸色惊变,脑中同时闪现两个字:不好!
两人提身爆退。虽然反应,可秦二度还是慢了半拍,一根沾了毒突刺被飓风卷起猛然朝他射去,毒针入颈,立即气绝身亡。秦三见秦二倒地,心中骇然,退身之后转身欲逃,可突然一道身影飞电般掠来,指尖碧色戾芒破空而出,手中玉簪暗芒闪烁,带起凛厉劲风直袭他脖子!
以墨虽然不能使用内力,可出手同样准狠,强劲霸道气势足以力压这些宵小之徒。
玉簪划过脖子,秦三惊骇得睁大双目,浑身内力涌动,足下一蹬,身形再次后退三步。以墨不给他反应时间,飞身上前,手腕一转,转而射向他胸口。秦三虽然胆小,可他是越害怕就越镇定,不然哪能活到现。侧身,紧接着反手一擒,长剑至身后宛如灵蛇瞬间缠上以墨手臂。
以墨眼底一寒,攻击姿势转为回防。玉簪与长剑相交,铿锵声乍起。长剑萦绕着真气瞬间将玉簪给击成两半。以墨扔下玉簪,虎口一阵麻,瞥眼看去,竟是被震裂了。
秦三收住剑势,戒备看着她,“平安公主,我等奉主子之命将您带回。如果您一再反抗,别怪我等下手不留情!”
而正此时,远处隐隐传来响声。以墨耳目比常人跟灵敏,隐隐听到有人道:“故杀,前方有打斗声传出,,去看看。”
以墨脸色微沉,动了动手指,侧耳倾听,一、二、三……竟然有四个人朝这方走来。
秦三见她沉默不语,摸不透她心思,心中有些胆怯,秦老四和秦老二都死她手上,这令他不得不重视起来,“平安公主,如果您还想活命就将身上武器和毒液都交出来。”秦三早就应该猜到她身上带着剧毒,不然以秦四武功哪能这么轻易被她宰杀。
目光微闪,以墨老实交出三花草,“拿去。”
秦三不识毒,不知道三花草厉害。将剑横于胸前,警惕防备着她,迟迟未伸手去拿她手上三花草,“我怎么知道您是不是骗我?”
远处动静越来越近,以墨心里有些急,可面上依旧沉凝如水,扯落一片草叶仍于秦二尸体伤口上,只见伤口迅变黑。秦三心头一震,害得秦四断一支手臂就是这种毒!他紧盯着呈以墨,握紧手中剑,缓缓靠近,正他伸手去拿瞬间,一道墨绿电光朝他飞射而来。秦三惊骇,挥剑斩下,可那电光实太,转瞬便咬上他脖子,气绝之前映入眼底是一条伤痕累累蛇尾!
“打斗声停了。我们要往哪边走?”
“那边,那边有血腥味!”
以墨脸色微变,低喝一声,“回来。”
三花蛇恋恋不舍放开秦三脖子,乖巧爬回她脚腕处盘绕着。以墨弯腰捡起秦三剑,一手护着肚子,转而往山林伸出走出。
今晚青松林就是一个停尸乱葬岗,但凡追踪而至杀手都被以墨以各种手段猎杀。几十个杀手围攻,如果她不使用内力情况下,自然是不能战胜,可他们都是分拨而至,且她身上有三花蛇和三花草这两种剧毒,胜负显而易见。
不过到底是怀着孕,且对方伸手不弱,完好无损自是不可能。经过一晚上猎杀,身上大大小小有五六处伤口,伤得不重可也不轻。
以墨抽出对方胸口上插剑,她脚边躺着三具血肉模糊尸体,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人了。抬头看了看天际,挂天边月亮已经消失不见,几个残星星光跳跃两下,然后也跟着消失。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仙霞紫气天际蜂拥而至,绚烂霞光从厚厚云层中射下——天渐渐破晓。
以墨心下一沉,天亮开了,那她躲藏就没了优势。也顾不得拿剑,举步就往前走。翻过山头,隐隐可见山下升起袅袅炊烟。她站高处望了望,对山下村庄有几分熟悉,细细一想,突然响起,山下村庄正是有世外桃源之称张家村。原来她并没有离开生风岭!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另一座山头寺庙,可刚迈开一步就顿住脚。已经一个月了,破晓应该早不寺庙了。况且对方将玉蝶引到张家村,显然是知道她行踪,肯定也知道她住寺庙。如果这时回寺庙,多半是自投罗网。不行,她必须立马出生风岭,联系青龙朱雀等人。说走就走。
以墨转身,正欲迈步,只听一道厉喝声追来,“站住!”
