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老板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现在很多人的自尊心都很强，有时候想着，如果不合适，那就换了算了……我们当初就没有这么好了，坏了，是想着怎么修。”
“他……并不爱我。”慕挽歌苦笑，“这让我怎么修？”
“那你爱他吗？”老板娘反问，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唇笑了，“既然爱，就应该去争取……看你的模样，还挺年轻的，你还有为爱不顾一切的资本。”
“可是我和他，算是对手吧，我担心终有一天，我和他会交起手，他不爱我，他可以全身而退……我爱他，我怕我下不了手。”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也是最不敢面对的问题。
“这样子啊——”老板娘以为他们只是立场对立，并没有深想太多，“你可以爱他的时候好好爱，对立的时候毫不手软就行了。”
“都爱上了，怎么可能不手软？”慕挽歌疑惑，“我不懂。”
这是双全，但是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双全法？
她多希望有。
“是可以的。”老板娘说道，“只要你爱的理智，不要被爱迷的昏头转向，这些都不是问题。”
爱情中……有理智可言吗？
慕挽歌刚要开口问，老板娘就笑着说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的确，爱是会让人疯狂，甚至是丧失理智。但是我认为，你能做得到。”
“你衣着不凡，一定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而且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没有一刻是放下警惕的，偏偏你还愿意对我吐露心声。”老板娘拨了拨额前的发，目光有神，“我正好也学过一点心理学，你的心理，我还能读的懂。”
“请问你是——”直觉告诉慕挽歌，这个女人不简单。
“你听说过……赛琳娜吗？”她笑了笑，“很巧，我就是。”
赛琳娜？慕挽歌瞳仁猛地一缩，“你真的是赛琳娜？”
其实慕挽歌心中已经有了定义，因为她学到现在，已经很少人能看得透她的心理了。
偏偏赛琳娜，是心理学界公认的鬼才！
“你是……？”赛琳娜对于她的反应也是有一些惊讶，她凝了凝眉，忽然唇角绽放了一抹笑意，“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詹姆斯的关门弟子，艾薇儿吧。”
见慕挽歌没有否认，赛琳娜惊叹，“真没想到，来榕城居然能见到堂堂的艾薇儿博士。”
“是我应该……感到荣幸。”慕挽歌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赛琳娜小姐，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你方便吗？”
“当然可以。”赛琳娜豪爽地点了点头，“反正这家店也是无聊开的。”
……
“你是说，你觉得裴少有人格分裂症？”赛琳娜若有所思，“为什么？”
“因为他有时候对人很冷漠，有时候又很邪魅。”慕挽歌其实也不能确定，因为裴御琛的身份毕竟比较敏感，有时候必要的伪装也是应该的。
“除了这个，有没有什么更大的异常？”赛琳娜接手过比较多关于人格分裂的个案，对这个病还是有一点研究的。
慕挽歌皱了皱眉头，努力回想着，最后红唇微张，“我记得，有一次他突然头疼，然后差点掐死我……”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而后轻笑出声，“这么明显的反应，我居然忘记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有人格分裂的可能性，真的很大。”赛琳娜抚了抚下颌，“你知道哪个是他的主人格，哪个是副人格吗？”
“他现在不是主人格吗？”慕挽歌有些惊讶，却见赛琳娜摇了摇头，“活动时间长的，不一定是主人格……按你刚才和我描述的，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是他的副人格，而且逐渐要替代主人格。”
……
慕挽歌回到燕山别墅的时候，耳边还在回响着赛琳娜说的话——
“其实，我个人是不赞同副人格主导的，毕竟主人格才是原原本本的那个人，副人格不过是衍生出来的而已……不过我也的确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也有可能有一些原因，会导致人的行为失常。”
“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艾薇儿小姐，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究竟想要的人是谁，你是心理医生，可以帮忙抑制另一个人格出现的频率……虽然我觉得，裴少的主人格快消失了，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慕挽歌想笑。
裴御琛这副模样，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她还真的不信。
也就是说，在医院里面和宫颖卿卿我我的那个人，其实是他的主人格？
因为她听说，最近裴御琛去看宫颖的次数寥寥无几，作为放在心尖上的人，不应该这么对待才是。
慕挽歌突然觉得背脊有些凉，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要面对他的哪一个人格？
客厅的灯被开到最亮，有些刺痛慕挽歌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却很快，有人将灯光调柔和了。
“回来了？”裴御琛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不好，慕挽歌有些意外他今晚没有去书房处理文件。
经过餐厅的时候，慕挽歌怔了。
桌子上是未动的饭菜。
他不会……一直在等她回来吃饭吧。
下一瞬，某人就开口了，“你应该没有吃什么东西，饭菜还没凉，吃点饭吧。”
没有训斥，他的目光中带着宠溺和温柔……还有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包容。
慕挽歌咬了咬下唇，如果他不是人格分裂，如果他不是有着不该他有的记忆，或者，她会把他当成主人格。
偏偏……主人格的记忆就是不完整的。
“你不吃吗？”慕挽歌走到餐桌前，端起了饭菜，“我去热一下，你和我一起吃。”
“嗯。”裴御琛颔首，“麻烦夫人了。”
慕挽歌扯了扯唇。
不管怎么样，她都需要面对他的另一个人格……
她打算用催眠，把他的主人格唤醒。
但是清醒的裴御琛，是绝对不同意的。
那就……抱歉了。［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