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淮侧坐在她的身后,想也没想,“没有。”
挽舟托着脸蛋,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好像又有些长了。”
“嗯?”郁南淮手下的动作没停,“你剪短发上瘾了?”
长长一点就给剪掉,而且每剪一次都要重新染个颜色,郁南淮不懂这女人什么癖好。
细细的把前面的头发用毛巾裹住擦拭,郁南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女人洗过澡后只穿了宽松睡衣同样宽松的衣领下的风光,一下子就想到那晚绂。
眸色转深,喉结上下滚动。
挽舟完全不知道身后的男人起了什么心思,只是歪着脑袋,“那不长不短的看着好难受。逼”
身后的人没有动静,挽舟回头,正好撞进男人深沉的眼神里。
沉沉的,又异常灼热。
挽舟顿时升起一种毛毛的感觉,小心翼翼的往前靠了靠,掀起被子就想下床。
脚还没落地就被男人揽住腰压在床一上,挽舟侧过脸,“你好重啊,快起来。”
郁南淮没有动作。
挽舟伸手去推她,“郁南……唔……”
连名字都没说完男人就扳过她的脸压了下来。
强势又带着侵略的气息,情慾的意味浓重,几乎招架不住,挽舟想如果不是自己身体现在不允许他会直接扒了她。
迷迷糊糊中看着男人从自己的身上下去,挽舟的手指依旧紧攥着手里的毛巾,喘着气。
唇瓣上是火辣辣的感觉。
浴室里是哗哗的流水声。
挽舟躺了一会儿才起来,觉得卧室里的闷的不行,穿着拖鞋拉开了阳台的门。
夜晚的微风带着凉意,四下里寂静又安逸,挽舟趴在围栏上。
被风吹干了的头发扬起,挽舟抬手压下。
原本烦乱的内心好像突然沉静下来。
半夜的时候挽舟是被疼醒的,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安稳,刚翻过身背对着郁南淮就被从背后搂住。
温热的身体贴上她的背。
按着肚子的手也被男人的大掌给握住,耳后是专属于男人刚醒时的低沉沙哑,“肚子不舒服?”
挽舟睁开眼睛,一室黑暗,“嗯。”
男人的手开始帮她揉着肚子,干燥又温暖。
视线触及床头的灯,抬手打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挽舟正过身子。
男人闭着眼睛,手下的动作依旧。
挽舟往下缩了缩,开始小声的说道:“我第一次来例一假是十五岁,比较晚,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国外,身边除了林琛就没有其他的人。林琛那时候是我哥哥在当地的一个黑市带回来的,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什么都不敢说。”
“没人告诉我,我也不懂该怎么办,所以就落下了毛病。以后每一次疼的时候我就吃止痛药,再后来我就习惯了。”
挽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说这些,就是在此时此刻,单纯的想要说出来。
深夜的情绪不稳定,又想到很多以前的事,挽舟觉得越想越难过,拉过被子把脸盖上。
身边的女人情绪异常的低落,还能感觉到她闷在被子里紧绷的身体。
郁南淮睁开眼睛,眼前是茶色的头发和整齐的发际线。
被子里的手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哑声道:“都过去了。”
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
外表越是满不在意云淡风轻,内心就越是敏感脆弱。
拍了拍她的背,郁南淮低声哄道:“乖,别想这么多了,我去给你煮姜糖水。”
挽舟环着他的腰身没松开,“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郁南淮看着她,好半晌才开口,“嗯,你跟我一起,我抱你。”
挽舟在厨房外面的餐厅里坐着,只开了几盏灯。
深夜的别墅安静的不像话,只有厨房里传来的轻微的声音。
男人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尽收眼底,挽舟眨眨眼,突然就觉得很心酸。
她开口唤道:“郁南淮。”
“嗯。”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她的声音,郁南淮问道:“怎么了?”
挽舟捂着脸,淡声,“没有。”
煮好了姜糖水,郁南淮倒了一碗,剩下的找了个保温盒装了起来。
冒着热气的碗放在面前,挽舟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郁南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郁南淮大概是没有想到挽舟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脱口而答,“没有。”
他在挽舟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起瓷碗。
放在唇边自己尝了一小口,又吹了吹,一直保持着端着的姿势。
挽舟的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皮肤偏白但又不觉得病
tang态,青筋看的很清楚,手指修长又干净的很好看,指甲修剪得当,呈椭圆形。
细节处处透露着一个男人的精致。
让她一下子想到,自己第一眼见到郁南淮的时候,其实说准确点,是第一眼见到的他的手,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很讲究的人。
郁南淮看着挽舟对着自己的手发呆,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颊。
“对着我的手都能发呆?”