厉喝声中伴随着利箭破空锐响,以墨回身,不见其人,只见一支羽箭破碎虚空,以凌厉强劲气势分水波浪般划开层层阻碍,直射她高挺肚子!
脸色剧变,想也不想,扬手便去挡!利箭入肉闷响,掌心传来蚀骨之痛。
利箭射穿手掌,血顺着指尖如雨落下,以墨却感觉不到痛,心头只有庆幸只有喜悦。她精心呵护孩子如果此刻没了,那她这些日子所受苦岂不是都白受了?!
只要能保住孩子,断手断脚都不觉可惜!
以墨正要拔箭,可一股酥麻感从掌心迅窜出,瞬间袭遍全身。眼前一黑,顿时软到地。
暗中放箭秦八走出山林,毫无戒备朝呈以墨走去。他对自己毒有信心,只要一点就能让一头牛睡上三天三夜,为了防止意外,他可是箭头上都涂满了迷药。
他将弓背身后,满心得意,那么多杀手都折损她手上,可后却让他擒住。蹲下身,伸手欲将人扛起,谁知一条墨蛇突然窜出,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秦八也是个狠心之人,不做丝毫犹豫,抽搐匕就将手掌切下,以防毒气攻心。
就他手掌落地瞬间,本该昏迷以墨倏然睁眼,眼底是骇人狠戾!扬手拔出掌心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着秦八左眼插下!
秦八连惨叫声都没出,就被她插穿了整个脑袋,脑浆混着血水溅了她一脸!
被秦八那声厉喝吸引而来韩杀正好瞧见这一幕,心头震惊同时,猛然出手,手腕一转,涂毒流星飞镖带着一尾银光从半空划过,耀眼光芒划破破晓之际黯淡,带着惊人杀气,直袭呈以墨太阳穴!
察觉到凛然杀气,以墨眼眸微沉,本能翻身躲过,可她没料到身后便是山崖!慌乱之际,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抓住山崖边草木。可这些草木脆弱易断,哪承受得住她重量,身子毫不停留向山崖下滚去。以墨看着不见底斜坡,心想,这要是滚下去,肚子里孩子肯定保不住。不由咬了咬牙,五指曲卷成爪,死死抠进泥土里,即便是指甲翻卷指头血肉模糊也不松手!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身子重量,六个月肚子如同怀胎十月一般大,身子笨重得犹如身背巨石,况且她身上有伤,晚上各种猎杀花去她太多精力,又一番折腾,早已让她精疲力。眼见手指越来越无力,万不得已之下,她只得选择动用内力。说到底,她还是心存侥幸,就像上次血雨崖,她大打出手,可后还是抱住了孩子,相信这次也一样能保住!
意念微动,一如往常运起体内真气……可让她没料到是,丹田内真气竟然空空如也?!
怎么会?她明明将加了药汤都吐干净了!怎么还会功力散!?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是手帕!是纸鸢递给她擦嘴用手帕!那上面沾了毒!
她深思空挡,手臂力量早已支撑不住,五指一松,整个人犹如从高山滚落巨石,以锐不可当之势滚下山崖!
秦杀落后韩杀一步赶来,见韩杀俯瞰着崖谷,微微蹙眉,“人呢?”
“滚下去了。”
“下去找。主子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秦杀浑身戾气暴涨,即便是没死他也要她命丧此。腥风楼十四个武功高强杀手合力追杀一个武功失妇人,竟还弄到如此难堪地步。
十四个人竟然只剩两个完好无损!
……
天刚亮,蒋成浩就拿着斧头上山砍柴。表姑母特许他今日不用去私塾念书,他高兴坏了,主动帮徐大表姑夫分担家务,自动请缨来山上砍柴。他走小路上山,一路蹦蹦跳跳,时不时拿着斧头挥舞两下,兴致勃勃样儿很是高兴,“山上小兔子们,你们等着,小爷这就来跟你们玩捉迷藏!呵呵,赶紧躲好了,要是被小爷找到,小命难保哟~”
激动吼声山谷间回荡,回声未绝,就被一道类似巨石滚落巨响给掩盖。
蒋成浩还以为真是山上石头滚下来了,抱着头四处逃窜。这地方可是砸死过人,他还是逃远些好!
