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岑心想,这个人或许就是小牧的爸爸吧。
他背对着他们这桌,背挺得笔直,军帽被摘下放在一旁,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吃饭。
旁边却不免有人打趣儿:“三哥这回怎么舍得回来了?”
“三哥可是好多年没来帝都了,变化大吧,是不是差点儿迷路?”
“我可知道老三这回是为什么回来的。”
……
霍梦舒眉宇紧皱,手里的筷子也迟迟没有动。直到听到那句‘他为什么回来’,她低声对霍彦铭道:“我吃饱了,在侧厅等你们。”说罢,转身离开。
众人的目光本就放在那个男人身上,这会儿又怎么会有人注意霍梦舒在不在?
乔岑看着霍梦舒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霍彦铭却薄唇轻启:“没关系,她有分寸。吃吧。”说着,又给乔岑盛了碗汤。
乔岑不想喝汤,就算再喜欢,一碗也就够了。
她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霍彦铭,两只眼睛眨巴着,像是在说:我想吃肉……
霍彦铭装作没看到,将汤递到她面前:“这里面也有。”她手上的伤在长好,红烧肉里有酱油,容易留疤。
乔岑看着眼前的银鱼羹,哪里有肉?
另一桌,尽管众人再调侃,男人始终没有说话,神色淡淡,眉宇却微微皱起。
霍彦廷见气氛不太对,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吃饭也堵不上你们的嘴!”他顿了顿:“三哥刚回来,可能还没有适应。”
乔岑看被称为‘三哥’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不觉有些好奇。一看就感觉和闷葫芦一样,梦舒姐怎么会喜欢他,在一起不会无聊死吗?
耳边忽的传来霍彦铭的声音:“吃饭。”声音淡淡,却有些吃味。
吃个饭,盯着人家男人看个什么劲儿?
乔岑刚收回目光,却见男人忽的起身,冷冽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
乔岑这才看清他长什么样,想来是因为军人的职业,他面色要比正常男人稍微黑些,眉毛很粗,眼睛却生的很漂亮,狭长的眸子,泛着清冷凌厉的光。
同样都有些冷的气质,乔岑却觉得霍彦铭多了几分儒雅,而面前的男人,多了几分硬朗,军人特有的气质吧。
他没说话,面色不改,拿起桌上的帽子出了客厅。
那桌的人不住望着:“三个干什么去?”
霍彦廷目光悠远,似是看出了些名头:“吃你的饭,少管闲事。”
乔岑凑在霍彦铭耳边轻声道:“你说,他是不是去找梦舒姐的?”
霍彦铭始终没有抬头,似乎并不担心:“找也好,不找也罢,梦舒的事她自己可以处理。”她心里铁定还是有这个男人的,否则像她这么洒脱的性子,怎么可能只因碰见他就出了去?
侧厅。
霍梦舒心里隐隐有些紧张,有些不安,有些……激动!
她一直以为三年的事情,自己放下了。就算再次见到这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事实告诉她,错了,错的还挺离谱。
侧厅里两边各放着一盆有成人高的秋海棠,这会儿才刚刚开花。
一个人在这里待着,时间长了难免无聊。
霍梦舒也没有开灯,透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能看到不远处摆着一盆花,透过月色,隐隐能看出花瓣呈淡粉色,一簇簇的,尽管在晚上,却也十分好看。
霍梦舒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惜花之人,便在边上随意拔了一簇一片片的往下掰。心里还不停盘算着,他刚才看见自己没有?
又或者,再次见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霍梦舒想的认真,但因为警觉性高的缘故,耳边传来些‘簌簌’的脚步声,声音不大。
她猛地转身:“谁!”
果然,背后站着一个黑影,朦朦胧胧间,霍梦舒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精壮修长的身影,腰间束着一条腰带,脚上蹬着双皮靴。
能看清的,仅限于此。
黑影似乎顿了顿:“我知道你今天回来。”
霍梦舒微微一怔,果然是他……
他问的十分直白,就像他的人一样,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说一就是一。
“所以,你来了。”霍梦舒很肯定,这个男人想表达自己的意思是,一点都不会隐晦,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是。”他毫不犹豫。
霍梦舒没有说话,却走到了一旁的太师椅边坐下。
“好久不见。”黑暗中,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些冷冽,却像是故意想将声音放温柔些,显得有些别扭。
“好久不见。”霍梦舒回了一句,朋友嘛,说句话怎么了?
黑影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我只是路过,很快要回部队。时间不多,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
天知道这三年他有多想这个女人,三年前她什么都没说音讯全无,像是被人故意瞒住一样,他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
直到不久前突然得知霍家大小姐回来了。
他对于他喜欢的,一向很直白。
黑暗中,霍梦舒轻笑一声:“你说走就走你说留就留,顾竟成,你当我是傻子吗,任你摆布?”
“不是。”顾竟成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三年前,倘若我再坚持一下,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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