挽舟回过神,有种做亏心事被戳破的错觉,扭过脸不再看他。
手里的瓷碗没有开始那么烫,郁南淮把碗送到挽舟的唇边,“应该不怎么烫了,快点喝,好点了就去睡觉。”
挽舟接过碗开始小口小口的喝。
从郁南淮的视线看过去,女人的眉目温静,鼻尖上出了点汗,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楚。
心下一软。
低低缓缓的嗓音在此刻响起,“挽舟,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他这话是重复挽舟的。
但男人的语气很认真,似乎只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其他的都不重要。
挽舟的眼神垂下,放下碗,视线对上他的,“嗯。”
第一次,是她主动开口,那个时候她是想跟他一辈子过下去。
这一次,郁南淮重复了她的话,她也相信,郁南淮跟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
……
第二天下午,挽舟在后院浇花。
有一盆君子兰的叶子有很多虫蛀的痕迹,挽舟进到房里打算找许姨问一下。
许姨在杂物间,挽舟站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开始说话的是一个的中年女人,“许姨,听说小姐和姑爷为了一个小明星吵架了,还好严重的样子,是真的吗?”
许姨训斥她,“不好好工作整天在这打听这些!小心先生给你调回老宅去!”
临江别苑的几个佣人都是之前郁宅的,老宅当然不比这里工作轻松,那中年女人稍微噤了声,但没过几秒又说道:“我只是好奇,小姐和姑爷一直看起来关系很好。可我之前在老宅的时候有一次听到他们吵架,听起来不像第一次,还有好几次我都偷偷观察到姑爷对小姐不耐烦的样子。”
“我可告诉你,这些话可不能被别人听了去!”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说小姐过得不好为什么也不和家里人提呢?”
许姨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姐大概是不想家里人为她担心。”
那中年女人还想再问点什么,挽舟已经打开了门,凉凉的看着她,“背后说的很起劲的样子,给你发工资是让你在这嘴碎的?”
相比起郁南淮平日里的不苟言笑,挽舟平日里都很好相处,对待家里的佣人也没什么架子,所以许姨和那个中年女人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模样。
不怒自威的姿态和郁南淮很像。
许姨连忙说道:“对不起太太,小田她一时忘了分寸。”
被叫做小田的中年妇女也连连道歉,“对对,是我不该在背后说这些,太太您不要往心里去,不会有下次了。”
挽舟淡淡的扫她一眼,“没有下次了,把这个月的工资领了走人。”
她说完,松开门把手,朝外面走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话,“许姨,我有事找您。”
“哎,好。”
许姨把东西整理好,推了小田一下,“叫你别问别问,这下好了,太太亲口让你卷铺盖走人,我看你以后在别人家工作的时候还这不这样了!”
挽舟在客厅里坐着,电视被打开,里面放着娱乐新闻。
没有提到郁明月和容岸的事情,要真是他们两个为了一个小明星闹得连一个佣人都清楚的地步,这些娱乐新闻应该会提到,除非是被人压了下去。
许姨很快就过来了。
“太太,您找我什么事?”
挽舟窝进沙发里,“哦,后院有一盆君子兰被虫蛀的厉害,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许姨一拍脑袋,“我昨天专门去花卉市场问了一下,说是喷点药就好了,我买了药回来一忙就给忘了。等会儿去喷一下。”
关了电视,挽舟看向她,“明月和容岸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许姨自然是知道的,郁明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知道这事儿之后就问了一下。
郁明月不想让郁长知和游絮担心,就和许姨说了。
听挽舟这样问,许姨点点头。
挽舟又问道,“那郁南淮呢?”
“先生也是知道的。”许姨想了想,还是把之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下,“其实明月小姐和姑爷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清楚点,他们结婚一年,像这次的事情虽然不算经常有,但也很常见了,只是没有这次闹得厉害,有时候有什么都是我
去劝的。”(..)