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苏程的嘱咐,丹阳公主的气势顿时弱了不少,毕竟在她心里苏程是无所不能的人,既然是苏程嘱咐的薛万彻,那倒是情有可原。
可是一想到侯君集弄了十几车财宝,她感觉自己的心就在滴血!
那十几车财宝里有几车理应是薛万彻的,不,理应是她丹阳公主的!
丹阳公主埋怨道:“薛万彻,你是个男人,是个大将军,你也不能什么都听苏程的!你也要有自己的主见!”
“人家郡公这么说是因为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家里的生意财源滚滚,根本就不差几车财宝!”
“可是咱家也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公主,我的嫁妆连长乐的一半都没有,你就跟不用说了,这几年在长安不但没有任何进项,还一直坐吃山空。”
“再这样下去,我这公主府都快成空壳子了,好不容易你有了出征的机会,而且还是灭国之战,你竟然就弄回来几箱子首饰,以后你让我喝西北风啊?”
娇小的丹阳公主说话就如疾风暴雨一样,薛万彻虽然虎背熊腰但是却面红耳赤根本就没有插嘴的机会。
薛万彻很无语,不是你说让我都听苏程的吗?而且苏程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
在不知道侯君集弄了十几车财宝的时候,丹阳公主也没觉得要喝西北风啊,反而对那几箱子首饰十分的满意,薛万彻觉得她现在分明就是眼红!
薛万彻解释道:“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出征其实都有默认的规则,像我这样就弄几箱子财物才是规矩,侯君集弄了那么多财物其实是破了规矩……”
丹阳公主气道:“哪有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侯君集打破了规矩那不还是好好的吗?功劳你还大,封赏比你还多!”
“那是因为还没爆出来,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郡公说的对,这是我第一次出征,只要好好表现,以后出征的机会还多着呢!”薛万彻解释道。
丹阳公主气道:“就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每次就弄几箱子首饰回来,出征再多次能有什么用?”
薛万彻很无奈,都是靠打仗的功劳换取富贵,哪能靠搜刮财宝得到富贵?
但是他觉得没法和丹阳公主解释,他不由想起了苏程对他说过的话,连忙道:“郡公还跟我说过,以后发财会带上我。”
丹阳公主心里的怒火和不甘瞬间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想到苏程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丹阳公主惊喜道:“什么?苏程说要带我们发财?他什么时候说的?”
薛万彻解释道:“那天御宴散了之后,我和他一起去苏家庄,我跟他说了侯君集弄了很多财物,他跟我说的。”
原本丹阳公主还对薛万彻去苏家庄有些不爽,然而现在她却感到十分的惊喜。
十几车财宝算什么,若是能和苏程一起发财,能发一辈子财!
丹阳公主笑道:“我就说嘛,让你多去苏家庄,多听苏程的话,他这个人大气,是不会亏待你的!”
薛万彻很无语,你刚才是这个意思吗?
两仪殿,李世民正拿着两份奏本仔细的研读着,这两本奏本一本是侯君集所上,一本是神机营中郎将薛仁贵所上。
李世民看的十分认真,因为这两本奏章都是关于火枪在战场上的使用总结。
两份奏本既有相同的部分,又有不同的部分,侯君集的奏本多是着眼于全局如何运用火枪,因为他本就是行军大总管,所以一直站在战场全局的角度看,也放眼全局的角度想。
而薛仁贵的奏本更多的事无巨细的描述火枪在战场上的使用情况,并提出了一些战术设想。
两本奏本都有极大的参考价值,所以李世民看的十分仔细,并且一直在认真的思索,因为他本身就是兵法大家。
他要先思考清楚,然后还会召李靖、李绩等朝中大将一起讨论,一起研究火枪的使用。
就在这时候,姚公公轻声轻脚的来到了皇帝身后,轻声道:“陛下,有秘本送来!”
秘本?李世民闻言不由放下了手里的两个奏本,然后十分感兴趣的接过秘本拆了开来。
只是看了几眼,李世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李世民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越来越阴沉。
旁边的姚公公身子弓的的更深了,就连旁边的小太监脸上都显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皇帝怒了!
皇帝一怒,可伏尸百万!
嘭!
琉璃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秘本里到底是什么,竟然让皇帝如此生气?
虽然琉璃杯如今早已经不再珍贵,但是皇帝轻易不会摔东西,除非真的十分生气。
“枉朕如此信任你!”李世民勃然大怒道。
“陛下万金之躯还请不要生气,龙体重要!”姚公公恭声道。
李世民喘着粗气,手里捏着奏章不停的在皇宫里徘徊。
之前他感叹高昌国居然那么穷,现在看了秘本他才知道,哪里是高昌国穷,根本是大部分财富都被侯君集给独吞了!
他知道侯君集贪财,知道侯君集生活奢侈,但是他也没想到侯君集竟然如此贪婪!
如今侯君集已经贵为国公,是朝中顶尖勋贵,难道他还不满足吗?
之前他以为侯君集多吞了一两成财富,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是念及侯君集鞍前马后和此次出征的功劳,他也没说什么。
可是万万没想到侯君集不止多贪了一两成,而是将高昌国的大部分财物全都据为己有。
他倒想问问侯君集眼里还没有他这个皇帝?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侯君集竟然还凌辱了高昌王的妃子们!
而且还将高昌王也杀害了!
高昌王和高昌王妃这是侯君集一个臣子能处置的事吗?
高昌王的妃子们应该带到长安,而且只有他这个皇帝才能有权力处置,而不是被侯君集凌辱之后杀害了!
他万万没想到侯君集竟然这么大胆,这么放肆!
简直目无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