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得过我么?
白剑禹硬是被这话噎住了,被堵得说不出声。??·
几年前,两人在剑域城的论剑大会上就曾经有过一番比斗,
诺大的幻境地域,单论剑竟无一人是剑若雪敌手,白剑禹作为乱荒城云城的代表人物,自然也很是不服气。
再加上两人因为祖辈的关系,有着祖辈定下的因缘,他自然也不能被一女子压了头。
两人在剑域城的剑界台上,论坛,比剑,辩剑,解剑等等进行多种复合式的比试,结果自然不必多说,想来傲气无比的白剑禹无一胜利,尽数败北,而且是惨败。
这让他很是抬不起头,但又无可奈何。
他回到乱荒城后,和他那个自称北界第一的老爹秉烛夜谈数日,最后他老爹告诉他:你想赢她很容易,但是想在剑道之上赢她几乎不可能。
连他老爹都这么说,他还能怎么办?
但是,他就更不服气了,这可是她祖辈定下来的未婚妻,要是连自己未婚妻都赢不了,就算他不在乎,外人也会指指点点,如何让他抬得起头?
而且,人家也道明了,若是在这方面赢不了她,婚约之事,只得作罢。
这可就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未必说的太早,三年前我用剑是比不过你,但是这可是三年后!”白剑禹冷眼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丝怒火。
白剑禹自问自己不是沉不下心的那种人,也不是没有被人挑衅过,但是偏偏这女子的一句话,就能够让他心底如同抹了火油一般,瞬间燃起怒火。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戚,白剑禹,三年前你被我侮辱的还不够么?还想来自取其辱?我告诉你,我只给了你三次机会,第一次是在剑界台上,第二次是在幽冥湖中,若是第三次你如果还是赢不了我,那么我可就直接让剑域城通告,将你退婚了!”剑若雪冷冷的看着他,心底不知道为什么就窜出一股怒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怒,按照以往的惯例,剑若雪只会有蔑视,不会出现其他的什么情绪。
白剑禹听到‘退婚’这个词儿,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就烧得更勐烈了。
被一个女子退婚,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不仅是他的耻辱,还是他云城的耻辱。
退婚?
一旁的小田愕然的看了剑若雪一眼,擦了擦汗,这事儿还很是不多见。
如果对方真是来自于云城,那么对方可以说是豪门家族,远比内城那三大家族要厉害得多。敢想这种家族退婚,这魄力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这年头,退婚不常见,敢想云城中的家族退婚的倒是一个都没有。云城来神秘,掌控乱荒城,不知道多少内外城武者能以进入云城为荣,竟然还有人敢想云城家族的人退婚,若雪姐姐家世倒也非凡。’小田心中暗暗道。
白剑禹深吸一后气,淡淡道:“放心,三年三次,这婚你是退不了的,我白家执掌乱荒城这么多年,你觉得族中的长老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说道这里,白剑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我知道,这是你向你剑祖爷爷提的要求,虽然我们白家不会违背,但是也绝对不会见让你向我白家退婚,就算要退,也是你我白家向你们剑家退婚!”
这其中占据一个主动,这一个主动,就代表着家族的尊严,白剑禹自然不会让自己,让家族蒙羞!
“说这么多,有甚用?若是你真的在剑道之上赢得了我,让你退婚又如何?只是,你赢的了吗?”