‘巨石’滚下,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呻吟声。蒋成浩耳朵灵敏,将呻吟声收耳里,顿时停下脚步,返身走回去。当看到一个浑身血淋淋大肚妇人躺地上时,吓惊呼一声,惨白着脸跌坐地!
半响之后他才回过神来,颤抖着腿起身,惊惧着眸子打量眼前妇人。浑身血淋淋,到底都是伤口,特别是双手,指甲都翻卷起来了,血肉模糊皮肉上还沾着泥土草屑。嘶~十指连心,这得多疼啊。再看她手掌上,眼球那么大血窟窿,虽有血水混泥土堵着洞口,可猩红血还是源源不断往外流。
再有,肚子这么大,又从山上滚下来,肯定是没命了。蒋成浩这么想着,转身就跑了。死人啊,碰了多晦气!
以墨躺地上,眼皮动了动,可怎么也睁不开眼,她能感觉身边有人,且气息离她越来越远,她动了动嘴皮,可不出声。突然,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痉挛都抽搐。猛然撕裂剧痛让她脑子顿时空白,然后便不醒人事。
蒋成浩走远之后,心头一直惶恐不安,一边埋着脑袋走,一边像神经病似唠叨,“万一没死,如果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见死不救?!万一她还有救,如果就因为我这样走了而丧命了,那我岂不是成杀人凶手了?!呀,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啊?”烦躁挠挠脑袋,“真闹心,到底要不要回去呢?如果回去已经死了,那多晦气呀,碰了死人可是会倒霉一年……”
念叨念叨,他突然转身,猛地朝那地方跑去,呀!良心过不去啊。
蒋成浩气喘吁吁跑到妇人身边,先探了探她脉搏,“竟然还活着!”
“喂?喂!醒醒,醒醒。”蒋成浩拍了拍妇人脸,将遮她脸上头拨开,当看到那张熟悉脸庞时,大惊,“呈夫人?!”
“啊!好多血,这是要生了吗?”蒋成浩惊慌看着从她两腿间流出水渍。他表姑母生了三个孩子,他自然明白这是羊水破了,只有生了孕妇才会破羊水。
蒋成浩不敢耽搁,抱起人就拼命往家里跑。徐家嫂子如今也是十月怀胎孕妇,再过几天就要生了,她也不再往外跑,就坐院子里绣绣花,看看孩子。
“表姑母!表姑母!来啊,救命啊,死人啦——”
蒋成浩抱着人冲进院子,整个人累得像只哈巴狗,不止伸着舌头哈气,双脚也软。
蒋春华回头见他抱着满身是血呈夫人,吓得将茶碗都打碎了。徐大闻声也从屋里冲出来,见那么多血顿时懵了。
还是蒋春华反应,急吼道,“徐大,愣着做什么!把人抱屋里去。”
“啊?哦。”徐大从蒋成浩手里接过任,抱进屋。蒋成浩喘着粗气跟他身后,“表姑母,我是后山现呈夫人,她从山上滚下来。而且羊水破了,怕是马上就要生了。”
徐大将人放到床上,蒋春华扶着肚子走过去看了看,见她满身伤,焦急道,“徐大,!去请郎中。”
“好嘞。”徐大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六神无主了,他媳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撩开帘子,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蒋成浩见过她表姑母生孩子,知道生孩子要烧热水,不用蒋春华吩咐,他立马窜入厨房,“我去烧热水。”
他身影消失门后之际,蒋春华又急声喊道,“再准备把剪刀。”剪脐带用。
以墨此刻幽幽转醒,恢复意识后就有阵痛从肚子上传开。拧起眉,咬牙欲坐起。
“呈妹子,不可起身,躺着,你马上就要生了。”蒋春华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弯腰,只虚抬着手让她躺着别动。
“徐嫂子?”听到熟悉声音,以墨大喜,她知道自己要生了,如果他处她会提心吊胆,可看到蒋春华,她顿时放下心。
“呈妹子,你羊水刚破不久,产道口才开两指,还得阵痛一段时间。你别慌,产道口至少要开六七指才会生产,放心,徐嫂子经验多,没事。”蒋春华将家里伤药拿出来,“你身上伤口又长又深,我先给你上药止血,如果失血过多,你待会儿会没力气生产。”
“有劳徐嫂子了。”以墨忍着疼,自己坐起来上药,“你身子重,我自己来吧。”
蒋春华也不阻止,生产前多运动下有助于生产。
产道口开度出乎蒋春华预料,以墨刚将身上伤口包扎好,刺骨般阵痛突然加大,她手一颤,将伤药洒了一地。下体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一般,痛得让人难以忍受!
