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让以墨的脸色骤变,眉眼唰的一沉,只瞬间整个房间都冷飕飕的,眼中逼人的锐利瞬间爆发出来,可还未轮到她做什么。就见那‘未来太子妃娘娘’开口了。
雪慧秀眉微蹙,不悦的拂开侍女搀扶的手,低斥道:“不可放肆!”
蔡雪慧自小家教甚严,且饱读诗书,本身性子也高雅温婉,听不得这些低俗的言语,不用他人教训,自己就先喝叱起来。
呵斥完自己的侍女,蔡雪慧这才抬首打量对面的女子。凝眸看去,不由有些怔愣,女子一袭白衣亭亭而立,点染曲眉,明眸善睐,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淡丽,面容秀美绝俗。一双逞亮的眸子恍若夜空,深邃而绚烂,同时还透着丝丝寒气。
见她冷淡中透着些锐利,蔡雪慧只当对方是江湖中女子,江湖女子虽说是不拘小节可也有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就胡搅蛮缠不讲理者,再过几日就是皇上犒劳卫芸军宴请朝中文物百官之日,不想节外生枝。便放放低姿态,柔和大度的朝对方点头含笑道,“婢子无理,请姑娘别见怪!”
蔡雪慧今日穿着一袭简约淡蓝的曲裙,上等的丝绸面料上绣着多多繁花,青色的底裙,腰间挽了条纱织腰带,底裙外裹着似千层雪般的纱裙,好生美丽。黑亮的长发挽成了三环发髻,留了些许青丝留在颈边,微风轻轻撩拂,青丝在白玉纤美的颈项上痴缠,那股优美雅致的风情真真是令人心生爱慕。
对方都先开口道歉了,以墨再追究倒显得有些蛮不讲理,压下心头的不快,点了点头,侧身从两人身边离开。
那侍女有些不服气,“小姐,您看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您都屈尊降贵的亲自跟她说话了,她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果真是市井小民,没一点规矩!”
蔡雪慧见她一副争强好胜的样,本想教训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无奈的摇摇头。虽然看不惯侍女仗势欺人的做派,可也心知她是为了维护自己。况且,她平时是个伶俐机灵的人儿,也懂得察言观色,从不在真正权贵子女面前放肆。
正海吃海喝的李宸年瞥见以墨回来,忙放下筷子,胡乱擦擦嘴,“哎哟,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便秘吗?”
“……”以墨垩界。
“……”太子爷。
以墨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一张脸臭得堪比茅坑,惹得太子爷也不敢动筷子吃饭。一桌子好菜全被李宸年这个大胃王风残云卷的卷了去。
“嗝—~”李宸年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哎,京城总算有一可取之处了,至少饭菜比边疆做得美味。”舒服的伸伸懒腰,“哎~好久都没吃得如此疼快了!”
要不是太子爷暗暗将以墨拦着,以墨这会儿怕是早将李宸年给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喝光了她的酒!吃光了她的菜!反过来还说她便秘!
以墨气得两个鼻孔都在冒起了!
李宸年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就是面对生死都毫不改色,哪会怕她那点目光。再说,就是把眼眶给瞪裂了、眼珠子给瞪掉了也变不成刀剑成不了伤人的武器不是!?
“哎哎哎,好妹子啊,别介,不就是一顿饭嘛。七哥改天请你到皇宫去吃御膳,还你就是。”
以墨撩开眼帘,吐字如冰,“不稀罕!”言下之意,她就稀罕这桌子的饭菜。
李宸年拿着牙签惕牙缝儿,小声嘀咕,“小气吧啦。”
哎哎~还真别说,李宸年这无耻程度跟太子爷有得一拼,当然,在人前太子爷威仪高傲的做派要多谢。
太子爷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拿出上书房的戒尺,‘啪’的一声打在李宸年挑牙缝儿的手腕上,手腕立即起了条红印不说,那尖锐的牙签还插进了舌头,直接将舌头插了血洞,疼得李宸年泪光闪烁。
幽怨的盯着太子爷,“大哥,干嘛呢,都疼死了。”牙签一拔出来,鲜血直冒。
太子爷慢条斯理的收好戒尺,幽幽道:“教你规矩。出去没几年,连餐桌上的礼仪都忘了。明日我去向父皇请旨,让姑苏嬷嬷去你的王府教教你规矩,免得以后出去了丢了我们李家的脸。”
一听姑苏嬷嬷,堂堂战神一字并肩王连脸色都变了,好似小鬼遇到阎王似的。
这姑苏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也算得上半个太师身份,因为小时候皇上也被她教过规矩。因为地位高,且又深得皇上信任,没有一般嬷嬷的顾忌,简直是不把皇子皇女当人看,哦,错了,是当人教导。就是再调皮的公主只要到了她手里,都乖顺得像小绵羊,想当年,他也在姑苏嬷嬷手上吃过不少苦。
李宸年耸拉着脑袋瘫坐在椅子上,哪还有刚才的活力啊。见他这气息奄奄的模样,以墨很不想幸灾乐祸,可是忍不住啊。嘴角微弯,勾起幸灾乐祸的浅笑。心道:活该!