剑若雪将雪冥天河剑指向前方,一双柳叶黛眉下的清澈双眸斜视着白剑禹,不屑的眼光如同一把利剑刺向白剑禹。??·
这种不屑的目光,简直就是男人怒火最好的催化剂。
“你别太嚣张!”白剑禹气得英俊的脸颊通红。
他深吸两口气,才缓缓恢复平静。
能够迅速镇定下来,白剑禹的心境还是可以了。
“哦?”剑若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上一次在剑域城幽冥湖畔的时候,对方可是气二话不说就冲了上来,没想到一年不见,倒是有些长进
“你剑道稀松平常,没想到这脸皮子,心底子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看来你还是学到白伯父的几番修养了嘛,长进不小!”剑若雪冷笑道,继续讽刺着。
小田在一旁咂了咂舌,心中暗道,一路山还以为若雪姐姐突然变了性子,怎么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这一下就露出本性。
白剑禹脸色黑了黑,还没等他反驳,又听得剑若雪道:“三年前,你能接我五招,两年前,你能接我十招,现在,你能接我几招?莫不是一次递增,这次能够接我十五招?也算不错了,过个几百年,说不定你还真能打败我,哦,当然了,前提是我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直用我现在的水平和你玩。”
“你!”白剑禹胸膛微鼓,显然是被这番话说的憋屈之极。
他一挥衣袖,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巧的剑柄,这剑柄小巧之极,约莫只有一个巴掌大小,浑身通透如玉,雕刻着奇怪的团,不是凡品。
“你可认得这个?”白剑禹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剑若雪习剑十五载,对于各种有关于剑的,自然是心中了如指掌。
当她看到这枚剑柄,眼神微微一凝,连那莫名的怒火,都稍微退去几分,认真观察起来。
“这是,南荒剑帝的剑符?”剑若雪瞳孔微微收缩几分。
南荒剑帝,以剑称帝,在中古时代,算是第一位集剑道之大成的剑帝,在中古时代拥有赫赫威名,不过中古时代距今已经有数万年之久,这人也早已踏入寰宇,不在这片大陆之上。
“没想到,你见识倒是博广,竟然还知道这枚剑符。”白剑禹冷笑一声。
剑若雪皱着眉头看着他,对方拿出这东西,虽然不知其意为何,但是想必定有一番谋划。
而且,有趣的是,剑若雪清楚自己来到乱荒城的第一天,那云城肯定就知道自己已经来了,但是这白剑禹去却没有前来挑战,偏偏选在这个现在,恐怕有很大部分和这剑符有关。
剑符不过是剑修制作的一种小玩意儿,不足轻重,但如果是一代剑帝的剑符,恐怕就不一般了,只是这和白剑禹有什么关系?
看着剑若雪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白剑禹淡淡道:“你知道南荒剑帝,你却不知道,南荒剑帝,他姓白,乃是我白家的第一代祖先。”
闻言,剑若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中古时代的很多史记载,以及大帝传承,大都极少保留下来,至于南荒剑帝的史记载,更是少的可怜,没有传承,自然不可能知晓的那么详细,没有史记载,更不可能了解这种大帝的身平。
剑若雪只是在某个古籍上见过南荒剑帝的只言片语,才能够知晓那枚剑符之上的图案,代表的是南荒剑帝的象征。
“你还是南荒剑帝的后代?”剑若雪惊声道。
白剑禹见到剑若雪这种吃惊的表情,表示很满意,只是,还没等他继续说,就听得剑若雪笑道:“若是让南荒剑帝知道,他后辈子孙的剑道竟然如此不堪,天赋寥寥,不知道会不会被活活从无尽的域外虚空中气得吐血。”
白剑禹脸色一僵,想反驳,硬是想不到该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他其实只是这南荒剑帝的极为偏远的血脉?