“呈妹子,躺下,要生了!”蒋春华大急,“死小子,,热水烧好了没有?烧好了就点端来。”
“好了好了。”蒋成浩端坐热水进来。碍于男女有别,他将热水放下就急忙出去了。
以墨躺床上,剧痛阵痛如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一浪比一浪凶猛。淋淋汗水将丝都打湿了,可她却仍然咬牙不出声。
“妹子,使劲。再加把劲儿!用力,用力,产道口已经完全开了,你用力!”蒋春华也急得满头大汗。
以墨经过一晚上厮杀,且又流了那么多血,后还从山上滚下来,身上早已精疲力。紧咬着牙,双手死死揪住被褥,手背上青筋暴突,就连右手掌心伤口也被撑开,血流如柱!
“妹子,再用力,已经看到头了,再用力啊!已经看到头了——”惊呼声中是满意掩饰惊喜。
深邃眼眸也因此泛起亮光,指头因用力过度而被掐紫充血了。深吸一口气,鼓足后一点力气。
“出来了!出来了!”蒋春华惊喜呼道。抱起血淋淋孩子,用剪刀剪断脐带,然后简单清洗之后就用布裹着放到以墨身侧。
以墨看着身旁孩子,嘴角勾起绝美笑颜,笑容如春日阳光那般暖人。此事她已精疲力,受过那么多罪,吃过那么多,可当看到这孩子,她便觉得一切都值了!心安缓缓闭上眼。
蒋春华见她要选入昏迷,心头大急,“妹子?妹子,还有一个,你可得坚持着。不能睡,再加把劲,还有个孩子肚子里,如果不生出来会憋死。”
闻言,以墨瞬间睁开眼,咬了咬牙,想要让自己清醒些,可到底力不从心。眼底厉光一闪,猛地抓起剪脐带用剪刀,狠狠往大腿刺了下去。骤然刺痛,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蒋春华惊骇盯着她腿上血洞,伤口深可见骨。脑袋一时都懵了,这可是自己腿,她怎么下得去手?!
“徐嫂子,麻烦你了。”冷淡声音拉回蒋春华思绪,慌乱之下她一时竟找不到头绪。后一拍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撕了床单将她腿上伤口给包上。
“妹子,深呼吸!我给你往外推压,随着我推压力道,你使劲。慢慢来,慢慢来,好嘞,深呼吸。使力,,已经看到脑袋了,,再使力,再使力!”她一边以墨腹部轻轻推压,一边引导着她使力。
突然,屋外不远处传来两道声音,“秦杀,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恩,我闻着血气。”
“好,追。”
以墨脸色瞬变!
“妹子,使劲,已经看到头……”
以墨沉声打断她,“塞回去!”
“啊?”蒋春华再次懵了,塞回去?孩子都要出来了,怎么还要塞回去?!这是生孩子,又不是什么,要怎么塞回去啊。
以墨忍着痛,自己动手,当推回去瞬间,那股锥心之痛让她疼得体内脾胃都抽搐。
蒋春华正欲开口大喝‘荒唐’,却此刻,蒋成浩慌忙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又两个外村人杀气腾腾往我们这边来了。”
蒋春华是个聪明人,想起呈妹子身上伤口,再听蒋成浩所言,顿时明白恐怕那两人是来追杀呈妹子。心头一慌,开口就让以墨躲着,“妹子,你先躲床低……”可当她回头时,床上哪还有人影,就连刚产下婴儿也不见了。
蒋春华顾不得其他,慌忙收拾着地上血迹,蒋成浩也动手帮忙。可那两人来得实太,血迹都没处理干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开门声响。
两人大急。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多血……”
蒋成浩灵机一动,拿起剪刀,对着掌心狠狠划下,顿时流血成海。
碰!
秦杀和韩杀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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