太子爷见他家墨宝心里舒坦了,他也就舒坦了,不去管李宸年的死鱼模样,叫来小二结账。
结完帐,三人分道而行。
“七弟,你先回去,我送平安回王府。”为了不引起怀疑,太子爷故意摆出一副不太情愿的摸样,好似完成一项任务,对这表妹没多大感情。
“大哥,您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送妹子回去。”他对这个表妹还是很喜欢滴,不像其他女人随时随地都摆出一副多走两步路就会晕过去了娇弱摸样,看着都令人头疼。
李宸年一副‘我贴体你’的模样硬是将太子爷气得脸都绿了。他妈的谁有事了!?他妈的谁要你送了!?!
哈,李宸年就趁着太子爷气得说不出话的瞬间,拉过他的好表妹,撑着雨伞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朝太子爷挥挥手,保证道:“大哥,您先回吧。放心,七弟保证将妹子完好无缺的送回王府,绝不让姑姑、姑父担心。”那样子,就像太子爷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将人安全送回似的。
在转弯之际,李宸年回首又道:“大哥,七弟帮您如此大的忙,您也要还礼才行啊。”俊朗的脸庞笑得好不灿烂。心道:自个儿表现得如此贴体乖巧,大哥就不会去请旨让姑苏嬷嬷来教导他了吧?
咳咳!就做梦吧!
太子爷这会儿正指天发誓,要是不将你往是死里整他就不姓李呢。
小子,被太子爷‘看’上,你倒大霉咯——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李宸年笨拙的举着雨伞跟在以墨身边,小王爷没有伺候人的经验自然不会像小李子伺候老佛爷似的,将以墨伺候得服服帖帖。
没走几步,以墨的裙子就被打湿了一半,李宸年的衣袍更是湿得透彻,雕刻般的俊脸上全是雨水,连发冠都被雨水给冲歪了。
“哎哟,小心小心,地上有积水!有积水!走左边,走左边。”
以墨被他的咋呼声惊得一跳,连忙往左边走,可刚踏出两步,就感觉冰冷的雨水哗啦啦的往脸上流,抬头一看,伞呢?
李小爷举着伞跳到另一边,见以墨傻愣着站在雨里,直吼,“哎哟~傻愣着干嘛呢!下这么大的雨。”说着便伸手将她扯过来,拿雨伞遮着,嘴里同时骂咧道,“你傻不傻啊?左右都分不清!不是都叫你往左边走了嘛,你往右边干什么……”
以墨:“……”手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好几次,才忍住揍他的冲动。她做了十几年的人,怎么会连左右都分不清!
“哎哎哎~马车来了,马车来了。快走右边,走右边。”
好吧,以墨这次学乖了,昧着良心往‘右边’走。
“哎哟,小爷都没见过你这么傻都姑娘,左右东西都分不清……”
“……”以墨麻木的冒雨往前走,任由雨水从脸上滑落,打死她也不再相信那骗子了!
李宸年忙举着雨伞追上去,弯下挺直的背脊讨好笑道:“妹子?好妹子,七哥错了,七哥再也不逗你玩了,你别生气啊,七哥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嘛。哎呀,别板着脸了,笑一个呗……哎呀,七哥不遮雨了,全给你遮着,这样总行了吧。哎呀,好不好你说句话啊,你不说话,七哥心里慎得慌……”
总算回到王府了,以墨一踏进府门,转身就将大门关上,任由李小爷在门外敲打呐喊,她都当是风儿从耳边吹过,不留丝毫痕迹。
门外的李宸年拍打着门,嚷嚷道:“哎呀,好妹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七哥千辛万苦送你回家,你总得请七哥进去坐坐,喝杯热茶吧?”
“喂?开开门啊……”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从雨中驶来,“吁——”单猛勒住缰绳,跳下马车朝李宸年行礼恭敬道,“王爷,您身上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李宸年也不拍门了,爽快的转身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一字并肩王的府邸是御赐,府中一切应有尽有,李宸年在封王后的第二天就搬出了皇宫,住进御赐王府。府里的丫鬟都是任淑妃亲自挑选,个个心灵手巧贴心暖人。
李宸年在一众美婢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袍,一袭黑色长衫衬得修长高大的身躯愈发精壮强健,全身上下充斥着不羁的野性,只让人看一眼,便想要为他的性感粗狂而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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