“哼,难得和你说,这剑符之中,隐匿南荒剑帝的一丝神魂,传承了南荒剑帝还未成帝时所修的剑道记载,拜你所赐,本来族中长老是不打算将这剑符传于给我,但是想必他们也不想看到堂堂白家,要被你一个女子退婚,受此羞辱,所以才将这东西于数月之前,你来的时候传于我……”
白剑禹缓缓吐出这句话,随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剑若雪。
“我说,当初我进入乱荒城的时候,你怎么没敢出现,原来是因为这个。”剑若雪黛眉一挑,笑道:“你的勇气就是来源于这个?”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剑若雪心中却是郑重起来。
南荒神帝作为一代剑帝,别说是未成帝之前制作的一枚剑符,便是随随便便留下的一道剑痕,都值得很多剑修研究一辈子,收益极大。
这玩意儿既然是南荒剑帝未成帝之前亲自制作的,就算留不下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差太多。
“这枚南荒虚裂剑符,乃是我白家至宝,传承至今,保存良好,能够得到我白家如此的重视,你觉得,这会是一枚简单的剑符?”白剑禹胸有成竹道。
“哼,要打便打,何必说那么多?我倒是要看看你到的得到些什么东西。”
剑若雪浑身元气鼓荡,剑元四溢,那冰蓝长剑骤然光芒大作,剑若雪挽了个剑花,抬手便是一道数丈之长的剑气,荡然袭去。
凌冽的气势,将空气中冻出一条长长的冰痕,咔嚓作响。
四周的寒气欢唿雀跃,似乎对着剑气有着颇具灵性的亲和力。
白剑禹眼中惊惧一闪,没想到这剑若雪说动手就动手,一点征兆都没有。
顾不得其他,白剑禹捏出剑符,顿时,一股凝练虚空,整裂苍穹的气势,骤然从他身上赫然而出,震动的他白衣飘飘,竟然显得有几分出尘谪仙的风采。
“哼,我倒是也可以直接告诉你,这是南荒剑帝练成九天虚无剑界之前,所修炼的天霄虚裂剑意,可以震碎一切事物,甚至还包括他人的剑意!”
看着那道匹练如长虹的剑光,白剑禹手中忽然出现一柄若有若无的长剑,呈现虚影状态,只见他随手一挥,这虚无的长剑,划过一道流水般的痕迹。
蓦然间,空间震动,一股肉眼可见的波纹,从那虚无长剑中心,散发开来,波及范围之内,无数雪花突然消失,凭空不见,如同一片真空地带。
那剑气进入这范围后,如同被被万斤巨锤砸开,竟然诡异的出现裂痕,数仗之长的剑气,顷刻间粉碎,连白剑禹衣角都没有碰到。
剑若雪赫然一惊,她这剑光,虽然出的随意,但是也是全力一击,虽然剑未离身,但是那道剑气却是无坚不摧,若时候真的击实了,便是一座小山峰,都可以洞穿出个窟窿出来。
“长进不少嘛?”
剑若雪深吸一口气,南荒剑帝所修的剑界,乃是古载,记录的很少,或者说,她层面太低,了解不到,除非是南荒剑帝身边的人。
南荒剑帝乃是纵横寰宇之人,这不过一大陆而已,能得其传说已经是不易的事儿了,但是具体传闻是怎么样,那却是无人得知。
古往今来,无数大帝名头虽然响亮,但是真正清楚详细,或者说得其传承的,却是极少,甚至是没有。
虚空震裂万物?
剑若雪冷冷的看着白剑禹,有几分不敢相信。
若是真有这种威能,那么必然是大帝的传承无疑,就便是未成帝君之前所修炼的剑意,也厉害无比,其珍贵程度,以及炼成的难度性上,怕是和北冥剑典所记载的七种绝世剑意,也绝不逊色,甚至还要超出。
可是,这种剑意,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炼成?白剑禹所说,不过是几个月之前得到这剑符,难道他几个月就将这天霄裂虚剑意领悟完整?
怎么可能?
剑若雪根本不可能相信,一个人能够在几个月之内领悟这种剑意。
好吧,苏跃不算,剑若雪冷哼一声,这人怎么怎么可能和心中那人相比?想到心中那人,那股无名怒火徒然又旺盛几分。
只是,白剑禹的天赋如何,剑若雪可是了如指掌。
“天霄虚裂剑意,乃是南荒神帝最初之专精所学,非等族血脉不可修炼传承,对于我来说,门槛极低,几乎不用领悟,因为这剑符之中,就传承南荒神帝的刻录下的剑意,我只需要纳入意识海,慢慢转化,吸收为己用即可。”
白剑禹倒也是直白,直接将剑若雪心中的疑惑解开了。
“我不遮遮掩掩,就是想你知道,你别以为这次,你还可以赢得了我。”白剑禹微微一笑,一时风范,好似直接掌握干坤一般,有种我吊大,天不怕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