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加德,一抹红色的魔毯从天边划过,站在最前方的托尔忧心忡忡的看着已经陷入战火的家园。
精致的雕像拦腰截断,典雅的花园满目疮痍,九界神国的天空上不断划过黝黑的镰刀战舰,仅剩的防御塔还在拼死抵抗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入侵者。
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暴力下凋谢。
生存在阿斯加德的人们在街巷中哭嚎,奋勇的军士护卫着手无寸铁的人民,被黑暗精灵一点点压缩着生存的空间。
战火蹂躏着这片原本仿佛天堂般的神圣城市,半跪在魔毯上的托尔虎目含泪的看着模样大变的家园,用沙哑的声线朝身后的战友吼道:
“沃斯塔格、范达尔,你们尽量去集结还在反抗的队伍,保护我们的人民。”
说罢,托尔操控着魔毯降低了飞行的高度,许多黑暗精灵发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飞行物,举起的枪口试图锁定那上下翩飞的魔毯,在剧烈的晃动中,托尔紧紧抓着脚下的魔毯,聆听者耳边的哭嚎。
他知道,如果让范达尔几人跟在自己身边或许能提供更多的助力,但托尔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依旧选择将他们交给自己的人民。
看到前方出现了阿斯加德抵抗的阵线,心性成熟许多的托尔瞅了眼一脸肃杀气息的霍根,想起这位沉默寡言的好友舍生忘死的拼命劲,又专门叮嘱了一句:
“霍根,记住,千万不要只去和那群黑皮矮子厮杀,他们的贱命抵不上我们人民的鲜血,一定要听从范达尔他们的指挥。”
“王子,小心为上。”
范达尔贴心的拉了霍根一下,给了托尔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明白自家王子的意思,现在的托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抡锤子的莽夫,他已经懂得在危机中作出一个王者的抉择。
人,才是阿斯加德的核心。
看着范达尔三人从魔毯上跳下,顺着屋宇的楼层降落,放下心的托尔才迅速拉起魔毯的高度,朝着王庭的位置冲去。
魔毯就像一辆时速开到最大的赛车,嗖的一声扎入了王庭前的通道,黑着脸的托尔高举着雷神之锤,奔腾的闪电化作雷蛇四散飞舞,沿途侵入的黑暗精灵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乱窜的雷电打成了一块块细碎的焦土。
感应着空气中奥丁那非常不稳定的气息,须发偾张的托尔恨不得立刻冲到王庭的最深处。
一定要坚持住,父王
此刻,奥丁沉睡之地。
原本简洁典雅的厅堂装饰早已消失不见,拄着金色神枪的神王正略带喘息的站在中央,在他身后的弗丽嘉已经将简和希芙放到了奥丁原本沉睡的软床上,这个眉目温柔的王后正担忧的看着自己身前兀自坚持的身影,那白发苍苍的模样让她心如刀割。
奥丁,老了。
苍白的发丝,褶皱的皮肤,原本伟岸的身形开始变得佝偻,金色的战甲已经包裹不住他萎缩的身形,只有那杆永恒之枪还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怎么样,奥丁,衰老的滋味是不是很棒”
狞笑的玛勒基斯站在离奥丁不远的地方,挂在胸口上的现实宝石散发着红色的光晕,源自黑暗精灵的秘法正在激发着宝石上改变现实规则的力量。
就像玛勒基斯曾经说的那样,充满仇恨的他曾经在漫长岁月里无数次杀死梦境中的奥丁,让这个自大的神王享受衰老的悲惨与无力,这种差异感能让他获得极大的愉悦。
所以,在重新掌握现实宝石的那一刻,玛勒基斯就将自己幻想中虚弱、衰老的奥丁与现实扭曲,作为一个强大的生命个体,奥丁自身的能量抵抗着对于规则的修改,不得不投入海量的精神力的黑暗精灵之王依旧咬牙坚持。
汗如雨下的玛勒基斯狞笑的看着佝偻的神王,看到奥丁握在神枪上颤抖的手指,不由得露出得意地笑容。
单手一挥,在现实宝石的作用下,厅堂的半空中凝聚出无数锋利的刀剑,这些从幻想中诞生的武器化作一道道流光直刺奥丁的身躯。
在刀刃加身的一刻,一直静默的神王猛然起身,长枪顿地,球形的光圈撑起保护几人的护盾,还没喘息片刻,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兽吼,一只黑色的猎豹从幻想中窜出飞身扑上亮出了獠牙。
噗嗤
身躯虽然衰老,但威武不减的奥丁的长枪瞬间倒转刺穿了野兽的咽喉,金芒大放将黑豹的残骸蒸发殆尽,仿佛高举着一轮星辰,白须飘扬的奥丁掌心一掷,转瞬如电的长枪锁定了玛勒基斯的眉心。
神王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被动挨打。
锋锐的枪尖眨眼间就刺到了黑暗精灵的面前,凌厉的金光似乎要破开那张苍白的面庞,就在枪刃贯体的前一刻,一面刻画着符文的盾牌挡在了玛勒基斯的面前。
噹
从幻想中具现出盾牌的黑暗精灵快速后撤,永恒之枪的锋锐不是一般的物体可以抵挡,现实宝石虽然可以用精神修改周围的一切,但唯独不能修改持有者自己,如果被永恒之枪在脑袋上钻出个窟窿,那现实宝石依旧无法修改自己死亡的命运。
知道这颗宝石规则的玛勒基斯在抽审后退的同时,用手指朝穿透盾牌的枪尖遥遥一点,凝聚的精神力量瞬间化作规则之力包裹住那金色的枪头,仅仅片刻,那无可阻挡的锋锐就变成了软绵绵的泡沫,稀拉拉的垮成了一地的泡泡。
亲手折断了奥丁名震九界的一击,自信心再度膨胀的玛勒基斯不由得大笑出声:
“这就是由世界树的枝丫做成的号称百发百中的永恒之枪真是让人发笑。”
听着玛勒基斯的挑衅,沉默的奥丁单手一抓,被卡在盾牌里的神枪回到了掌心,随着神力的洗刷,勉强清理掉了现实宝石在上面留下的痕迹,坍塌的枪尖肉眼可见的重新凝聚,但奥丁的身躯却显得愈发的衰老。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玛勒基斯趁虚而入,轻轻打了个响指,包围奥丁几人的刀剑眨眼间化作无数纠缠的铁链,根本没有给她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弗丽嘉和昏迷的两个女孩瞬间被吊到了半空。
“那么,先从哪个下手呢奥丁,你来告诉我吧。”
听着那仿佛胜利者的宣言,垂垂老矣的奥丁瞪着独眼,死死盯着敌人那傲慢的面庞:
“你的时间不多了,玛勒基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